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府，張十二發現這些下人的表比他剛醒過來時還好玩，每個人臉上都大寫著懵。

「姑……姑……姑爺回來了！」

又是那悉的小丫鬟的喊聲，看來，很有當喇叭的潛質。

接到消息的秦大有——也就是張十二的便宜老丈人火速趕了過來。

正如張十二所想，秦大有確實是拉他來頂包的，而張十二被差帶走的時候，秦大有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著一臉書生氣、手無縛之力的年還能活著回來。

站在屋外平復了下心，秦大有走了進來，看到張十二旁若無人的坐在凳子上，秦大有的眉微微上挑，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賢婿辛苦了一天，這會兒怕是了，我已經派人準備了飯菜，馬上就能送上來」。

張十二抱拳示意：「有勞岳丈大人了！」

「賢婿見外了，吃飽喝足，然後好好休息一晚。其他的咱們明天再從長計議。」

秦大有說完，跟旁邊的丫鬟吩咐了幾句，並不多做停留，邁步走了出去。

看來，這老丈人還不壞嘛？

但他的眼睛卻瞇了起來，看著秦大有的背影在那裡冷笑……

…………

看著桌子上的鴨魚，張十二直接狼吞虎咽起來，毫無形象可言，在旁邊服侍他的小丫鬟張的很大，心想這人看面貌倒也斯文秀氣，怎麼吃相卻是如此魯不堪呢，奇怪呀奇怪。

張十二可就沒有這個覺悟了，只見他左手右手爪，裡還叼著一個翅，瞬間就化吃狂魔了，邊吃還邊嘟囔著好吃。

這一刻，秦大有的形象在張十二心裡高大了許多。

酒足飯飽，一覺睡到了天亮。

跟昨天晚上拒絕小環的丫鬟侍寢一樣，早上他又拒絕了小環幫他沐浴更的要求，這倒不是張十二是個多麼正直無私的君子，擁有柳下惠一樣坐懷不的高尚品格，而是這小環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在張十二眼裡，這不過是一個上初中的小姑娘罷了。

想想對這麼小的姑娘辣手摧花，張十二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作孽吶！

在他洗漱的間隙，小環已經準備好了早飯，無非就是熱粥小菜之類的東西，用不同的小碟子盛著，看著倒也緻。

在張十二的強烈要求下，小環才扭的坐在桌子旁，一雙小手端著粥碗，畢竟是第一次跟主人同桌吃飯，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

「小環，我老婆漂亮嗎？」

這是張十二比較關心的問題。

雖然莫名其妙的「嫁」給別人了贅婿，但他還是希自己那素未蒙面的新娘就算不能長的國天香，但起碼也不要辣眼睛才好。

「老婆？」

看著小環疑的樣子，張十二才想起來，在這裡，「老公老婆」這種辭彙他們怕是理解不了的。

「就是我那娘子。」

「啊——你是說小姐啊？可是我家小姐並不老啊，為什麼姑爺小姐老婆呢？」

這姑娘還在糾結著張十二剛才的稱呼問題，不過涉及到自家小姐的事，小環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張十二的娘子姓秦名雨桐，不僅長得青春貌，而且通琴棋書畫，被人稱為「梁州第一才」，去年的中秋詩會還曾拿過魁首，風頭一時無兩。

單聽小環這麼講下來，張十二虎軀一震，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好像那些名頭都是他的一樣。

梁州第一才的相公。

嗯，很不錯。

不過小環看向自己的眼神怎麼沒有一點羨慕模樣，反倒目惋惜，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小環，你想說什麼？」

「姑……姑爺，小環覺得姑爺人很好，所以，你……一定要保重啊！」

啊哈？

保重？為啥要保重呀？

張十二剛想問為什麼這麼說的時候，就見秦大有踱步走了進來，端詳了一陣，然後開口道：「賢婿，昨天晚上休息的可好？」

大早上就跑來噓寒問暖，著實有點讓張十二哇！

比起那個到現在為止都不曾過一面的秦雨桐而言，這老丈人的表現堪稱模範啊！

「托岳丈大人的福，小婿睡得很好。」

「既然賢婿休息好了，那麼……」

哎？

等等——這個「既然……那麼」的句式，張十二怎麼覺有點耳啊？

「既然賢婿已無大恙，那麼，來人啊——去報府吧！」

想起來了，昨天這個秦大有不就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把自己送到戰場上了？

張十二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尼瑪，不會還來一次吧？

「來人啊——去報府吧！」

秦大有果然沒有讓人失，這一句說完，揮了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迅速離開，又只留下張十二站在屋裡，憂傷凌。

他這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娘子那麼漂亮多才，小環還要讓自己保重，其他小廝對他也沒有半點羨慕。

呸！

羨慕個屁咧！

這個秦大有看來是打算只要自己能活著回來，就讓他繼續頂包了！

回來還是不回來，這是個問題吶……

…………

來的還是昨天那兩個差，在看到張十二之後都有些詫異，畢竟這個看似手無縛之力一臉書生模樣的年，第一次上戰場就能活著回來，實屬不易。

不過又替他有些惋惜，第一次活著回來，那這第二次，夠嗆啊！

張十二也不反抗，非常配合這兩人，只不過裡喃喃自語，說著什麼。

如果有人在他旁邊，肯定會聽到這麼一句：

尼瑪，又來？

…………

梨花木的大床，紅的羅帳，棗紅的長桌上擺著宣紙，穿白長的子手握筆站在桌前。

桌子的一角放著一座青銅香爐，檀香裊裊，一側則是丫鬟小環，正在耐心的研著墨。

「小環，他被帶走了？」

白子輕輕問了一句。

「回小姐，姑……那公子被帶走了。」

「那他……走的時候有沒有抱怨什麼——比如說，我？」

「小姐，那倒沒有。那公子看樣子並不像李二說的那樣是個乞丐，也像知書達理的樣子。只不過說話有點奇怪，尤其是被帶走的時候，說著什麼，你麻油來？」

「你麻油來？」

難道這是個吃麻油上癮的人，生離死別之際還惦記著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