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啊，有些事是償還不了的。您是欠了柏遠太多，同時，也欠了柏程淵太多。是親上的欠缺，就永遠都沒法彌補。”

“您是生意人，有些道理肯定比任何人都懂。要想再欠債，怎麼也要將之前的債款還干凈才行。否則，你沒有信用額度。”

“你什麼意思？我是你勸他，不是你添！”

“柏長平先生。”

忽然被了全名，在座的人皆是一愣。

說這話的人不是林冉，是柏程淵。

柏長平不敢置信道：“你我什麼？”

柏程淵卻無視他的發問，他一手攬住林冉的肩頭，抬眼看向柏長平。

聲線清冷，語氣平淡：“關于柏遠的事，我已經想好解決的方式了。”

柏長平目閃了一下，也顧不得追究剛才那一聲稱呼了，忙問：“怎麼解決？”

“我要柏盛。”

“這個好說，柏盛也一直是你在打理，理應……”

“我是說全部權。”

柏長平話在邊一頓，他看著他，靜了很久，才道：“如果這樣你就能放過他……可以。”

柏程淵笑了笑：“我還沒說完。”

“還有什麼？”

“你們父子深的戲碼我也看夠了，麻煩您帶著柏遠一起去國外轉轉吧。”

就在柏長平逐漸震驚的表下，柏程淵的目逐漸堅定，連語氣都冷了下來。

不是商量，更像是發號施令：“就像當初柏遠被送走，不用回來了。”

柏長平有點接不了，他看了眼正在一旁刷手機的柏遠，忍不住對柏程淵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爸，可別太過分。”

“我知道，所以也才更清楚，我并不需要你。”

說著，也不管柏長平在說什麼了，柏程淵朝林冉遞了只手，語氣明顯和許多：“我們回家。”

他彎彎，“吃你想吃的咖喱飯。”

林冉看著他，用力點點頭。

兩人從沙發上站起。

柏程淵臨出門之前，扔下一句：“以上的事，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爺爺那邊我提前商量過，他同意了。”

說完，他牽著林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柏家。

柏長平氣的臉發白。

有種被兒子騎到脖子上的覺，他原地踱步了好半天。

雙手用力垂在側，憤憤地吼了聲：“瞧我帶出來的好兒子。”

周曼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放在手中晃了晃。

有點可惜，不熱了。

幾步走到柏長平面前，還不等他開口說話，拉住他的胳膊，直接將一杯茶潑到臉上。

“我明天就遞離婚協議，然后你就可以帶著柏遠一起滾了。”

說完，周曼也走了。

柏長平這下徹底被氣炸了。

作為柏家的頂梁柱，竟然同時被老婆和兒子潑冷水？

他何時過這種屈辱？

他一時氣不過，追了出去。對著周曼的背影大：“你給我回來，周曼，你聽見沒？”

昔日里的嚴肅形象不復存在，與周曼相比，他才更像瘋了的那一個。

追了良久，始終追不上。

還親眼看著周曼上車離開。

柏長平雙手扶膝，大口大口著氣。

天已黑，路燈亮了兩排。

照在他未干的頭發上，已經分不清是茶水還是汗水。

沒一會，柏遠追了上來。

他跑到柏長平面前，蹲了下來。

默默遞了一張帕子過去。

柏長平一見是他，怒火雖有，但也平息了一些。

他長吁一口氣，用力地拭臉上的水漬。

柏遠卻仰著頭。

那張總是帶著笑意，顯得有些不正經的臉。

朝著月，第一次認真且天真地問他：“爸，你要和我去那里，看看我媽嗎？”

柏長平的作頓時僵在半空。

“今年清明，還沒能親手送上一束花。”

柏遠笑了笑，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也等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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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就這樣放他走, 你決定好了？”

“嗯。”

天已經全黑，返程的路上路燈連一片。

從車窗掃進來，在他的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

林冉看著他的側臉，心疼他的緒還在。

猶豫了一下, 才道：“我是尊重你的決定, 但我還是比較擔心, 他就算人去了國外也不會安分。”

“不會。”

他隨口一答, 語氣卻很肯定。

“他想要的東西, 已經全部拿到了。”

林冉沒懂：“什麼意思？”

柏程淵這會在開車，目視著前方，耐心地給一一講解。

“他不想要柏盛, 只想制造些來詆毀柏盛。順便向別人揭柏長平曾經做過的事。”

“對我也有一些惡意，但是解除了。”

林冉下意識想到那晚柏遠被柏程淵摁在地上打。

滿臉是, 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慘的簡直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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