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家屯的人因為這一邪風刮來，終於會了外麵的寒冷，都老實了。書趣樓()

封華正和梁青山說著話，前後左右的鄰居，看到院子裡的車，都知道回來了。

封大貴離得最近，來得最快。

「哎呀我大外孫回來了！怎麼也不給我提前說一聲，好提起把炕給你燒上。」封大貴說著客氣話，看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圓圓有些稀罕，想抱又不敢。

自己和封華這不尷不尬，不遠不近的關係，他還是非常有數的。

「圓圓，這是姥爺，姥爺。」封華對圓圓道。

「姥爺。」圓圓立刻字正腔圓地了一聲。雖然說話算晚的，但是開口之後，說得就很標準。

這聲姥爺可把封大貴高興壞了，但是看看自己上幹活還沒換下來的臟服，再看看圓圓乾乾淨淨的小棉襖，他還是沒有抱。

「一會兒別做飯了，去我那吃，馬上就要做好了，再讓你王姨添兩個菜。」封大貴道。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我二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封大貴表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真是作孽啊，人現在躺床上不能呢，也不知道以後咋樣，你快去看看吧。」

「到底是怎麼傷的？魏家人來了嗎？」封華問道。

封大貴搖搖頭：「我不知道，隻告訴了你舅他們，還不讓你舅往外說，連我都不說，誰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封大貴說得比較沒底氣，封榮華這個樣子，他怎麼看著像理虧呢？不然都是自己家人了，怎麼不說？

封華沒有再問，直接去了姥爺家。封榮華現在住在那裡。

封華抱著圓圓進屋，姥姥姥爺趕迎了過來，接過圓圓。

「看看我的小圓圓，長這麼大了，真稀罕人。」張老太太抱著圓圓親了親，圓圓按照封華教得，了聲太姥姥，又把張老太太高興壞了。

「還以為你得過幾天回來。」張城道。

封華如果不開車，是得晚幾天才能回來。

「是封華回來了嗎？」封榮華在屋裡聽見靜，立刻喊了一聲，聲音沙啞無力，急切委屈。

周楚彬也正開啟房門走了出來，他和張雪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封榮華的病有點兇險。

「回來啦？快來看看。」周楚彬道。

封華進屋，就看見了枯瘦如柴、形容枯槁的封榮華。按理正是花一般的年紀，但是現在看著老了20歲不止，一副油盡燈枯的死相。

「怎麼搞得？這麼嚴重？」封華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再挽回來兩天，就可以參加的葬禮了。

「多損，有慢出。機我們查不到，查到了也不好手，出的地方太多了。」周楚彬道。

跟這些難理的問題比起來，手臂、大骨折都是小傷，萬幸的是封榮華腦袋沒傷，不然人早沒了。

「封華，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封榮華見到封華就激起來，眼睛亮得像燈泡，臉上有了不正常的紅暈。

「你先別激，我給你把把脈，有什麼仇怨，等你好了自己報吧。」封華把手搭在封榮華的手腕上。

封榮華隻聽到了不給報仇，一下子哭了起來，攥住封華的手：「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把自己的活扔給你乾，是我在那告你黑狀，說你吃東西，害你被打，是我」

封榮華開始唸叨那些曾經欺負封華的事，屋裡人表複雜，張老太太抱著圓圓出去了。

封華沒什麼覺，那些事曾經還記得，但是現在都忘了，也不想再去計較，沒有任何意義。

「都是過去的事，不用提了，我也不怪你了。」封華說道。

「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封榮華拉著封華的手哭：「求求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幫我報仇吧！來世我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這幾天一直有種預，怕是活不了，要不是心裡有口氣撐著等封華回來，可能早就死了。

封華也發現有點迴返照的意思，生命力急劇升高又急劇消失。

「你先喝口水，有什麼事說出來我聽聽。」封華把床頭的水杯遞過來，張雪立刻把封榮華扶起來，靠在床上。

封榮華好久不知道了，現在見到了封華心裡鬆了些，看到遞到眼前的水杯，低頭喝了一口，發現水竟然這麼好喝，本來隻想給封華個麵子的，一口氣把一杯水都喝了。

喝完立刻覺輕鬆了很多。

「說吧，什麼事。」封華問道：「魏什麼的推你下樓的？」不記得封榮華老公的名字了，就是記得估計也不能說出來刺激封榮華。

「不是。」封榮華咬牙切齒道：「樓，是我自己跳的」

那你還這幅別人推你下樓的表？

「但是我後悔了」跳下來那一瞬間，真切到死亡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自己死什麼死？死了纔是便宜了那對狗男！

封榮華開始講的經歷。

從封華這裡拿到錢之後，沒多久就在一個筒子樓裡找到了一合適的房間，和魏誌搬了過去。一開始一切都好的，隻除了偶爾回家的時候被婆婆催問為什麼還沒懷孕。

因為這個看點臉封榮華也就忍了，去醫院查過，大夫說宮寒，懷不上孩子是的錯，不但婆婆急，也急。

但是這不是魏誌出軌的理由！

魏誌最近幾個月總是加班，一加班到半夜，有時候是一夜，也沒多想，就是突然有一天心來，帶了夜宵去魏誌單位找他。

結果在辦公室外聽到了他和一個人的談話，兩個人正在商量怎麼把踢走，怎麼快速上位，因為這的已經懷孕了，不速戰速決的話，事曝了對他倆都不好。

封榮華當時就瘋了一樣衝進去，又打又罵地作了一頓。

但是並沒有被外人聽見。大半夜的，整個辦公樓裡也隻有值班的魏誌和加班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