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澈不是沒有死嗎?活的好好的?”
最終,簡思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季明澈呵呵一笑,然后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面目猙獰道:“就算沒有死,也變了瘋子。當時他跳下去時,幸好被一個漁船給救了。但是醒來以后,人就瘋了,徹底瘋了——”
“瘋了——瘋了——?”
簡思輕聲呢喃著,仿佛這兩個字有千斤重。
記起第一次看見真季明澈的場景。
可不就是瘋瘋癲癲。
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為了瘋的。
是害了他。
季明澈雙眸通紅的看著簡思:“你知道嗎?”
簡思看著他:“知道什麼?”
季明澈譏笑道:“我哥瘋了以后,他忘記了一切,忘掉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忘記你。每次去看他的時候,我都聽見他在喊思思,思思啊——”
簡思眼淚落的更兇,最終還是沒忍住,細碎的哭聲從抿的紅里溢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應該告訴我的,也許我可以想辦法——”
不等說完,季明澈便激的打斷的話。
“想什麼辦法?難道你可以拋棄陸佑霆和他在一起嗎?他從始至終要的不過是一個你而已。”
簡思回答不出來。
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
不知道如果當時第一次見到假季明澈時,他帶自己去見真季明澈,自己會怎麼做。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放任他不管。
見不說話,季明澈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戴維斯薩迪就是一個變態。他自己生不出兒子,我爸才找了我媽,欺騙我媽給他生孩子。
我媽不知道他有家室,被他騙了。
等發現他已經結婚時,已經懷了我和我哥。為了不讓我爸把我們帶走,帶我們逃走了。
可是,我爸還是不放過我們,在我們五歲那年,他找到我媽,威利,我媽最終為了保護我們,不得已在兩個孩子里面選了一個個我爸帶回M國季家。
兩個都是我媽生的,不管是給我還是給我哥,都不愿意。
沒辦法,只能讓老天爺決定。
那天買了兩個包子,一個豆沙包,一個包。選中包的就要被我爸帶走。
我哥知道我媽的意圖,明明是我選了包,卻被他搶走了。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不想我離開母親!可是,我也不希他離開母親,于是在我爸來帶走我們的那天,把他關在房間里,我自己跟我爸走了。
離開了母親,我以為至還有父親是喜歡我的!
可是不是——我爸本不管我,把我帶回季家后,便把我給戴維斯薩迪管教。
戴維斯薩迪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我母親,把對我母親所有的恨都加注在我上,他讓我吃剩菜剩飯,睡地下室。高興的時候,打我兩下,不高興的時候,把我吊在橫梁上,用藤條。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無助多疼嗎?
即便如此,我都沒有后悔!我在想,幸好被帶回季家的是我,被打的是我,不是我哥哥。
我們兄弟倆雖然分開了,但是卻從未斷過聯系。
我也不敢跟他說我在季家的況,我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來找我,再把我們兩個人換回來。
我一直跟他說,我在季家過得很好很好。
直到我們十五歲那年,我母親因為失去一個兒子,長期抑郁,后來抑郁癥加重,扔下我哥哥便走了。
我爸把我哥接回M國。
我們兩兄弟相別十年,終于再次重逢了——”
簡思安靜的聽著他說。
雖然沒有親經歷,可是是聽他,都能覺到他們兄弟間深厚的和戴維斯薩迪的變態,還有他們父親的冷漠。
突然,沒那麼恨季明澈了。
不管是真的季明澈還是假的。
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心里很難不扭曲。
至他們曾經是善良的,只是當時的環境再加上戴維斯薩迪的變態折磨和各種因素,才讓他們變現在這樣。
季明澈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逐漸變得和下來,緒轉換變化很快。
他垂下眼皮,盯著地面某一,失神道:“原本哥哥可以過得很好的,很幸福的!都怪我,無意間讓他發現我上的傷,他才會義無反顧地替我回到季家,代替我折磨。
看見他被戴維斯薩迪折磨的遍鱗傷,我真的很難。
可是他卻對我說,他是哥哥,就應該保護我這個弟弟。
每次我們兩個人見面時,他都會提起你,他跟我說,等他長大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回去找你。
他答應過要一生一世保護你。
每次提起你的時候,他的表都好溫,眉眼間總是帶著笑。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讓我哥哥心心念念那麼長時間,可以和我一樣,在他心目中有那麼重的分量。
我們兩個人等啊等!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們是怎麼過的!好不容易,我哥哥憑自己的能力把季氏集團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覺得,他可以給你幸福了,有能力保護你了!迫不及待的跑回江城找你。
可是——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當他興匆匆的找到你時,你卻要嫁給陸佑霆了!
他明明已經是一個植人了,為什麼你還要嫁給他?
你知道嗎?當我哥哥在門外聽到你的話時,他有多難嗎?你對你的閨蘇挽說,你喜歡陸佑霆,這輩子認定他了,哪怕他是植人,你也要嫁給他。
呵——哪怕是植人,你也要嫁給他——
我哥哥的世界突然塌了,塌的徹徹底底,他一直以來的信仰,支撐他到現在的信念全塌了。
他覺得,他的人生失去了意義,他給我打電話,他說他累了,他想解。
心的人另嫁他人,他活不下去了。
他選擇了輕生,站在橋上,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等我從M國趕回來時,雖然他被救起來了,可是最終還是瘋了,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想到最傷心,季明澈止住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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