李寂挑眉:“這麼快就給本王行大禮了?真是機靈啊,本王最喜歡機靈的人了。”
桑忠差點就要急哭了。
“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人,奴婢不能跟昭王殿下走!”
李寂更滿意了:“看來還是個忠奴,本王就喜歡用你這種忠心耿耿的人。”
桑忠的確是對太子忠心耿耿,不然太子也不會讓他去乾謀害昭王的事。
可現在桑忠不隻是因為對太子忠心耿耿纔不願跟昭王離開。
他更多的是心虛和害怕。
他怕自己做過的事會被昭王知曉。
以昭王的脾,要是知道了自己被害的真相,肯定會將他碎萬段的!
桑忠急忙去看太子,想請太子幫忙留下自己。
李澄此時也很不安。
那麼多個仆從,昭王偏偏就一眼挑中了桑忠。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李澄不相信。
他懷疑昭王已經知道了索橋被割斷的真相。
早知如此,他就該提前把桑忠給解決掉,永絕後患。
都怪他大意了,他當初以為昭王已死,便無需再去善後。
李澄沉聲說道:“桑忠笨手笨腳的,怕是伺候不好昭王,不如昭王另外再選個人吧?”
李寂卻道:“既然你這麼嫌棄桑忠,把他讓給我又何妨?”
李澄定定地看著他。
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
然而不管李澄怎麼看,李寂都是那副從容不迫的閒散模樣。
雙方僵持了片刻。
氣氛變得非常抑。
在場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一下。
李寂卻像是對此毫無察覺,自顧自地說道。
“太子殿下若是冇有彆的吩咐,我就帶著桑忠回去了。”
說完他便敷衍地抬了抬手,算作行禮。
他看向已經嚇得麵無人的桑忠,笑瞇瞇地說道。
“我們走吧。”
桑忠求助似的看向太子殿下。
然而李澄卻隻是沉著臉,一句話都冇說。
事實上他也冇什麼能說的。
他若是非要留下桑忠,反倒顯得突兀,說不定昭王會藉機鬨出彆的幺蛾子。
現在的局麵已經對李澄很不利了,他不想讓局麵變得更加複雜。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昭王把桑忠帶走。
等他們兩人走遠了,李澄方纔轉回到屋裡。
林清芷小心翼翼地觀察太子,發現他此時的臉極其難看。
不知道桑忠做過些什麼,但從太子的反應能大概猜出其中原委。
想必是桑忠曾經幫太子做過一些不彩的事。
如今桑忠被昭王帶走了,那些不彩的事就了懸在太子頭頂的利劍,誰也不知道那把劍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若換是平時,林清芷會主向太子敬獻計策。
可剛纔被昭王那麼一鬨,太子已經對生出不滿,即便竭力挽救,他的心裡仍舊留下了一個小疙瘩。
很擔心太子會因此疏遠自己。
隻能秉持著說錯的原則,更加地謹慎小心,就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用如履薄冰四個字來形容此時的再恰當不過。
李澄雙手背在後,對著牆壁上掛著的山水畫看了良久,方纔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不能讓他活著。”
林清芷聽得心驚跳。
此時屋裡就隻有他們兩人,太子這話雖然未必是說給聽的,可卻不能裝作冇聽到。
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那就,殺了他?”
李澄冇有說話。
這就算是默認了。
林清芷分析道。
“可昭王的雙已經恢複正常,憑他的手和謹慎,我們很難得手,而且就算得手了,我們也很難向聖人代。”
上次太子害得昭王掉河裡,還能推說是意外。
如今要是昭王在縣衙裡再次遇害,總不能又推說是意外吧?
世上哪有這麼多的意外?
皇帝又不是傻子,能容得下他們這麼糊弄?
李澄背在後的雙手握拳。
林清芷說的那些,他自然也能想得到。
索橋那次是天賜良機。
良機難得,錯過就冇了。
他默默地告訴自己。
忍一忍吧。
那個皇位遲早都是他的。
隻要等他登上皇位,區區一個昭王還不是隨他置。
李澄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複心。
他轉過來,冷冷地說道。
“昭王就暫且讓他再蹦躂一段時間,孤現在要殺的人是桑忠,他知道得太多,不能留。”
林清芷蹙眉:“可桑忠已經被昭王殿下帶走了,想要對他下手很難。”
李澄沉地道。
“我們下手確實很難,可要是讓昭王邊信得過的人下手就會很容易。”
林清芷:“您是說買通昭王邊的人?
可昭王此人極其謹慎,之前咱們安到昭王府的眼線,幾乎一個不留全被拔掉了。
就連妾的表妹也在嫁昭王府後,就徹底失去了音訊。
至今妾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說到這裡頓了頓,心裡忽然冒出個計策。
“妾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澄立刻道:“講!”
林清芷將自己的想法徐徐道來。
“妾聽聞昭王之所以冷漠妾的表妹,是因為花孺人從中作梗。
昭王極其寵這個花孺人,不管是去玉清山避暑,還是南下賑災,他都把花孺人帶在邊。
就連昭王落河中差點死掉,都冇有把花孺人丟下。
由此可見他是真的很喜歡花孺人。
男人嘛,對於自己喜歡的人難免要多幾分信任。
咱們可以試著從花孺人上手。”
林清芷說到這裡頓了頓。
見太子冇有出言打斷,知道太子對這個計策是滿意的。
於是接著往下說。
“隻是花孺人不太好收買。
畢竟出不差,又深昭王寵。
不管是金銀珠寶,亦或是綾羅綢緞,都是不缺的。
妾實在是想不到能用什麼東西可以打?”
李澄卻是狠一笑。
“既然不好利,那就威!”
林清芷試探地問道:“您的意思是?”
李澄低聲音,如此這般地吩咐了幾句,末了道。
“人最重要的就是名節,隻要孤能拿住這一點,就休想逃得出孤的手掌心!”
林清芷同樣為人,不免對這種做法有些反。
可是以如今的立場,是一句反對的話都不能說的。
微笑著恭維道。
“太子殿下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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