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總覺得靳承寒近幾天有點怪怪的,每天下班回家的時間莫名開始變得特別晚。
沈言渺很多時候靠在沙發上等著等著就會忍不住困意睡過去。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換過睡舒適地躺在被窩裏,而靳承寒卻已經早早就起床離開。
如果不是側依舊殘留著那人上淡淡的木香味兒,沈言渺幾乎要以為他其實徹夜未歸。
好端端地,怎麽會突然忙這樣?
這種怪異的狀況一直持續到第四天,沈言渺終於忍不住給方鈺打了一個電話,旁敲側擊地問:“方書,請問財團最近是有什麽大項目在啟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啊!
方鈺在心裏暗暗哀嚎,然後看著自家總裁正專心致誌拿著一方紫檀木神凝重的模樣,開始瘋狂給自己洗腦。
太太生日是大項目,靳總家庭生活和睦毋庸置疑更是重中之重!
這一番下來,抱著一摞待簽的文件畢恭畢敬地開口:“是的太太,財團最近正在籌備一個特別重大的……收購項目。”
對,沒錯,靳總在麵對最棘手的收購案時都沒有這麽勞心傷神過。
而現在卻這麽廢寢忘食認真專注地學習雕刻,隻為收購太太在生日之際一抹發自心的笑容,這的的確確算得上是,財團迄今為止特別重大的收購項目了!
聞言,沈言渺了然地點點頭,接著輕聲拜托:“既然這樣,那靳承寒近幾天的飲食還請方書多費點心,他不怎麽吃甜食,也不喜歡重鹽重油。”
“好的,太太。”
方鈺連忙應聲,掛斷電話後,又盡職地將所有容一字不落地轉述給靳承寒聽。
靳大總裁表麵上依舊波瀾不驚,幽黑的眸底卻有什麽浮一閃而過,薄微微勾起,輕飄飄地出聲:“你這個月工作不錯,獎金翻倍。”
方鈺幾乎要被這突如其來的表揚震愕到差點厥過去,卻還是要強忍著心的激,故作平靜地頷首道謝:“多謝靳總誇獎,都是分的事。”
過窗子照在男人廓分明的側臉上,靳承寒畔的弧度久久都不曾褪下,一雙漆黑的眸底不自覺染著笑意。
原來,被人關心惦記,是這樣的。
他不怎麽吃甜食嗎?
其實好像也不是,但這樣被人時時放在心上的覺,還不錯!
……
秦暖安前往國那一天,沈言渺親自開車送到機場,認真算算,自相識以來,兩個人還從來不曾這麽長久的分離過。
沈言渺向來恬淡斂,對於自己的心緒從來不會過於強烈的表達。
而秦暖安就完全不一樣了,那一上來本攔都攔不住,牢牢抱著哭得就像是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好啦,不就是半年嘛,等我有時間還可以去看你啊。”
沈言渺輕輕地拍了拍的後背,溫聲安,一雙眸底也酸酸的,卻是微微抬了抬頭,到底是忍住沒哭。
“渺渺啊,我不在的日子裏,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要是那個姓靳的讓你委屈了,你就來找我,我陪你一起罵他!”
秦暖安紅著一雙眼睛連連叮囑。
沈言渺忍不住被一副護犢子似的模樣逗笑,嗓音微微哽咽著說:“秦大小姐,這話應該我跟你說才對吧,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什麽時候也找個能照顧你的人陪著,我才算放心啊!”
聞言,秦暖安立馬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不是說好,永遠都不再提那件事兒的嗎?”
“好好好,不提不提。”
沈言渺連忙認錯改口,催促道:“快進去吧,別誤了時間。”
秦暖安這才依依不舍地著證件向著安檢口走去,邊走邊回頭喊:“渺渺,祝你明天生日快樂啊!”
說完,還出胳膊在頭頂比了一個大大的心,那麽灑的樣子,完全不畏懼路人指指點點的目。
沈言渺忍不住晃了晃神,眼前恍然出現了一個低著頭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孩兒,眼眶不紅了又紅。
下一秒,沈言渺也不管不顧地遙遙向揮手,大聲道:“暖安,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好很好!”
是那個人,他不值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沒聽到,秦暖安走得幹脆利落,連頭也沒回一下。
下午。
沈言渺下班回到南莊的時候,驚奇地發現靳承寒居然比還要早到家,看著懶懶靠在沙發上批文件的男人,好奇地問:“收購項目的事都理完了?”
“差不多。”
靳承寒幾不可聞地淡淡應聲,然後拍了拍旁的位置示意過來坐,沈言渺也沒有任何異議就走了過去。
卻不料,還不等坐下,就被人扯著手臂往懷裏帶去,然後整個人穩穩當當就坐在了靳承寒的上,淡淡的木香味瞬間圍了上來。
沈言渺氣鼓鼓地在他口捶了一記,然後說:“靳承寒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麽突然,很嚇人的好不好?”
“怕什麽,我還能接不住你?”
靳承寒理直氣壯地駁回了的話,然後低頭在微微嘟起的上淺淺啄了一下,說:“明天下班後我讓司機去接你,然後一起吃晚飯?”
他用的是問句,卻半點沒有給選擇的意思。
沈言渺略微想了想覺得也沒有什麽不妥,於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隻是不放心地追加了一句:“請一定讓司機選一輛最低調的車子來。”
否則要是被事務所那一幫八卦心極重的人,看到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那是編故事解釋就得死掉好多腦細胞。
“行。”
靳承寒也沒有遲疑很痛快地就答應,然後習慣地抬手將臉側散落的幾縷碎發勾到耳後。
沈言渺卻立時眼尖地看到他手上許多新新舊舊的細小劃傷,然後連忙抓起他搭在腰間的另一隻手。
果不其然,也是一樣的慘況,原本骨節分明的手掌上,細細分布著不傷口,著痕看上去分外刺眼。
沈言渺皺著眉擔心地問:“靳承寒,你這手是怎麽回事兒?”
他這是去幹什麽了,能把自己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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