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醒來的時候鼻尖就是淡淡的橙花氣息,上的服也已經被人換了的睡。
天還有些暗,大概四五點的樣子。
睡得太久渾發麻,沈言渺想要個懶腰,結果剛一胳膊腰間就被一條長臂纏了上來,男人溫熱的呼吸輕輕噴薄在頸間,麻麻的。
沈言渺頓時渾僵一般不敢,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悄無聲息地抬手想把腰間那一條手臂挪開,結果手指剛一到靳承寒的食指,纖白的小手就被沉睡中的人反手牢牢牽進掌心。
那人用足了力氣,生怕會離開一樣。
沈言渺隻覺得哭無淚,本來想著溜的,現在可好,直接被人抓住不放了。
驀然一陣困意襲來,沈言渺輕輕打了一個哈欠,沾著淚水的長睫重新輕輕合上,反正走也走不了了,那就趁著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
聽著漸漸平穩的呼吸聲,後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底盡是心滿意足的笑意,握著的大手又了,然後沉沉閉上眼眸。
沈言渺再醒來時,已經灑滿了窗格,側的男人也已經沒了蹤影。
簡單的洗漱過後,沈言渺循著那一縷淡淡的粥香味兒下了樓。
靳承寒正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見下樓,隻是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
沈言渺早就習慣了他的拒人千裏,很自覺地自己走進廚房,盛了粥又坐在餐桌前。
“財團有些事需要理”,靳承寒率先開口,冷冷得沒什麽溫度。
沈言渺了然地點點頭,說:“那你就先回去吧,我這邊還需要一些鑒定資料,一時半會兒應該還走不開。”
“好。”
靳承寒麵無表地淡淡應了聲,然後拿起餐巾矜貴優雅地了角,說:“趕時間,先走了,你慢慢吃。”
這麽急的?
“那我送你。”
沈言渺連忙站起來想送他出門,結果卻被人冷冷按回椅子上,靳承寒冷冷開口:“沈言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胃病要忌生冷,早餐放涼再吃下去,你就那麽想進醫院?”
兩頓飯的分頓時煙消雲散。
沈言渺聽著他的話幾乎恨不得把他變這粥裏的海米,然後一口一口吞下去,好心當驢肝肺,不送就不送,正好也懶得。
將近中午的時候,沈言渺邀請的權威木雕藝鑒定專家組到了洲城,沈言渺立馬帶著他們到了福利院,一眾頭發花白的老教授們迅速拿出材料,對著房子上的木材雕刻細細考究。
當時福利院創辦的時候為了節省本,外婆是以母家一老宅為基礎擴建的,因而福利院包括書堂以及西南麵的屋子和長廊都是數十年前的老屋。
而言家又世代為書香門第,對於住宅風水極其講究,尤其是這老房子上的清水白木雕,沈言渺曾無意中聽外婆提起過,這都是出自木雕大師吳道一之手,個個栩栩如生,亦真亦假。
一直到了下午,這漫長的鑒定才終於有了結果 ,一個戴著眼鏡的老教授上前對說:“沈小姐,經過我們的仔細勘察,基本能確定這的確是吳道一先生的真跡,至於鑒定書還得等我們回到研究所開會探討才能決定發放。”
“那大概需要多久?”沈言渺迫不及待地問。
“最多兩個工作日,快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
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沈言渺激地同他們一一鞠躬握手表示謝,然後在第二天一早,果然收到了來自文研究院的鑒定報告。
沈言渺立馬打電話到了事務所,要求助理姑娘把校對過後的文化址保護單位申請書發到郵箱,準備好一切後,又迅速將所有的材料都送到了洲城的文化址保護基地。
三天後,沈言渺正式向榮地產提出了談判要求,對方回複得也算爽快,雙方約定了時間,地點就定在榮會議室。
當天,沈言渺一如平常出庭,在助理姑娘地陪同下前往榮,對方派出的應該也是法務部門的專業人員,名張況。
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就明有才幹,可惜就是太自負了些,本都沒有認真了解過對方的來意,張口閉口就是新的度假村開發可以給周邊地區帶來多大的利益。
沈言渺始終麵帶微笑聽他講完,然後緩緩開口:“張先生是吧?我承認,您說的很有道理,新的度假區的確可能會為周邊經濟帶來小幅增長。但我今天要說的,並不是這個,我對貴公司開發新興度假村的計劃完全沒有異議。”
“那你是什麽意思”,對方眉頭一皺。
沈言渺回頭向助理姑娘示意,一個文件袋立馬被擺到了張況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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