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彎下腰，手去拉開被子，輕聲安道：“沒事了，人已經出去了。”

被子被扯下，許妍出雙眼的那一刻，林冉邊的話頓住。

與剛才了驚的樣子不同，那一雙含著淚的眼，充滿恨意和嫌惡。

林冉幾乎是立刻就想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不再搖擺，不再猜測。

林冉直起腰，居高臨下地投去視線。

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所以這件事，是真的嗎？”

“林冉。”許妍彎了彎角：“我變這樣，你應該很開心吧？”

“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我和他會替你討回公道。如果不是，也請你還鄒辰一個清白，你想清楚，這種事不是開玩笑的。”

“你不必惡意揣測我，誰會拿清白來開玩笑？”

林冉盯著的雙眼，再次詢問：“你確定嗎？”

許妍聞言，惡狠狠地看向。

眼淚隨著作飛出，明明是哭著，角卻彎起一個嘲弄的弧度：“你對我有這種揣測，不過是因為看到程淵心疼我而已。”

“你搞不清楚狀況嗎？只是因為你和鄒辰都是他的朋友，他才會這麼著急。”

“你才搞不清楚狀況吧？他到底是因為誰著急，你不是都看在眼里？”

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許妍哪怕是單獨面對，也本就沒想說實話。

林冉收回視線，扔下一句：“好自為之。”

轉便走，許妍卻開口道：“林冉，你嫁給他，不一定就是勝利者。他心里始終有一個我的位置，是這一點，就夠惡心你一輩子的。”

害者的重點，原來就是放在這上面嗎？

林冉腳步一頓，再度轉。

冷笑了一聲：“我設想了一下，是惡心的。但是真的不好意思，我老公眼不至于這麼差。喜歡你？你還不配。”

林冉說完就不打算再與周旋了。

轉，門恰好被重新拉開。

柏程淵拎著鄒辰走了進來。

鄒辰垂著頭，一臉喪氣。

對著許妍大大地鞠了一躬：“對不起，無論如何，對不起。”

林冉睜圓了眼。

想去拉鄒辰的袖子。

手還未到，柏程淵遠遠遞過來一個眼神。

生生收回了手。

許妍還窩在被子里嗚嗚咽咽地哭著。

一副弱者需要被保護的模樣。

看多了，聽久了難免心煩。

“我出去氣。”

林冉眼也沒抬，扔下這句，直接出了病房。

一路下了樓，回到車里。

良久沒開暖風，車里的溫度不比室外。

醫院門前的紅燈著車窗照了進來，映在林冉微紅的鼻尖上。

不過在車里坐了五分鐘。

便渾發涼，手指都凍僵了。

掏出手機，想給可可打個電話匯報進度。

拿起一看，才看到羅燦燦發來的微信：“林總，到哪了？您的燭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下面是一張圖。

落地窗旁，擺放一張巨大的餐桌。

桌上擺著玫瑰和蠟燭。

從照片里還能看到窗外的夜景，璀璨而浪漫。

本該是兩個人婚后第一次過節的。

林冉了凍僵的手指，打了幾個字，發送：“對不起啊燦燦，你那邊白準備了，我們今晚不能去了。”

羅燦燦回的很快：“？？？什麼況？為什麼啊？”

為什麼？

期待了那麼久的二人約會。兩個小時前，心還很好的出發了，誰知道怎麼會突然變這樣？

林冉想笑，但笑意維持不過三秒，瞬間垮掉。

極度的喜悅和失，形的落差，就好像把的心從高空中垂直扔下。

借著地心引力，摔了個碎。

細細會，還有些酸脹的痛。

林冉看著屏幕，頓時眼眶一紅。

丟掉手機，抬手掩住臉部。

很糟糕，心真的很糟糕。

無論是柏程淵手打人，還是許妍挑釁的話語。

都很功地讓中招了。

無能為力去揭曉事的真相，唯一的突破口鄒辰，也乖乖和許妍道了歉。

明明答應了可可要幫解決這件事，可惜現在也了局外人。

真相近在眼前，又怎麼都不到。

林冉淚水順著指滴落。

原本心準備過的妝容，大概也被哭花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回暖。

柏程淵終于從醫院中走了出來。

他坐回到駕駛位，將將關上車門。

城市中央的掛鐘開始倒計時。

10、9、8……3、2、1

伴隨著遠人群的歡呼，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來臨。

而他們真正意義上的一起年，是在醫院門前完的。

真是……獨特的年方式呢。

林冉抬起頭，探過子，從車后座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禮。

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塞進他懷里。

語氣淡淡的，沒什麼力氣：“元旦快樂，送你的禮。”

是一條訂制的領帶。

前端還別著一個墨藍的領帶夾，在夜中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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