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奉雖然很郁悶,但一想到是自己理虧,立刻又蔫了下去。
只能垂頭喪氣地過完了這個他難至極的生辰。
轉眼來到三月中旬,紀云彤的生辰到了,也是紀云彤舉辦及笄禮的日子。
及笄禮前夕,建長公主正式把景園改到了紀云彤名下,還順便給紀云彤塞了一堆產業與各種好東西。
說是顧元奉有的也要有。
聽了這話,紀云彤不由手抱住建長公主,把臉埋在懷里喊了聲娘。
顧駙馬見兩人這麼黏糊,給顧元奉使了個眼,意思是你還不快把人哄回去。
不爭氣的混小子!
顧元奉一臉郁悶。
他也想哄啊,可他能怎麼哄,他的產業和庫房鑰匙早就歸紀云彤管了,他拿什麼來哄!
最近他想試著靠自己的本事賺錢給紀云彤準備生辰禮,結果了一鼻子灰,想賣畫人家都不要,說他又不是名家,畫本不值錢。
可他要是到賬上支錢,那還有什麼驚喜可言。
真是得自己去嘗試了才知道原來賺錢這麼難!
第48章
紀云彤生辰這日清早, 紀家那邊來人了。
原來昨日紀家父母已經歸家,只是到家時已經晚了,便沒有派人過來知會紀云彤。
紀父這次要調任京當兵部尚書, 走馬上任之前有省親假,正好回金陵一趟祭拜先祖, 順便參加紀云彤的及笄禮。
對紀云彤這個兒, 紀父雖不怎麼管, 卻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聰慧伶俐,婚事也很不錯, 余下幾個兒年紀尚小, 看不出日后會如何, 但這個兒肯定會過得好。
顧駙馬雖只顧風花雪月, 但顧家還是頗有底蘊的,更何況建長公主還是當今圣上最重的姐姐——紀父很樂意有這樣的親家。
所以只要時間趕得上, 紀父還是不會錯過這場建長公主親自籌備的及笄禮。
婚姻結的是兩家之好,他們要是表現得對紀云彤毫不關心,那這親不是白結了嗎?
紀父都沒讓人喊紀云彤回家,而是說一會他們直接去景園, 免得耽誤了的及笄禮。
紀父還對妻子耳提面命,今天這種日子要一家和睦, 不能鬧出任何不愉快。
還讓把兩個庶弟帶給紀云彤認識認識,自家兄弟姐妹日后要相互幫扶。
提到兩個庶子, 紀母就有些苦悶。
紀父總在外面忙,本不管后宅諸事。雖不至于嫉妒那兩個妾室, 這幾年卻也有些心力憔悴, 庶子生個病就是不盡心,害他被這些雜事煩擾。
有時也會想, 這是他的妾室、他的庶子,他自己快活了,為什麼要來心?
后來又想,十五歲便嫁給他了,是他明正娶的妻,他在所有人面前給足了面子,后宅的大事小事都由這個當家主母拿主意,從來不做那些寵妾滅妻的荒唐行徑。所以,這樣應該也算過得很好了吧,沒什麼值得埋怨的。
此時紀母也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只是有那麼一瞬的不高興,接著便出丈夫最喜歡的賢良大度笑容:“好。”
紀父沒注意到一閃而逝的不樂,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了也不甚在意,只要妻子好好地把后宅管好就可以了,到底是什麼想法并不重要。
紀母帶著幾個兒到了景園,很快見到了建長公主。
建長公主還是一如年輕時那麼麗,歲月仿佛沒在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見到紀母后愣了一下,接著便讓人領著孩子們去玩耍,拉紀母做到自己邊說話:“阿宛,我們許久沒見了。”
阿宛是紀母的小名,只是出嫁以后便沒人喊了,就好像出嫁后便一下子從自家的兒變了別人家的妻子,再回家也只是個外人。
建長公主與相識于閨閣之中,倒是一直都這麼喊,仿佛始終都是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紀母竟有些鼻酸。
“阿沅。”紀母也喊建長公主的名字。
建長公主“哎”地應了一聲,把拉到梳妝鏡前說道:“你這個妝不襯你,我給你洗了換一個。”邊親自幫紀母洗去臉上過于莊重、像是老了十幾二十歲的妝容邊說道,“今天是阿彤的及笄禮,我們要讓有兩個人羨慕的娘。”
紀母安靜下來。
建長公主說道:“記得我們懷上阿彤們的時候曾說過,若是我們生了兒的話,一定要讓當世上最快活的小姑娘。”
們時都過得并不快活,所以希自己的孩子能過上快活的日子,而不是像自己一樣生在不由己的漩渦之中。
只是有時候子婚也只是從一個漩渦進另一個漩渦,們的姓名、以及曾經的思想都會被一點一點吞噬殆盡。
紀母十五歲就嫁人了,十六歲就生下紀云彤,沒有人教過怎麼當一個母親,每次看到那個孩子,就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生產經歷。
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咄咄怪事:世上居然會有人害怕看到自己的孩子。
可是當時就是這樣的,當時就是不想見到那個孩子,當時就是……不喜歡那個孩子。
等孩子再長大一些,也想當過當個好母親,可是們母已經親近不起來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麼不冷不淡地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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