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子即將啟程南下，皇帝冇法再安心待在玉清宮裡避暑。

於是皇帝提前結束了今年的暑假，帶著大老婆小老婆們返回上京。

等他們到達宮門口的時候，太子早就已經帶著人站在門前迎接了。

因為還下著雨，眾人不便在此地久留，隻匆匆地見過禮後，便進宮去了。

花卿卿得到皇帝的特許，能夠回家一趟，跟家中長輩說明自己宮了的事。

而花漫漫則跟著昭王返回王府。

高善得知昭王和花孺人即將南下，趕忙讓人去收拾行李準備馬車。

李寂讓陳北帶著他的手信前往虎嘯營，從營中調出三千人。

王府中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此時在宮中。

太子李澄已經得知花卿卿被冊封為婕妤的事。

他心中很是憤怒，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得勉強自己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恭恭敬敬地站在父皇麵前聽訓。

“這次的事對你來說算是個教訓，以後若再派人賑災，定要小心行事，莫要走風聲。”

李澄乖乖應道：“兒臣記住了。”

他本就心裡有氣，此時越發覺得委屈和不忿。

賑災方案是中書省那群人提出來的，父皇也是首肯了的，怎麼如今出了意外，就全都了他的責任？

又不是他讓山匪去搶劫賑災錢糧的！

皇帝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心並不怎麼寬闊，說得太多反而容易起到反作用。

於是皇帝隻是點到為止，隨即就收住話頭，轉而說起南下的事。

“這次南下，你不僅要將賑災之事落到實，還得查清楚之前那批賑災錢糧的去向。

尤其是那群山匪，竟敢搶劫朝廷用來賑災的錢糧，簡直是無法無天，不殺不足平民憤！”

說到最後，皇帝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上的帝王氣勢也跟著散發出來，得在場眾人全都低下頭去。

李澄有點被震懾到了，不敢再胡思想，慌忙應道。

“兒臣定然竭儘全力，不負父皇所！”

皇帝稍稍放緩語氣。

“這次昭王會陪你一同南下。

他的年紀雖然跟你一般大，但他早早地就在邊關與敵軍戰，懂得比你多。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問他，他會儘力協助你辦差事。”

李澄心裡很是不屑。

在他看來，昭王就是個廢，連站都站不起來，談何協助？

昭王能不拖累他就不錯了。

可他麵上還得裝作恭順的樣子，頷首應道。

“兒臣知道了。”

皇帝了下額角，出幾分疲：“行了，你去跟你母後告彆吧，賑災事宜刻不容緩，你們今晚就出發。”

“喏。”

李澄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他走遠了，侍總管左吉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陛下怎麼不解釋一下花婕妤的事？”

在外人看來，是皇帝故意搶了太子的人，可左吉作為皇帝邊最信得過的大太監，知道皇帝其實是被人給設計了。

這件事若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太子心裡會生出怨念。

皇帝不甚在意地道。

“隻是一個人而已，太子總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就跟朕生出嫌隙。”

在他看來，花卿卿雖然聰敏漂亮，卻也到不了傾國傾城的地步。

太子又不是冇見過人，怎麼可能因為區區一個普通子就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心生怨懟。

左吉輕輕歎了口氣，希事實最後能夠如皇帝所說的那般吧。

李澄去向母後辭行。

在母後麵前，太子終於不必再辛苦偽裝。

他皺著眉抱怨道。

“父皇明知道花卿卿是兒臣看上的人。

兒臣都派人上門去提親了，很多人都知道這事兒。

如今卻了父皇的妃嬪，這讓兒臣的臉麵往哪兒擱？”

皇後溫聲安道。

“隻是一個人而已，你父皇喜歡的話，讓給他也無妨。

改天本宮再讓人尋幾個漂亮的姑娘給你送去，你千萬不要因此就跟你的父皇吵鬨。”

李澄憋悶道。

“您放心，兒臣肯定不敢跟父皇吵的。

兒臣就是心裡覺得憋屈！

父皇後宮裡都已經有那麼多人了，乾嘛還非得跟兒臣搶花卿卿？

父皇在用花卿卿的時候，可曾想過兒臣的？”

皇後歎氣。

“事已至此，你就算再怎麼抱怨也無濟於事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理好賑災之事。

這事關係到你在群臣和百姓心中的形象，定要有個完的結果才行。”

李澄點點頭：“兒臣知道。”

他頓了頓，到底還是冇能忍住心裡的嫉恨，沉著臉說道。

“父皇居然派昭王跟兒臣一塊南下，還把虎嘯營和鴻鈞劍也給了他。

兒臣就不明白了，父皇乾嘛要對一個殘廢如此信任？

難道外麵的傳言都是真的？昭王真的是父皇的……”

李澄的話還冇說完，就被皇後厲聲打斷。

“住口！”

李澄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悻悻地閉上。

皇後蹙眉看著他，不滿道。

“本宮之前就告誡過你，此事關係到皇家子嗣，決不能說。

你是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李澄小聲辯解。

“可外麵的人都這麼說。”

皇後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不管外麵的人怎麼說，隻要聖人冇有親口承認，此事就隻能是謠言，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李澄順從地點頭。

“兒臣明白了。”

皇後走過去，手幫他平襟上的褶皺，低聲告誡道。

“本宮知道你心裡有許多不忿，但這次賑災之事非同小可，你定要將此事辦得漂漂亮亮。

至於昭王那邊，你隻需要做到表麵和氣就行了，多餘的事一件都不要做。”

知子莫若母，皇後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有幾斤幾兩重，就憑他那點手段，遠不是昭王的對手。

偏偏李澄又是個難以容人的子。

以皇帝對昭王的偏袒和寵信，再加上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李澄心裡定然會非常嫉恨。

他這一路上肯定會找機會打昭王。

果然。

李澄在聽到母後的話後，目閃了閃，臉上出幾分不願。

皇後歎了口氣。

“這次你和昭王一起南下，要是昭王途中出了事，聖人第一個就會懷疑上你。

你確定真的要為了一個昭王惹惱聖人嗎？”

皇帝在李澄的心裡積威甚重。

李澄最終還是因為懼怕父皇，不甘不願地選擇了妥協。

“好吧，兒臣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