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低聲音道:“夫人正在睡覺。”
柏程淵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兩點鐘。
他闊步朝出口走去,助理和司機人手拉著一個行李箱跟在他后。
機場人并不多,耳邊是行李箱與地面的聲音。
柏程淵握了握手機,忽然低聲問了句:“有好好吃飯嗎?”
保姆略有些為難,但還是如實道:“沒有,今早只喝了一杯牛。”
車早已在外等候,來人一見到柏程淵,立刻下車來迎接。
分別將行李箱接過,又替他拉開車門。
柏程淵坐上車,關上門。
室外的冷空氣和嘈雜的人聲頓時被隔絕在外。
終于能休息片刻,他脖子靠后,微微闔上雙眼。
想起這件事,他又蹙了蹙眉,但還是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邊的助理一路上沒擔心,登機到現在,柏程淵一口飯沒吃過。
加上之前一直在輸,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隔了會。
助理雙眼一瞟,忽然瞥見他額頭上滲出細的汗珠。
線抿,整個人滿臉都寫著:我不舒服。
他了然,連忙開口吩咐司機:“就近找個藥店停車,我去買點胃藥,柏總胃病犯了。”
司機還沒回應,柏程淵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側目看了助理一眼,直接回絕:“不用。”
“不能拖啊柏總。”
“回去就好了。”
已經錯過了的生日。
他已經沒空再浪費在路上了。
—
也許是日有所思,林冉做了一個夢。
夢里面柏程淵親口和承認,他和許妍都是真的。
在國外單獨面是真的,一起吃飯也是真的。還約好了今后每一次出差都背著見面,私底下發展兩個人的。
夢境實在太過真實了,林冉甚至能到他冷漠的目。
就和以前一樣,看時淡淡的,一緒都沒有。
林冉從夢中驚醒。
保姆見狀,連忙端上一碗剛煮好的面,走到側,輕聲道:“夫人吃點吧,柏總吩咐過要您一定按時吃飯。”
林冉尚未從那場夢中走出來,無力地揮了揮手:“放一邊吧,我待會吃。”
說完,靠坐在沙發上,目不由自主掃向茶幾上擺放著的報紙。
停留了良久。
耳邊忽然傳來電子門鎖的開門聲。
——“認證功,門已開。”
林冉迅速回過頭,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在的注視下,柏程淵進了門。
就這樣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方向。
見到他后的人將行李親自送了進來,又被管家接走。
見到他換了鞋子,掉外套。
就和從前一樣,仿佛中間失聯的那段日子不存在一般。
直到周圍的人安頓妥當之后,一起出了門。
柏程淵強忍著的不適,緩步走向。
“你回來了。”
林冉主開口道。
臉不大好,瘦了許多。
穿著寬松的衛,本就消瘦的子在服中,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人吹走。
發梢有些凌,泛著白。
保姆正站在旁邊,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面,有些不知所措。
他幾乎是立刻就聯想起他們所說的。
沒吃過飯,輸好幾天,即使知道他要回來了也沒能好好吃飯。
胃里燒的人心都跟著躁。
“我回來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我很想你,想見你。”
這些在他心里徘徊了無數遍的話,說出口竟然變了:“沒吃飯?”
林冉愣了愣,側頭看了眼保姆手里的面,解釋道:“哦,我放在一邊,打算等會吃的。”
“等會是什麼時候?”
他語氣不太溫,“自己的,你比我要更清楚。到底是什麼能讓你這麼多天不吃不喝?”
話說到此。
他整個人忽然又重新置在國外昏迷的那幾天,后知后覺的恐慌涌上心頭。
當時只顧著趕回來,卻沒想過,但凡柏遠再狠一些,他可能再也沒法見到。
胃里刺痛灼燒的覺越來越明顯,他下意識將自己遭的這份難聯想到上。
就仿佛也在因此經歷著一般。
他扶了扶沙發椅背,抬眼看著:“如果我一直沒回來,你就要一直這樣不吃飯嗎?”
“我也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你沒想過嗎?”
林冉在他的話中徹底愣住。
不應該是這樣的。
沒有擁抱,沒有彼此想念的話語。
甚至連一個小小的解釋都沒有。
想象中的重逢,怎麼都不可能是這個模樣。
保姆識時務,端著面離開了。
林冉仰頭看著他,有些錯愕。
為什麼突然這麼兇?
而且再也不會回來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他也許會和許妍待在一起?就像夢里的那樣。
就說,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做那種夢。
林冉一時間腦子有些。
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心間的酸越來越濃厚,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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