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信你?”他摁開手中的錄音筆,瀏覽著晶屏上的容,“16小時32分鐘,你不會想讓我們在這里都聽完,確認好再還給你吧?”
“三哥,要不就直接刪了吧。”阿北抬頭了一句。
“不!”沈尋像被咬了一口,激地看著他,“絕對不可以刪!”
錄音筆里的容要是刪了,這些天的工作就全白費了。
“可以不刪,”男人把錄音筆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但是不能還給你。”
“那跟刪了有什麼區別?”沈尋忍不住要口。
像是意外于的不怕死,男人瞇起眼,饒有興味地看著。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個房間,我對你們一無所知,對你們在做的事也毫無興趣。這個錄音筆里是我辛苦了半個月的工作果,你要是敢毀了我的東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切齒,豁出去了。
男人沉默片刻,隨即輕笑了一聲,帶著嘲弄:“鬼?”
“我見過鬼,也不怕鬼。”他低沉出聲,一字一句。在他詭異且冰冷的語氣里,室的溫度似乎都驟降了。
他的下一個作,是掏出手機,對著沈尋照相。
閃燈亮起,沈尋防備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讓我的兄弟們記住你的臉,”他角輕勾,“走出這個房間,我和阿北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會來找你算賬。”
沈尋聞言先是微驚,而后又輕松了許多,聽他話里的意思,他和阿北不會把怎樣。
“坐。”他朝另一把藤椅揚了揚下。
沈尋乖乖地走過去坐下。
一旁的阿北仍在認真翻看的東西,連記事本都一頁頁翻過。
“把錢包給我。”男人出聲。
沈尋見他接過錢包打開,下意識地要站起。男人抬眼,目森冷:“讓你坐著。”
咬咬牙,坐了回去。
錢包里夾著一張照片,男人的視線在照片上停滯了幾秒。
“年照片?”他舉起錢包,似乎在和現在的樣子比對,“幾歲?在哪兒拍的?”
沈尋沉默了下,不不愿地開口:“5歲,海德公園,倫敦。”
“旁邊的人是你母親?”男人又問。
沈尋沉著臉,沒回答,但他也沒有再追問,看了下的份證、幾張銀行卡,就把錢包遞還給了阿北。
這時,地上的男人忽然發出了幾聲痛苦的,然后蠕起來。
沈尋下意識地后退,住了藤椅背。
“喝水。”男人將茶幾上的一個杯子推向。
瞅見張的眼神,他吸了一口煙,又不疾不緩地吐出:“怎麼,怕有毒?”
沈尋端起來喝了幾口,隨后看見他站起,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那人。
“想好跟我說什麼了嗎?”他的聲音涼薄,“要想保住你這條,你只剩五分鐘的時間。想好了,就點頭。”
對方里塞了布團,發出模糊的聲,做消極的抵抗,但始終沒有點頭。
“很好。”低沉的笑聲揚起,沈尋看見他彎下腰,手中的匕首對準了地上那人上的窟窿。
沈尋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瞬間又吞了回去。
劇痛之下,那人死死地抓住了的腳腕,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浮木,想要抵消他的恐懼與痛楚。他瞪大了眼,像啄米一般拼命點頭。
那人冰冷黏膩的掌心,仿佛一條蛇一樣纏繞在沈尋的皮上。握住藤椅的把手,忍住惡心一聲不吭。
“三哥。”冷淡的目落在蒼白的臉上。
接著,他蹲下,一一地開了那人的手指,又出了一旁的紙巾,慢慢地掉了腳踝上的跡。他糙的指腹帶著灼人的溫度,過的。
沈尋看見他的影隨著他的作在地板上輕輕地晃,再是他小麥的后頸,還有肩背的線條因為下蹲的作繃,充滿了男氣息。
完了,他抬頭看向。從窗簾進來的天落在他上,沈尋終于徹底看清了他的臉。
干凈的皮,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廓,剛的下顎線,冰沉的雙眸猶如黑的深潭。
Fuck。在心里暗罵。
都這個節骨眼了,居然覺得這男人長得好看。是真的好看。
“鞋臟了,別穿了。”他站起,語氣淡淡的。
沈尋了球鞋,看了下沾的子,也一起了,赤足踩在地板上。黝黑的地板上,的一雙腳顯得格外白,欺霜賽雪。
他沒再搭理,而是拎起了地上那人,扯掉了對方里的布團,背對著,側耳聽那人說話。
那人的聲音很小,斷斷續續的,有氣無力。沈尋仔細聽,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只能瞪著眼前寬闊的肩背,看到微暗的天傾瀉在他黑的襯衫上,起了一層朦朧的暈,看著眼酸,都起了些微困意。
“三哥,起藥效了。”阿北瞅了一眼酣然睡的沈尋。
“嗯。”男人輕應了一聲,拿起振的手機。對話框里有一張照片,是他剛才發過去的,對方回復了一張圖片,他點開,放大,是張記者證,上面的孩扎著清爽的馬尾,角微揚。
“有什麼問題嗎?”他摁滅屏幕,問道。
“沒什麼異常,”阿北搖頭,“說的應該是真話,筆記本里都是一些采訪記錄和會議紀要。電腦來不及看了,要不讓小遠程監控下,回頭再看,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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