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人始終圍堵著,喻寧的一天比一天不安。
嚴齊安:“會好的,別擔心,都會過去。”
喻寧隔著臺看著他,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后來,等到了第五天,門口的人群終于散去。
同時,喻家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
喻爸爸自殺了。
在變賣自己名下大部分資產后,賠給了一起的投資人。
然后喝了很多酒,開著車一腳油門踩到底,進了海。
那一刻,喻寧和母親雙雙崩潰。
喻家客廳的燈,沒再亮過。
葬禮那天,下了蒙蒙細雨。
喻媽媽因為傷心過度,無法出席。
全有嚴齊和喻寧一手辦。
活了二十幾年,心從未像此刻這樣沉過。
烏云劈天蓋地涌來,幾乎無法呼吸。
很難得的,喻寧沒有流一滴眼淚。
只是愣愣地抱著父親的靈牌,在雨中直直邁著步子。
眼里失去了全部神采,像沒了魂。
嚴齊全程在邊陪著。
替撐傘,摻著走路。
手發涼,他便一直替著手。
直到葬禮結束,他送回家。
喻家仍然黑著燈。
喻寧和嚴齊告別后,低頭進了門。
剛掉鞋子,一個玻璃杯對著砸了過來。
躲閃不及,被瞬間炸裂的玻璃劃破了手背。
“媽!”
在看清客廳的人時,喻寧驚訝地出了聲。
喻媽媽已經失控:“別我媽,要不是你偏要和嚴齊在一起,我們家也不會出這種事。”
“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回家!”
“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你不是喜歡嚴齊嗎?去找他吧,別再回來了。”
喻寧就這樣被母親推搡著,趕出了家門。
雨還沒停。
沿著淺淺的路燈,一直朝前走。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毫無方向。
只知道,自己沒有家了。
回不去了,昔日那個溫暖明亮的喻家,真的沒了。
—
從那之后,喻寧的臉上很出現笑容。
被趕出喻家的,一直和嚴齊住在新房里,那是打算結婚時用的。
喻寧時常緒低落,等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痛哭一場。
每到這時,嚴齊對便會更加溫。
到最后,連大聲講話都不舍得。
對視過,過。
喻寧很了解他,能看得出,大部分時間里,他對心里有愧。
喻家了頂梁柱,變得越來越差。
嚴家卻變得越來越好。
嚴齊經常在夜里,抱著渾發涼的喻寧,低聲呢喃:“等明年春天來了,我們辦一場婚禮,好不好。”
喻寧從不回答,他也不追問,只是一遍又一遍,在耳邊低聲重復:“我你,我真的會對你很好。”
喻寧從一個活潑的孩,變得沉默寡言。
眼神越來越冷漠,那張致的臉上,幾乎沒再出現過笑容。
嚴齊為了讓開心起來,試過很多辦法。
后來鄒辰的朋友提議,要一起去適合玩的地方散散心。
想著之前都是一起為他慶生的,或許能讓開心點。
嚴齊便同意帶去了。
那天,喻寧起得很早,整個人神狀態看起來也比以往好很多。
主拉起嚴齊的手,靠在他肩頭:“很久沒呼吸新鮮空氣了,還期待的。”
嚴齊松了口氣。
一見到朋友,兩個人的心似乎都有所放松。
一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這種覺已經久違了。
面對朋友的時候,嚴齊還是那麼臭屁。
明明是兩個人的游戲,打地鼠的時候,因為嫌糗,都不肯陪打。
雖然如此,喻寧看起來玩的還是很開心。
直到兩人進了真心話的柜子中。
游戲規則,每人問對方一個問題,務必誠實回答。
如果逃避,或者撒謊,要愿賭服輸,讓對方在自己臉上隨意涂畫。
嚴齊先問,他了的發頂,隨口道:“我的問題,今天玩得開心嗎?”
喻寧抿著笑了笑:“開心,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那就好。”
裁判的聲音在柜子外響起。
“現在由士向男士提問。”
喻寧笑容止住,忽然之間一秒變臉。
看著嚴齊的眼睛,聲音不自覺沉了下來。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爸的死,是否和嚴家有關?”
嚴齊明顯沒想到。
頓時愣住,整個人像靜止了一樣,一不。
喻寧:“如果這個問題難以回答,我們換一個。”
“你們嚴家對我們家有所企圖,你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吧?”
嚴齊仍然沒做聲。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其實喻寧不需要他回答,他此刻的表現已經給了全部的答案。
在過去的日子里,想過無數次。
母親發狂的原因,母親在出國前對勸導的那些話。
不想去相信,但是時間越久,那些讓不得不相信。
“為什麼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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