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這種拒不合作的姿態，讓林音不斷嘆氣。什麼都聽不進去，又不肯離開，還能怎麼辦？只能強制實施。

「你現在必須回去，你如果是不回去，那醫院那邊的工作也不需要做了。」

小趙的憤怒更盛：「你果然是小氣之人，什麼都聽不進去。居然還威脅我……」

林音只聽，不再說其他話，大不了這種污衊就著就好了，何必非要跟人解釋清楚，自己想幹什麼，又為什麼這麼干呢？

林音嗯嗯啊啊地回著小趙，讓他覺得自己一個拳頭砸在棉花上。

他不再說話，摔門離開。

一個醫生開門進來，冷不住嘆一句：「還真是想不到小趙的脾氣這麼暴躁。做醫生的脾氣不能這麼暴躁，得有些耐心。」

林點點頭，不再評價這個人。

人家還小，確實有機會重新來過。很多人剛步職場的時候確實單純。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慢慢來就會知道，社會沒那麼簡單。

醫生把安源的狀況整理資料，給林音：「現在他的狀況轉好了，不過肺部的那個腫囊還是得想辦法解決。」

一般人的肺部是不會有腫囊的，這個安源的肺部出現這種狀況，還得仔細查。

林音點點頭，打算召集他們開會。卻聽到一陣，林音起和那個醫生一樣，好奇的看向門外。

助理已經上班，匆匆忙忙跑過來：「院長那邊說陳凡的狀況不大好，已經送到急救室去搶救，安源這邊聽到想要過去看他。」

林音趕過去，這兩個都病得不輕，再次過去也不知道是守著對方，還是投送一個染源過去。

病房。

安源微微地站在地上，可他推開護士的手勁很大，幾名護士才治住他一個。

「你們放開我……」他聲音格外嘶啞，一雙眸子盯著門外，穿從外面進來的人。直直他在乎的那個人。

「他出事了，我們約定過，在生命的最後時都陪著對方，你讓我過去！」

說完這句話，他眼睛通紅，蘊含的水霧其實沒有掉落。

「讓我過去看看……我保證我乖乖的……不給你們添麻煩……」

他聲音斷斷續續，有時沙啞無比，染上緒后，格外令人心疼。

一旁的護士勸他：「你別這樣，他一定希你好好活著。你現在狀況也不好，他那邊又進了急救室急救，要求無菌，你現在進去不是看他，而是連累他。」

安遠默默放鬆了力氣，整個人頹然，如果不是護士及時扶住，他可能就摔在地板上。

一滴淚砸向地板，照耀出他的影子。

安源忽然積蓄力氣，想掙兩個護士，好在護士早有準備。沒讓掙真開。

他忽然覺到一陣絕，破口大罵：「我來醫院讓你們醫治，我不是讓你們限制我！我就是想在他生命最後一刻陪在他邊，難道就那麼難嗎？」

林音快步走進來，提醒他：「外國人的醫比我們先進，說不定他們能救陳凡了，你先別灰心。」

安源指指看著那邊的方向，顯然更加不安。

林音想到兩個人說不定是有心靈應，陪安源看著那邊。

幽幽嘆息，這個人對陳凡的確是真，可他的也確實很自私。

如果沒猜錯的話，是他把陳凡拖如此境地，竟然拖如此境地了，何必再惺惺作態的後悔呢？

林音坐在安源邊，揮手讓護士出去。

門開下一的關上，裡面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真的那麼關心他嗎？」

安源的神思都在那邊，林音的話他並沒聽進去。他很想過去看看，可是他過不去，而且他的狀況也不好，站了許久慢慢力。

他只能回到床上，坐在床上。

林音又重複了那個問題，安源這次聽見了。張想回答，先是一陣咳嗽。

他越咳越厲害，林音按鈴。

「不用了！我狀況就這樣。」安源有幾分頹然，「我能撐到這個程度，我自己已經很滿意了。」

林音快速明白：「所以我猜的都沒錯？」

安源笑得很儒雅，又咳嗽一聲：「我不是你既然不知道你的猜測是怎麼樣的。」

既然他想說，自己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林音不客氣，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你大概是早早就患上這個病，可是你很喜歡陳凡，不肯對他放手。於是便讓染趕上這個病，還讓他的妻子發現……」

安源又笑了，這次笑得有些詭異：「林醫生果然是聰明的。是，這些都是我做的！當初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他明明……」

陳凡明明保證過，他們兩個會一輩子在一起，山盟海誓，永不變心。

可不過幾天，陳凡便怕了，怕外人歧視的目，更怕自己父母失的眼神。開始對他多多想想，甚至去相親。

「其實他可以不拋棄我的，只要告訴我，他是迫不得已。我就不會再糾纏他，畢竟他有家人……」

他有的東西太多，有的期盼也就太多。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無奈，這些安源都明白。

可他痛恨陳凡一句話不說便消失，痛恨他山盟海誓之後把自己拋棄。

於是，安源便設計這一切。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瘋狂？是不是站在陳凡的角度上覺得他不告而別是正常的？」

林音嘆氣：「我不覺得他是正常的，無論是哪種，離開之前都得有個代，如果是因為想要逃避，不想面對，一句代都沒有，那那個人會很傷心的……」

傷心絕。

如果沒有擁有過，更沒有這些虛假誓言，也許安源不會那麼執著。

可前面剛剛說了山盟海誓的人轉頭就拋棄了他，難免意難平。

不他會意難平，正常人都意難平，只不過正常人不會像他那麼瘋狂。

安源估計是第一次到理解他的人，他翹起角：「林醫生果然是個好醫生。」

林音輕笑：「可是你還是太瘋狂了。只因為他是你人生的那一道嗎？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可能還會遇上另外的？」

「有時候那個人的出現剛好契合了我們的需要，所以我們才把他捧得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