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哦,跟你一樣,”看向程立,“都是大城市來的。”
“你也可以去啊,”沈尋答,“多年輕人在北京闖的,只要有一技之長,到哪里都不怕。”
程立聽到這里,看了一眼,目深沉。
“是嗎?”喬敏似乎被勾起了一些好奇心。
“嗯,”沈尋朝一笑,轉頭看向程立,“你先送回家吧,我去對面那家小茶館等你。”
程立點點頭。
等他送完喬敏回來,已是半小時后。
小茶館前面沒有空位,他仍在對面停了車,等著過馬路的時候,他看到沈尋坐在窗前,似乎低頭寫著什麼。
旁邊的小花瓶著一朵的花,卻襯得人比花。街上人來人往,而是一幅安靜的人圖。灑在肩頭,影搖曳,微微一仰頭,眉目間就落下一片璀璨。
然后,看見了他。
一霎間,世界仿佛靜止。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隔著一條街凝固的喧嘩。他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邁步。如果他不往前走,如果還不曾看到他,如果從來沒有來過景清,如果的如果,太多猜不到也不能去想的可能。
口袋里的手機開始振,他拿起的同時,也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程隊,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輕的聲音響在耳邊,像夏夜的風,清爽怡人。
他沉默了下,回答:“我只能停在這里。”
多是他,無也是他,所以一語雙關。
“好,我剛才問茶館借了紙筆寫點memo,還需要五分鐘,你介不介意等我?”問。
“可以。”他答,看到掛掉電話。
結果程立足足等了二十分鐘。若不是他看到一直在寫寫畫畫,他幾乎懷疑是故意在讓他等。
掉第二煙,從對面走來,腳步輕快,目都在他上,所以沒看到沖過來的電瓶車。
程立上前一步,迅速把拉了過來,撞他懷里,也到了他上臂的傷口,驟然炸開的疼痛讓他咬了牙關。
“對不起,”沈尋緩過神也察覺到他的異狀,連忙察看他的傷,“要不要?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不用。”程立利落回絕。
“你都出冷汗了,”沈尋抬起手,按住他額頭,“很燙,真的在發燒。你要是不去醫院,我就打電話給劉局。”
知道他最怕劉征明數落。果然,他一擰眉頭:“行,我去。”
“你別開了,我們打車去吧。”沈尋指指路過的出租車。
程立瞥了一眼,徑自騎上托車,下顎微:“走不走?”
頭盔下是一張堅毅面孔,著的眼神卻著一無奈。那一霎間,沈尋覺自己的心被他這樣的表擊中,酸酸的,滿滿的。低下頭,忍不住笑了,上了車,這一回摟住他的腰,作一氣呵,格外嫻。
門診室里,灰發醫生瞅了一眼程立,輕哼了一聲:“年輕人,以為自己特堅強是吧,想在朋友面前充好漢?傷口都已經有染癥狀了,溫39.6℃,你給我乖乖留下掛水吧。”
他見程立不說話,繼續搖頭:“從前我有個男病人,也是發燒不注意,后來……唉。”
“后來怎麼了?”沈尋問。
“他老婆就寡婦了,30歲都不到呢,”他嘆氣,看向沈尋,“你幾歲了?”
沈尋一怔:“26歲。”
“還這麼年輕,”醫生抬頭看向程立,“你不疼自己,也得疼不是?”
程立沉著臉拿單子:“謝謝您。”
言畢,他拉著沈尋就出門。
坐在輸室里,沈尋瞅著對面的男人,想起剛才那個醫生的話,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沈老師,我看你比我還像病人。”程立看著,聲音低沉。
沈尋無語。這人,燒這樣了還這麼損。
“你要不要喝水?”問。
程立點點頭,撐到現在,他確實覺得不大舒服。傷口一一地疼,上的熱度也不好。
過了七八分鐘,沈尋回來了,一手拿著個紙杯,一手拎著幾袋牛。
“喝吧,”把水杯遞給他,又將牛袋敷在他額頭上,“沒有冰袋,我在超市買的冷藏牛。這樣是不是好點?”
“嗯,謝謝。”程立開口,嗓音微啞。
離得近,他聞到了上淡淡的香氣,分不清是哪種植的香氣,但是很好聞,讓人想睡覺。
等他睜開眼,一瓶已經輸掉了大半。卻仍站在他旁,替他冷敷。一旁的椅子上,放著五袋已經敷過的牛袋。他也看見了垂在側的另一只手,手指通紅,大概是凍的。
“沒事了,”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不像話,“你歇會兒吧。”
“醒了?你睡得好沉,我中間還出去又買了幾袋牛,你都沒發覺。”關切地看著他,“怎麼樣,覺好點沒有?”
他捉住拿著牛袋的手,拉了下來。
“不用了,”他輕聲說,“你的手很冰。”
“哦。”沈尋答。
他的手是燙的,牛袋是冰的,的心是的。
了手指,他才像意識到了什麼,松開了手。一時間,他的溫度離去,口忽然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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