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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半,進場結束。
周圍全部是攝像機。
眾多記者帶著各自電視臺的牌,嚴陣以待。
簡言希左邊是墨湛北,右邊……是容與。
墨南肆和墨承北在他們後面側方,他們前面一排,薄夜冥和薄夫人也在。
而且……
簡言希還在某個角落裡看到了沈慕行。
本想裝作沒看見的,可是沈慕行已經沖出了一抹笑。
簡言希禮貌的微微頷首。
之後迅速轉移了視線。
總共八人,薄夜霆是第五個出場。
而僅次於薄夜霆的民意投票表決的第二名,是第四個出場的。
容與還扭頭和墨承北他們竊竊私語,說道,「這丫的要最後一個出場,還有那麼一點點勝算,畢竟大家往往對軸的發言記憶更深刻一些,但是這丫的竟然選到第四,等薄二哥說完,估計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記住他演講的容了,真是可憐,完全陪跑了,除非二哥有什麼致命的錯誤突發。」
墨承北贊同的點點頭,「重在參與啊,我覺得等二哥升上去了,這個位置應該就是他的了。」
在正式開始之前,簡言希給凌小七發了一條消息:【不方便接電話,有消息第一時間給我發信息。】
發送功後,簡言希將手機調了靜音模式。
簡言希原本以為演講應該就像是以前參加過學校里舉辦的演講比賽似的,一個人五分鐘,分分鐘就可以結束。
可是,當第一個參選者,在臺上天花墜的講了半個小時後,才覺得是自己天真了。
簡言希打了個哈欠,的看了看手機。
沒有消息。
心裡默默的嘆息一聲。
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希……沈冰姐可以平安無事吧。
可以被平安無恙的找到。
從此以後,萬事勝意。
順順利利。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薄夜霆上場。
容與擰眉,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覺二哥的狀態不太對呢?」
簡言希倒是沒發現。
畢竟每次見到薄夜霆的時候,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冷著臉,自然不會越距的去分析他的微表。
也就是容與剛才這麼說了,簡言希才忍不住抬頭,看著臺上的薄夜霆盯了會兒。
其實的不對勁,簡言希倒是也沒有看出來。
單單只是覺得,薄夜霆一副金寬邊框眼鏡下的闃黑雙眸里,沁著一分殘餘的波濤洶湧。
似乎剛才漲過。
而臺上,薄夜霆垂眸看著主席臺上的設備。
一個放置演講稿的寫字板,一隻話筒,一個無線遙控。
他將自己剛剛列印出來,還帶著印表機熱度的演講稿,放在了寫字板上,調整好角度。
抬眸,深沉的眸拓下。
千人千相盡收眼底。
他執著的目對上薄夜冥的狐疑的眼神,薄夜霆忽然釋然一笑。
仿佛是登山者將肩膀上所有的重負一腦卸下的時候,發出的滿足的,欣的,瞭然的,輕鬆的笑。
他拿起話筒。
側方臺下的小助理,不停的給男人使眼,他U盤還沒有進去!!!
薄夜霆眼不見,耳不聞。
輕輕試了下話筒,「大家下午好,我是,五號候選人,薄夜霆。
很多人說我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任何坎坷,說我是安逸,做不得大場面,可我認為,為之道,莫過於為民創造一份安逸。
但我也並非如同大家所講,是在安逸中長起來的無大志的,不知道大家是否記得我曾經在下面城市做過市長,可是我剛過去的時候是市委主任,我任職大概一年左右吧,市長和副市長就因為犯律法十幾條條例,被雙規了,你們都說我是撿撿來的市長,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他們被雙規,是我一手傑作,就像坊間曾經傳聞的,我利用一個人,攻破了兩個男人。」
墨湛北臉黑沉。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側方臺上的薄夜霆的助理,小助理一副如喪考妣似的慘相,幾乎比任何人都要驚訝。
墨湛北就明白了。
薄夜霆在無人知道的境況下,私自換下了演講稿。
他到底想做什麼?
而薄夜霆的聲音一直在繼續,他拿著話筒,話筒的音量調至最高,他鏗鏘有力的聲音住了所有的竊竊私語。
「我了整個城市的蛋糕,有的人從飢到了飽腹,有人從飽腹到了小富,可蛋糕就那麼大,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偏生失去最多的,是噹噹初同雙規之人同流合污的,他們不了我,了那個……被我當棋子的人,我膽怯,我沒用,我不敢出面保護,我就在暗的地方,親眼看著被被瘋,靈魂被凌遲,我閉上了眼睛,捂住了,我一言不發,我將自己飾為一個偽君子。」 (5,0);
「薄夜霆!」薄夜冥站起來,厲聲吼,「你不想參選就滾下去,這裡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番話,毀的不僅僅是他鍾的政治生涯,而是,他的一生。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今天以後,他就徹底淪為了過街老鼠。
薄夜霆充耳不聞,繼續說道,「我曾經一度以為是非界限清晰,可我自己這麼多年了,卻一直站在是非的臨界點上,最狠的,也便是我這種連在自己都騙的人。」
簡言希吶吶的看向墨湛北,「我好像知道了墨湛北,我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墨湛北蹙眉。
這些事,他都不知道。
只是思想的電石火之間,他忽然想起了在和言言訂婚前夜,容與和承北提議的那個遊戲。
以及在遊戲裡反常的薄夜霆,和緒崩潰,臨陣逃的薄夜霆。
薄夜霆深吸一口氣,退眼睛裡的,「我今年二十九歲,再過幾天就要三十歲,我原本可以有一個可的四五歲的兒,可是……它因為我的膽怯懦弱,自己悄悄的離開世間,我薄夜霆一生行事,不愧天地,唯獨此,我愧了,愧了孩子。
今日換屆,我放棄資格。
今日之後,永退政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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