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歡啊,說不出的喜歡,越來越喜歡。雖然那個人毒、子冷、脾氣。
“他不適合你。這樣的人,上背負的東西太多,做的事也危險,他勢必沒有太多的力和時間顧及你,你會很多委屈。”許澤寧毫不留地說出他的判斷,“況且,對你的喜歡,他也未必會回應。”
“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被刺中,沈尋忍不住反擊。
“一些時間?一些是多久?一個月,還是三年五年?”許澤寧嘲諷一笑,“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可以等。”沈尋平靜地答。
“等?”許澤寧盯著,抓著餐巾的手了又,緩緩出聲,“尋尋,我等了你十五年,我又等到了什麼?”
“不過是……”他臉蒼白,冷冷一笑,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不過是不夠罷了。”
——不過是不夠。
許澤寧已經飛回北京,但他留下的這句話卻像一刺扎在沈尋心里。
像一場賭局,亮出底牌的那刻,卻是兩敗俱傷。
看著許澤寧走向安檢的背影,沈尋覺得鼻間泛酸。他明明沒有回頭,卻像悉一切,撥通的電話:
“尋尋,不要難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卻又清晰溫,“最壞的事都已發生過,沒有什麼值得你再輕易掉眼淚。至,我不愿意為你哭的原因。如果那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但如果你傷,不要逞強,回來。”
回去?回到哪里?是了,許澤寧一直是的安全區。從蹣跚學步到青春,他一直在后,不不慢,走過很多個春夏秋冬。或許,他始終未變,變的是,但有些變化,本不是所能預見和控制的。所以,他不懂,回不去了,怎樣都已經回不去了。
走出航站樓,夕微沉。沈尋正在發呆,有人輕輕拍了拍的肩:“等車嗎?”
沈尋側首,是江際恒,銀金屬邊框的眼鏡后一雙眼睛帶笑看著。
點點頭。
“我送你吧。”江際恒指了指旁邊一輛黑汽車,司機正站在門邊等候。
他態度誠懇,沈尋沒有推辭,道謝后上了車。
“送昨天那位朋友?”江際恒將放在座位中間的水拿起,把瓶蓋擰松后遞給。
“嗯,謝謝,你怎麼也在機場啊?”沈尋接過水問道。
“跟人約在附近談點事,”江際恒答,“一會兒送你去市局?你是住那里嗎?”
沈尋遲疑了一下:“嗯,市局宿舍。”
要先回去拿些東西。
“就是條件一般了點,住得還習慣嗎?”江際恒問。
“還好,該有的都有,這方面我不挑。”以往采訪時,住宿條件差得多的地方也有的是。
“三哥也是,放著自己的別墅不住,天天在小宿舍里湊合。”
“可能忙吧。”沈尋答。
“當初買了大概是要做婚房的,都裝修好了,卻沒等到葉雪搬進去。他現在自己很住,說是一般周末會回去,但他這人哪有什麼周末。有一回我和他喝酒,我說干脆賣了得了,他居然說,如果葉雪的魂回來,總得給一個家。”
“是嗎?”沈尋微微一笑,握著水瓶的手指卻收。
“不好意思,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大概意識到自己失言,江際恒看向,眼里帶著歉意。
“沒事,每個人都有過去。”沈尋仍保持優雅的笑容,似從前做訪談節目。是了,這等人生小事,討論起來還能比歐元區危機如何解決、國是否繼續量化寬松措施更難?這個星球上,分分鐘有人殞命,有人新生,有人相相殺念念不忘,有人逢場作戲從不流連。
“不過,我能覺到,你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江際恒又說。
“我同他相識不久,也許可以說對他一見鐘,但對于這段關系,我既不會盲目自信,也不會過于悲觀,”沈尋把玩著手中水瓶,語氣平靜,“有位法國作家說過,一切改變,即使是最向往的改變,也帶著悲傷。因為被我們拋棄掉的,還有我們自己的一部分。進另一種生活,就必須徹底放棄以前的生活。”
“所以,無論是我還是他,都需要足夠的勇氣和耐心去應對這種變化,”抬眼看向旁的男人,角輕揚,“我會耐心地等,等到他足夠喜歡我,也等到他變得足夠回應我的喜歡。”
江際恒似乎有些意外,看著一時沒有說話。
“你和三哥是怎麼認識的?”沈尋挑眉問,一聲“三哥”,得比他還稔。
“我和葉雪是高中同學。”他答。
“哦,”沈尋淡淡一笑,水眸鎖住眼前白皙俊,“你也喜歡葉雪?”
江際恒一怔,隨即哈哈一笑:“算是喜歡過吧,那還算是早,不,也不是,可能純粹是我單。其實葉雪那時候還是短頭發,像個小男生,也不知道怎麼就我眼了。后來和變朋友,才慶幸當初沒有追,那大小姐脾氣,也就三哥能制得住。”
“因為程隊他脾氣更壞。”沈尋輕嘆了一聲,轉頭看向他,“也好,至后來痛失所的不是你。”
江際恒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第七章 這里有你
床頭電子鐘過了六點半,外面暮四合。程立覺得有點煩躁,下床推開窗點了一煙,得有點急了,被嗆到,他咳嗽了幾聲,再抬眼卻看見沈尋站在花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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