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幽蘭的素裳，銀冠束青，笛子尾部的玉墜，上再沒有多余的裝飾，一清雅氣息，長玉立，姿容出眾。

雖然容貌還不至于讓人驚艷到耀眼，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清澈爽朗。

比不得當年的第一君子，更比不上靳相等人，但也不輸，況且人家年輕吶。

一曲終了，來人緩緩見禮：“草民盧文宣，拜見陛下！”

執倒是對他有幾分興趣：“剛剛吹的是何曲目？”

盧文宣：“回陛下，是草民自創的曲子，名曰佛音，是聽佛經所悟，能清心凝神。”

執點頭：“倒是不錯，賞！”

盧文宣微微抬頭直視執，淺淺一笑，若清風拂曇花：“謝陛下！”

師策一把抓住玉子歸的手臂，張又激：“我的天，勁敵啊，這次這個段位極高，竟然還敢在靳相面前表現，這是真不怕死啊。”

玉子歸無奈將他的手扯了丟開，人家靳相都沒反應，他激個啥？

帝并非急之人，相反，再絕的姿也能穩得住，因此沒有更多的反應也是正常，但的欣賞和賞賜卻也很是難得，未免沒有再靠近一點兒的可能。

“陛下竟然還對著他笑了，你說會不會......會不會......”師策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不得有點兒什麼呢。

玉子歸都不想理他，這麼多年都沒學乖，等下被陛下罰了，又該鬼哭狼嚎了。

帝并未坐到宴席結束，宴中就離開，帝前腳走，靳相后腳就跟了去。

“我扶陛下回去。”

執看著面前的手，微微側頭看向靳晏辭，頓了頓，讓秋落退下，但也沒有把手遞給靳晏辭。

兩人就這麼一路回到帝寢殿，靳晏辭退后一步，帶著五個禮盒進來，五份禮，這次的生辰禮，加上他欠的四年。

秋落等人退出，門也被關上。

靳晏辭將禮放到執面前，蹲下，將盒子一一打開，全部都是玉石雕琢的手勢，碧玉的平安扣、白玉的發簪、玉的手鐲、墨玉的字牌，還有雕琢了紅豆的玲瓏骰子。

不用說都知道，這是他親手做的，一年一件，寸寸相思。

若說看了一點兒沒有是不可能的，執斂眸：“你有心了。”

他要的不是這一句。

著，艱開口：“當初是我自私，不要命也想要與你親，只想著跟你有實實在在的夫妻名分，卻忽略了你的，可當時我已經沒有心思想其他了，我承不住的，阿執......那時我心中只有一念，便是死，也要為你的夫君......”

一腔執念，偏執瘋魔，卻走到了歧途。

明明離得那麼近，卻仿佛天各一方。

道歉的話說一千遍也沒有用，錯了就是錯了。

靳晏辭離去，秋落進來，見執盯著那些東西出神，也沒勸，只是無奈的搖搖頭，陛下這是何苦呢？

懲罰靳相，折磨自己，明明那麼深......

唉，果然是老了，看不懂這些了。

執讓秋落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心中復雜得仿佛擰了麻繩，明明是一眼就看到尾，卻比那死結還難解開。

他中毒，他痛苦，何曾不在乎？

可什麼都不知道，他費盡心思的瞞著，讓全部都蒙在鼓里，連讓為他擔憂心疼的機會都不給。

不相信能找到人幫他治病，不相信可以等著嫁給他，不相信給的諾言。

自己一個人決定了所有，把丟給了無知。

大婚之日，滿心歡喜，他卻給一場驚變，讓沒有毫的防備。

站在他的角度，也許他沒錯，他只是太，害怕失去，想要有夫妻的名分，可一切都是從他的角度出發，何曾考慮過？

終歸結底，不過是他的私心罷了，他不信，只想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只相信自己。

既然如此，他在做出決定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后果，時至今日，又何必要原諒？

若不能風雨同舟共同面對，這樣的夫妻，有什麼意義？遲早有一天會心生裂痕，背道而馳，相互殘殺。

為帝，卻一心守著他一人，甚至打定主意這輩子不再有他人。

若是付出了真心換來的只是如此，又何必浪費自己心神......

曾經把真心捧出來過，想要跟他并肩而行，是他自己不要的。

天下皇權于而言不重要，他......也沒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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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煩悶，所幸不想了，正準備人準備沐浴，小棠進來：“陛下，玉夫人求見。”

玉夫人，云雙。

云雙也是來送禮的，捧著兩個盒子。

“陛下！”云雙行禮，規規矩矩，隨著年月增長，執上的帝王威儀愈發厚重，云雙便是把執當妹妹，卻也不敢僭越。

執抬手讓起來，云雙這才將兩個盒子遞過去，忐忑說道：“這是我跟娘親為陛下準備的生辰禮。”

怕執不悅，連忙解釋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送份禮，陛下若是不喜歡......”

后面的云雙說不出來，們滿滿的心意，也不想被執丟掉。

執抬手：“東西我收下了，天不早，你回去吧。”

平淡的話語，聽不出喜惡，不過這已經是帝對他們最大的寬容了。

云雙告退離開，玉子歸在宮門口等著，兩人一起上車，玉子歸握住的手：“陛下怎麼說？”

云雙搖頭，一臉黯然：“我沒告訴，今日是生辰，若是跟說了，心一定不好，過兩日再說。”

王妃重病，抑郁疾，大夫說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王妃怕是活不了多久。

王妃那病不用大夫說云雙也懂，那是心病，而陛下就是那味藥。

云珠漸漸長大，不管是容貌還是格，簡直與云晚一模一樣，看著云珠，就像是看到了云晚一般，們越是像，王妃就越痛苦，一年前就病倒了，眼下更是病膏肓，藥石無靈。

現在也不想活，心心念念就想見陛下，可知道執不會見，因此從不開口。

云雙有心想要了的愿，不過今日是陛下生辰，不適合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