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養這孩子,耗了這樣大的神,將來定要教他好好孝敬你才是。”
他手上的勁比雀兒足了不,令原本浮腫難的雙一下好了許多。
到夜里熄燈后,二人同床而眠。
阿姝已經不能再仰臥,只能側躺著,連翻也有些困難,睡得極淺。
劉徇顧著,也未好睡,數次起來替掖被角,助翻,又替倒水。到平旦時,更見忽然渾虛汗,雙蹬,眼眸閉,眉間,仿佛夢魘一般,忙起點燈,摟著坐起,搖晃著喚了又喚,才將人喚醒。
他往邊遞水,見白著臉飲了兩口,眼中漸清明,才湊過去吻吻額角,聲問:“怎麼了?夢見了什麼?這樣害怕。”
阿姝仍是心有余悸的,默默攥了被衾:“倒是擾得夫君比我睡得更不安穩了。”
近來雖因懷妊時常睡不好,可也未曾這般過。許是今日忽然提起了章后與帝,方才竟又夢見了長樂宮中,箭襲來,刀劍影的一幕。
從前纏繞的夢境,原以為已漸漸都好了,今日忽然重溫,令膽戰心驚。
劉徇著這模樣,不由更擔憂,又問一遍,道:“到底夢到了什麼?”
阿姝惶惶然捂著心口,猶豫掙扎半晌,抬頭他,平日輕的嗓音多了幾分沙啞:“我夢到了我與太后、陛下,在長樂宮中。”
“夫君……將我們都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太困啦,沒有二更了。明天有事,大概也沒有二更。
還有,前方預警,大家可能猜到了劇。謝在2020-01-07 00:25:46~2020-01-07 22:42: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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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謀
劉徇先是一愣, 心中涌起莫名滋味,隨即強笑道:“怎麼夢到這樣的事?我哪里舍得殺你?疼你還來不及。”
阿姝被那夢境纏繞了近三年之久, 始終不敢吐, 如今忽然道出,反而稍松了口氣。
稍靠過去些, 俯趴在他口,低低道:“夢里我并未嫁給夫君,夫君哪里還會舍不得?”
說得輕松, 卻教劉徇眼底閃過一片霾。
都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這樣的時候,竟會做這樣的夢,可見心中仍是有許多不安與脆弱。
他心知如今二人這般的意,琴瑟和鳴, 都是因正漸漸地試著全心相信他, 依賴他。而這些, 都是在他答應不為難天子之后。
好容易終于要有小子,此時一心依賴信任于他的態度,他一點也不想改變, 更不愿因旁的不必要之事,將重新推遠。
長安之事, 他還是另想法子, 自去理吧。
這般想著,他手將阿姝摟些,哄孩子似的拍著背, 道:“別胡思想,你是我妻,這是絕不會變的。”
……
劉徇所書之信,不日便送長安。
章后大吃一驚。先前雖也猜測他會得勝,卻不料竟這樣快,令尚未做好萬全準備!
一面令人快馬加鞭往真定去喚劉安,一面又大罵:“耿允那老賊,實不中用!十萬大軍在他手里,竟不堪一擊!”
長安城中,已有許多朝臣,或出逃,或奔劉徇營中,留在長安者,不過小半。
幸好劉安亦時時關注夏之戰況,一得消息,便立刻趕往長安,前后花了不過數日。
待一長樂宮,便急切道:“太后,大司馬已死,劉徇不日進城,是否即刻離開?”
太后滿面怒容,也顧不得儀容,直將劉徇親筆帛書擲出,道:“你且看看,劉徇那廝,到底如何作為!”
劉安取過匆匆一閱,不由一怔。
本以為劉徇那廝待一拿下耿允,便會迫不及待長安,是以他早早便命姜瑜起草檄文,待劉徇真正兵指長安時,便可順理章昭告天下。將其列為謀逆之臣的同時,他也早已領太后與天子蜀去。
可眼見他非但未輕舉妄,反而還先來信長安,請天子旨意,表忠敬之心,卻令先前所寫之文,無放矢。
況且,如今蜀之地,李道孚雖同意了與各州郡暗中通氣,卻到底還未有明確之言,若貿然趕去,且不說已休戰的劉徇軍會隨時來追,便是了蜀,也未見得能令當地臣民信服。
如此局面,著實艱難。
章后道:“他如此作為,陛下與我若離去,反教天下人笑話!”
于殿中來回踱步,焦躁許久,忽然靜下,道:“他既要替他兄長報仇,我不妨便將他放城中來。橫豎眼下這長樂宮中,仍是陛下與我母子二人的居……”
“他能與耿允使詐降之計,我為何不能如法炮制?”
劉安眼神一,道:“太后……難道其長樂宮,再暗中埋伏,將其擊殺?可如此,風險著實太大,稍有不慎,便全盤皆輸。”
章后坐回座上,細長指甲深深嵌桌案間,眼神怨毒道:“是他將我如此境地,我只能行如此險招!”
若不如此,只怕才出長安,便要被追兵俘獲。
著劉安猶疑的模樣,章后不由輕蔑一笑:“怎麼,怕了?你既想作那梟雄,又何懼風險?”
劉安忙磕頭跪道:“臣不敢!臣早已說過,絕無此心,只求太后能將阿姝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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