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林危機四伏，季北週一行人的車熄了燈。

幾人分散，藏在蔽，正在埋伏蹲點。

雨林的夜，並非漆黑不見底，天是深藍，鑲滿繁星，熱黏膩的氣候滋生了各種蛇蟲鼠蟻，偶有野嘶吼，將危險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

“隊長，我們等在這裡有用嗎？”

今晚與季北周進行夜間巡邏的，有黑子、於奔，兩人就蹲在他邊。

“最近那夥人就特麼跟銷聲匿跡一樣，我們蹲在這裡能有什麼用。”於奔打了個哈氣，抬頭看天。

“電視臺的人來了，有明星，還有那麼多工作人員，最近我們巡邏得這麼嚴，他們不敢太放肆。”

黑子蹲在地上，無聊得揪扯著草葉。

“這裡發現過孟加拉虎活的痕跡，也有他們留下過的麻醉槍，我相信他們會回來的。”季北周聲音得極低。

盜獵者貪得無厭，發現了野生虎，就絕不會放棄。

“可是我們都在這裡蹲了四天，我都兩天冇閤眼了。”

黑子偏頭打量季北周，挪著屁到他邊，“隊長，你最近是怎麼了？跟打了一樣。”

季北周輕哂：

“等你有媳婦兒就知道了。”

黑子憤憤低咒一聲，從草地上爬起來。

“你乾嘛去？”於奔偏頭看他。

“解決一下生理問題！”黑子笑道，“你們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就地解決！”

“趕滾！”於奔輕踹了他一腳。

他們巡邏，要走很遠，之前在可可西裡那邊，巡邏出門，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吃喝拉撒都是天席地解決。

到了這裡也一樣，找個順眼的地兒就解決了，冇那麼多講究。

黑子稍微走得遠一些，站在一棵樹下，將配備的槍支靠在樹邊，手解皮帶：

不就是特麼談個嘛，彆人不懂，我還不知道你，人家嫂子答應你了嘛，還媳婦兒？

要臉不！

你丫再嘚瑟，回頭我就把你在滇城追嫂子做得那點包不要臉的事兒給抖出來。

……

黑子吊兒郎當得哼著歌，忽然——

一聲槍響！

“臥槽——”黑子咬牙，老子特麼正……

他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的，一手提子，一手抓起槍就往回跑。

這麼嚇唬他，遲早要得病！

“這群混蛋，我特麼艸你大爺的。”

黑子有點手忙腳，當他胡穿起子，奔回方纔潛藏地點時，季北週一手扯過他，將他整個人按在地上，幾道槍聲從他頭頂炸開。

雨林裡，奔逃，鳥潰散！

黑暗裡雙方各找掩，焦灼對壘。

季北周的人早就在附近設伏，幾敵，盜獵那夥人也自知況不妙，端著槍，一邊朝著季北周等人猛烈攻擊，一邊吼著他們並聽不懂的土話，招呼同伴趕跑。

“隊長，他們想跑！”黑子扭頭看向季北周。

他此時正趴在一略高地，子匍匐，對準了揚手招呼同伴奔逃的人。

“砰——”一聲。

男人一聲慘，方纔轉頭逃跑的幾人，下意識回頭。

季北周神繃，再度扣扳機。

藉著暗淡的星，一推，一扣，清脆的機械聲，伴隨著“砰砰——”幾聲，擊中正逃跑的其中兩人。

他作極快，眼神利，槍法準，幾乎一槍一個。

盜獵團夥那邊瞧著接連倒下幾人，整個團夥瞬間就慌作一團。

如同鳥潰散，四下逃散。

“黑子！”季北周話剛說完，黑子立刻爬起來，大吼一聲，“大家給我追！”

那夥人本就慌了神，又被季北周那準無誤的幾槍嚇破了膽，有人逃竄，也有扔槍抱頭投降的。

——

五六分鐘後，這次盜獵團夥一共九人，悉數抓獲，什麼的都有，衝著季北周他們說著聽不懂的土著話。

“隊長，這次可是大收穫啊。”黑子正帶人將他們綁起來，“不過打死了一個，還有五個人不同程度傷。”

“繳了十幾把槍，還有不子彈，也有捕虎用的麻醉槍和繩索等東西。”於奔正在清理贓。

季北周看了眼蹲地抱頭的幾人，“我們這邊呢？有人傷嗎？”

“有三個。”

季北周皺眉，趕過去檢查隊員傷勢，兩人輕傷，一個略重，子彈穿過心肺，“先回駐地。”

**

槍聲早已把駐地的所有人驚醒，除了保護區工作人員，所有家屬以及電視臺相關人員全部被勒令止離開房間。

林初盛站在視窗，心急火燎。

外麵燈火通明，車輛來回駛過，保護區工作人員也在四奔走，顯然是出大事了。

事發時，已是淩晨兩點多，待有天時，經曆了一場瓢潑大雨，晨熹微，林間縈繞著一層輕薄的霧靄。

林初盛試探著給季北周發過兩次資訊，皆無迴應。

待住宿區可以自由出行時，幾乎所有前來的家屬都開始奔走打聽況，林初盛也由此得知，昨晚抓了不盜獵犯，也有人了傷，在保護區進行急理後，被連夜送到了外麵的醫院。

保護區上下口風很嚴，誰傷家屬中冇人知道，工作人員前後奔走，加之電視臺的錄製也不能中斷，保護區大家都很忙，林初盛想找個人打聽況都冇法子。

直至到了盧思楠。

正拎包往外跑。

林初盛想住，見神匆匆，都冇來得及開口，倒是盧思楠跑出幾步遠又扭頭看，“嫂子，你跟我去醫院。”

“我？”

“我就是接到通知，接傷隊員家屬的。”

“那你讓我去，是他傷了？”林初盛心頭一跳。

“是啊，我這一忙，頭都暈了，你趕跟我走。”盧思楠扭頭，拽著就往外麵跑，將推進車裡。

林初盛才注意到車裡還有一對白人老夫婦，一個神凝重，另一哭紅了眼。

——

百裡外中心醫院

黑子正蹲在手室外，於奔從外麵過來，踢了踢他的，給他遞了份三明治，“吃點墊墊肚子。”

黑子也冇客氣，撕開包裝狼吞虎嚥。

“黑子，我問你個事兒。”

“你說。”黑子裡塞著食，說話含混不清。

“你昨晚上廁所中途跑回來，冇尿到子上？”

“……”

“你丫到現在洗過手嗎？”

黑子一愣，瞬間覺得裡的食不香了，跳起來，衝著他狠踹一腳，“滾你丫的。”

張罵他，麪包屑噴了於奔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