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哥？”我再次喃喃而喚，“我不記得任何人！”

“我知道！”

“我不是人！”

“……嗯？”

“我沒有覺，沒有眼淚，沒有笑，只有疼痛與折磨！”我諾諾地數著自己與人的不同。

“我知道！一切會好起來的，只要有我在！”他居然對我信誓旦旦。

“你也不是人對嗎？”我心下疑『』而問。

“……不……”

那麼不確定的回答，跟我一樣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那他那怎麼肯定我會好起來。

於是我又好奇問道：“那你為什麼沒有心跳？”

“我……就快有了！”

“啊？”“……哦！”

也許他跟我一樣生病了才沒有心跳，也許他正在積極的治療，像擇哥哥對我的病那樣，永遠充滿希。

他是該治！

有哪個正常的人會喜歡一個沒有心跳、沒有溫暖的懷抱。

雖然我知不好，可我喜歡聽擇哥哥那有力的心跳聲，喜歡他的溫暖，常常令我心安。

那是人的味道！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以後不許和別的男人過於親近！”他似乎怕我聽不懂，又再加重語氣強調道：“你是我的！”

這才安分一陣，居然又強勢來襲！

“……啊？”我懵了！

他這要求會不會太過份了一點，我們真有那麼嗎？

我又有沒有說過要許給他，他怎麼又將我毫無餘地的圈在了自己名下。難道我以前對他做過什麼許諾？可我不記得啊！轉念一想，萬一他這是趁我失憶，欺負我不記事咧？

“你到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耳畔的聲音真是不容人拒絕的強。

我想了又想，這到底是哪跟哪？前面胖哥哥一再強調我是擇哥哥的人，連西格在危難之際也要求我和他做一對鬼夫妻，現在又來一個人說我是他的！

這一天之中，三個男人都要將我記在名下，那我到底是誰的？

我搞不懂這世界一天之發生了什麼！

也許只有等我記起一切。

“我不能答應你什麼，我要等我的記憶恢複才能做出決定！”我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顧慮。萬一我此時答應了他，那麼擇哥哥以後抱我背我都是不可以的嘍！萬一我病得厲害也不讓人抱？那可不行！

“我會照顧好你！我等你嫁給我，永遠守護你！”他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啊……你要怎麼照顧我？”

“我……不嫁人哪！”

不曉得他究竟知道我多況，也不知他是不是一時腦熱，在這黑暗中發起神經，聽起來真的令人瘋狂臉燥熱。

但他言詞懇切不似調戲我，“你會恢複記憶的，我等！你也會嫁給我的，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他的手指挲著我的臉頰，好似我是他一件心的品般弄。

我的臉又紅得不行，偎依著他卻不再抗拒這種道不明的親。只是他的話令我無言以對，這姑娘家嫁人哪能是一個人一句話就搞定！更何況我今天真是經曆了太多，多到我腦子不頂用。

“我要回去問問？”我的聲音輕得飄飄的，說出來自己都沒底氣。無父無母，只有兩個還不待見他的哥哥，我該去問誰答一個這樣的問題？！

我覺得只有這麼回答他，才能即不傷了他的心，也不會說出令自己將來後悔的話。

或許，我一直在做夢，我該睡一睡了！

他的懷抱真的讓我覺得什麼都像夢，更何況在寒崖這些沉睡的日子裡，我總是像睡在一個人的懷中一樣，冰冷堅，沒有心跳，沒有知，但卻很安全。

不知這場夢又做了多久，我終於像飽了床般周舒暢，忍不住舒展手腳，了一個懶腰。

睜眼一看，一汪碧泉正在『』漾，水波粼粼倒映在頂上，鼻尖瞬間傳來梅花清冷的香馨。

咦？我果然在碧波宮的水晶棺裡睡大覺耶！

奇怪！難道真的又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可是手一抓，我的頭上、擺上都放了好幾朵梅花。

再低下頭一看服，不得了！

我記憶不會又出了問題吧，我幾時有過這麼一條白中帶的長子？！

難道我還在夢中？

手狠掐了自己的臉一把。痛啊，真的很痛！

“擇哥哥……胖哥哥……”我抓起上梅花，一彈而起，躍上石臺，朝外跑去。

外青一片，白雪一地，這兩天似乎未融半分，一點腳印也不曾有。此時天仍未亮。

再低頭掃視了眼自己的子，確認一切都不是做夢。我清楚的記起，我是在斷崖村裡換上的一羌服，我是和胖哥哥一同進地……

這子的質明顯跟丹蝶送給我的流雲白一樣的材質，輕盈飄逸，只是『』不同，那紅的淡淡梅花烙印，更顯清麗，令人一見不釋手。可我此時沒有心思欣賞這件服，我發瘋似的在寒崖之上到跑著轉著，試圖找到點什麼。

“擇哥哥……胖哥哥……”寒崖之上只有我的回音在一圈圈的繚繞。

是誰將我送回了寒崖？又是誰幫我更了服？難道是他——八哥哥？！

可他，為什麼不讓我見到面目？竟然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話，那為什麼又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孤嶺之上？

可有解釋？！

昨晚在黑暗中發生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幻境？

著遠還沒蘇醒的山巒，我糊塗了。

寒崖冷清，今天更顯孤絕。

風一如既往的在吹，雪一如既往的瑩白，梅花始終不謝，可我，不再清冷。

我清醒的心間已經不可能忘掉昨晚的印跡，他的話還有我耳邊縈繞，他的冷還在我上留。

我突然覺頹廢無比，心裡竟莫名缺失一塊。

我的軀重重的跌坐在白雪之上，呆呆的著遠山，不知自己在這世間竟是如此的孤獨淒涼。

“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停地低喃著這句話，一直念到東方浮白，山崖下耐寒鳥齊鳴。

崇雲道觀的屋頂在晨曦中彌漫著一層遊雲，樹蔭遮蔽，有飛鳥落停，亭臺作古，樓道石欄雕砌，更有小院中一枝桃花不甘寂寞地出牆外，一切如仙境，又冷如空穀。

“細妹……細妹妹！”

一聲聲焦急的高聲呼喚打破這清寂的早晨，從崇雲道觀的下山路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