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
林冉走后,室終于安靜了下來。
柏程淵抬手解了兩顆扣子,又看了眼腕表,下午兩點鐘。
討好老人幾小時,確實比工作要累多了。
他了額角,微微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
休息不過半小時,耳邊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鵝一般的笑聲。
柏程淵蹙了蹙眉,盡可能去忽略,但聲音極穿力。
在忍耐了幾分鐘后,他還是睜開了雙眼。
面前的落地窗外,正好,花園里的角落鋪了一層金黃葉子。
林冉穿著駝大,踩著拖鞋,正在院子里撒了歡似的跑跳。
黑亮微卷的長發在下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隨著作和微風不安分的浮。
笑得肆無忌憚,眼里好像有。
的純真和可,像是一幅最能打人的非靜止畫作。
柏程淵雙眼微瞇。
稍稍仔細一看。
原來是在跟院子里的狗踢球玩。
“……”
……就這麼無聊嗎?
他輕輕嘆了口氣,起走到門前。
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林冉剛把拳頭大小的球踢出去。
作還沒收回來,視線便與柏程淵相撞。
笑容僵在臉上,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直子。
“你怎麼出來了?”林冉理了理被吹的頭發,問道。
柏程淵淡淡瞥了一眼,率先邁開步子:“某人淪落到和狗玩,于心不忍。”
林冉臉上一紅,盯著他的背影碎碎念。
你雖然是個人,你也不見得比狗好到哪去。
柏程淵腳步一頓,回頭看。
林冉心里一驚。
不是吧,幾乎沒出聲,這也能被聽見嗎?
“不來?”
林冉心虛地揚了揚頭:“去哪?”
“散步。”
哦。
原來沒聽到。
還好還好。
林冉彎了彎,笑著跟了上去:“來了。”
—
別墅環湖。
風大,溫度卻剛剛好。
午后的閑暇時刻,零星有幾人坐在湖畔釣魚。
林冉與柏程淵并肩走在岸邊。
難得遠離城市的喧囂,來到這種安靜的地方。
暫時放下工作,也算是一種放松了。
湖邊散發著一氣息,與草木的清香混在一起。
林冉深吸一口氣,輕輕閉上雙眼,太溫和地照在的臉上,不由得嘆了一聲:“真好啊。”
“我理想中的老年生活,澆花遛狗種菜,散步釣魚曬太。”
柏程淵扭過頭去看。
纖長的睫和小巧高的鼻子,看上去十足。沒有化濃妝時,秀氣得像一顆新鮮的水桃。
“你呢?”林冉轉頭看他。
視線相時,柏程淵微微別開頭。
“你的理想生活是什麼?”
“沒什麼。”
柏程淵淡淡道:“安靜點就好。”
“……”
一言不合就涵。
林冉使勁瞪了他一眼。
“你這個人,人怎麼樣還不好說,真是毒。”
“如果上天給我一次做壞事不犯法的機會,我第一件事就是毒啞你。”
“毒?”柏程淵側過頭,看了一眼。
“當然了,你不會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吧?”
林冉掰著手指頭開始給他細數罪過。
“嘲笑我,諷刺我,這不用說,都是你的日常。我已經習慣了。”
“但以上都不是你最可恨的地方,你最可恨的地方就在,你說的話很會傷人的心。”
在慢慢想要靠近的時候,在想要依賴的時候。
他總有那種一句話將人拒之千里,狠狠隔絕在外面的能力。
說他靠實力單,一點不為過。
“你要知道,但凡我襟再小點,你可能已經是一尸了。”
說著,就想起先前送他袖口,反被惡言相向的那次。
那委屈又涌了上來。
輕輕嘆了口氣:“講道理,你傷人心還真的有一套,有機會教教我。”
柏程淵聞言,微微一怔。
他直視前方,目沉了沉。
一些話到了邊,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林冉倒是很會調解自己的緒。
從委屈過度到憤怒,也不過用了三秒鐘。
扭過頭去,視線鎖著柏程淵,一字一句道:“說話這麼毒,也不知道你這種人能娶到老婆嗎?”
柏程淵靜了良久。
才輕飄飄遞給一個眼神。
意思是:“這不是在旁邊站著呢?”
“……”
林冉被噎了一下:“我這不是被迫的嗎!”
說起這個,就一肚子苦水要吐。
林冉雙手環,開始從一個隨著父親贅到繼母家,盡委屈和苦難的悲慘故事講起。
“上次你也聽到了,為了柏家的那些彩禮,我三年都要圍著你轉。”
“不過,我也不能說你。我是被迫的,你也不見得多愿意。可能之前我偽裝出溫婉善良的樣子,你還比較能接。”
林冉努努,看了他一眼:“現在我也懶得裝了,你就湊合湊合吧。你不,我也不溫,我們就算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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