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寒星剛一開啟門，一眼便瞧見背靠門邊睡著的男人。

隻見他雙手在袋裡，單微屈，似是聽到靜，睫了。

深壑瞳孔有片刻失焦，像是還陷在睡眠裡，但很快雷梟眼底便恢復一貫冷漠。

「你怎麼睡在這兒？」

昨晚他一直在門外？

「你每次一生氣就讓啞叔把我扔院子裡，這次乾脆我自己來！」

雷梟活了下筋骨，已經看不出任何疲憊痕跡。

有片刻，林寒星竟沒辦法反駁他！

「昨晚你翻來覆去到很晚。」

雷梟手蓋在頭頂，了，像是對待小孩子似的。

「你好像……睡眠不太好。」

林寒星眸微，這次卻沒有反駁他。

睡眠是真的很差，一晚上能睡到三小時已經算很好。

見林寒星沒說話，隻是低著頭，雷梟眸不自覺起來。

「你的東西收拾一下。」

突然，林寒星開口。

雷梟作一頓，這是想把自己轟出去？

「今天要去茶山上住，等會兒啞叔會把東西送過去。」

不過很快，林寒星補了句。

「沒什麼好收拾的。」

弄清楚的意思，雷梟沉聲回應。

林寒星看了眼雷梟，倒是沒再說什麼。

「你要去哪兒？」

察覺似乎要出門，雷梟手攔住林寒星去路。

見他大有一副自己不說就不放行的架勢，林寒星又好氣又好笑。

「你想跟就跟，但不要多問。」

懶得解釋，林寒星索如是說道……

…………

上山的路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

每逢初一與十五，這條原本罕見人跡的小道便會有所不同。

林寒星沉默的向上走著。

而雷梟也沉默的跟著。

不讓他多問，那麼他就不問。

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寺廟。

或許是因為猛宋人特別信奉佛祖神明，那裡常年香火都很旺。

門口佇立著七頭巨龍。

而七頭則象徵著人間七苦。

分別是生、老、病、死、怨憎會、別離與求不得。

很顯然，林寒星是這座寺廟的常客。

一進去，就有年僧人走過來，將帶引向寺廟大殿的另外一邊。

這裡人明顯了很多。

從頭到尾，林寒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進大殿是需要鞋的。

林寒星安靜完一係列的作後，慢慢跪在了大殿正中的金漆佛像前。

雷梟靠在門邊看著。

看著纖瘦的在偌大大殿當中更顯渺小。

晨從另外一端緩緩傾灑進來。

金的芒連微小灰塵都給鍍上了同款，更何況是跪在佛像前的林寒星。

整個人就像是被籠罩在佛當中。

微卷的長發披散在兩側，皎白麵板剔如玉，蔥白似的纖細手指合十，無比虔誠的自佛像前將腰彎下，無聲磕了個頭。

有種莫名緒令雷梟心裡很難過。

他見過許多副麵孔。

不論是冷靜、發怒、不屑、戲謔、嘲諷等等……

卻從未有這麼一種，如此牽他心！

或許，是因為林寒星的虔誠……

一向不信鬼神的雷梟終究了鞋，朝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