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沒想到還是個人胚子嘛!”
下驀地被人輕佻地抬起,趙無量那一雙細長的小眼睛毫不客氣地在臉上流連,一副好無恥的模樣著實讓人惡心。
沈言渺想也沒想就冷冷偏過頭甩開了他的手,然後就看到旁邊那一個長約四米,寬約兩米多,而且一眼看不清底的水泥深坑。
早就蒼白如紙的臉,頓時更是慘白不已。
“看不出來啊,這妞兒居然還是個烈脾氣!”
趙無量輕狂邪佞地對著後兩位小弟說道,然後狠一笑一把揪過的長發,將從地上拎起來,拖著往前走了兩步,幾乎已經站到了深坑邊上。
“沈大律師是吧?聽說你經手的案子從來就沒有失敗的,那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水泥樓板藏案呢?”
趙無量冷的氣息落在臉側,宛若遊蛇一般,冷黏膩又讓人惡心。
說著,他又將沈言渺拎著轉了一個方向,指著不遠的一臺機說:“看到沒有 ,十分鍾後,那一輛裝滿混凝土的攪拌車就會開到這裏,而我,隻需要先一秒種把你丟進這個坑裏,這個世界上,就永遠都不會再有人知道你的去了。”
聞言,沈言渺不條件反似地瑟了一下肩膀。
怕嗎?
當然怕,都是人,誰不怕死。
趙無量卻似乎很滿意的反應,一把重新將摔回地上,半蹲在麵前,滿臉意貪婪地說:“聽說你是沈廷鬆的獨生,小爺我也是憐香惜玉之人,不如就大方賣沈老頭一個人,隻要你把我們哥兒幾個伺候舒坦了,我或許還能考慮放你一命。”
滿的汙言穢語幾乎快讓沈言渺吐出來,可惜的被封住,本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扭頭恨恨地瞪向他,一雙眸底不屑和嫌惡完全不加掩飾。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趙無量瞇了瞇原本就細小的眼睛,一個掌用盡力氣就落在了臉上,男人原本就不怎麽協調的五,此刻更是猙獰可怖。
甜鏽的腥味兒剎那間就在齒間彌散開,疼痛幾乎已經耗盡了沈言渺所有力氣,虛地半癱在深坑邊緣,視線有些恍惚。
似乎下一秒,就會墜進這無底的深淵。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覺。
一滴眼淚無意識地落了下來,仿佛又看見了九年前那一場漫天大火。
其實,這樣,也算是另一種重逢,不是嗎?
隻是太過難為爸爸,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一定會很難過吧。
還有暖安,那丫頭估計能天天哭著來墳頭擾清靜。
小時候,沈言渺就總聽外婆說,人在臨死前啊,會將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事都回想一遍,這就做走馬燈。
想及此,一雙水亮的眸子不自地了。
所以,靳承寒竟然也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事嗎?
又是一滴眼淚落下,沈言渺恍惚又聽見那男人稚又不可一世的吼聲,他說:“沈言渺,如果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個什麽人可以為你扛起一切,那這個人一定是我!”
一雙漂亮的眸底不知不覺染上淺淺笑意,沾著淚水的長睫微,淒又震撼得不可方。
聽著漸漸呼嘯而來的水泥攪拌車,沈言渺仰頭著天閉了閉眼睛,眼前卻都是靳承寒那一張完無瑕的俊臉,他生氣的樣子,他高興的樣子,他吼人的樣子,口是心非的樣子……
“靳承寒,還是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啊!你說,你不是一直都有家的,那以後就一定要找一個賢惠溫的子與你共度餘生,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最你,別再遇到跟我一樣的人了。”
沈言渺在心裏默默地念著,反綁在後的胳膊忽而又被人暴地扯起,按在背後的那一隻手,隻要稍稍一用力,就會墜進深淵。
一切就都結束了。
嘭——
猝不及防的,一聲槍響乍然在空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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