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不知是誰的發問,令眾人臉上再次充斥出詫異。
荊棘果被寒氣所侵染,會出現黑半點,這些事,就算是在場眾人當中藥道造詣最高的李鶴雲,都從未聽過!
要知道正因為荊棘果藥熾熱威猛,所以才能為四象勁剛丹最重要的材料。
雲千秋的話再易懂不過,但是……
誰都沒有試過啊!
試想一株荊棘果的價值,足有三百多金幣。
雖然李鶴雲幾人為靈藥師,這點錢對他們而言不算什麼。
可是,誰特麼會閑到蛋疼,特意拿幾百金幣一枚的靈果糟蹋?
所以當雲千秋所說這話時,幾人驚錯十足,再正常不過。
但是年背後的古舟,額頭上卻緩緩升出幾滴冷汗,臉也越發難看扭曲。
「鶴雲會長若是不信,用靈力將寒氣出就是了。」
輕笑過後,年才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寒氣強到能讓二階靈藥藥力紊,絕對不是普通寒水所能達到的。最起碼,也要是一階靈藥當中的凝寒才行。」
話音落畢,雲千秋微微側目,看向古舟的眼神滿是森然:「無冤無仇,林三又是一介雜役,會拿上百金幣一瓶的凝寒去陷害寧藥師麼?」
頓時,李玉嬋俏臉之上又升出鄙夷,但當向年時,卻不多出幾分驚訝與佩服。
怪不得雲千秋自始至終都沒過分寸,就算是被古舟反咬一口之後,還是那般淡然。
原來早就察覺了這最有力的證據!等到能一錘定音時,才將真相告知!
「嗖……」
手掌微彎,木桌上僅剩的荊棘果便飛於李鶴雲掌心,霎時間,老者渾厚的靈力湧現,道道淡青的澤令古舟的目惶恐到極點。
就連寧無缺,此時也回過神來:「我說怎麼融化藥時那麼費勁,原來你這卑鄙小人還留了一手!古舟,這回看你還如何狡辯!」
說話間的功夫,幾人便覺李鶴雲掌心飄出一陣寒氣。
寒氣徹骨,饒是修為不俗的寧無缺幾人,都被激的渾一。
如此冰冷的寒意,儼然和雲千秋所說的毫不差,只有凝寒浸泡才能做到!
到了此時,李鶴雲蒼老的臉上,都滿是怒意,渾鼎火藥袍無風自:「古舟……你好大的膽子!」
「咔嚓!」
著那被李鶴雲碎的荊棘果,古舟好似看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下場一般,臉慘白!
「會……會長,您聽我解釋。」
「呵呵,不勞古舟副會長多言了,就讓本主替你來說吧。」
說實話,今夜和古舟鬥智斗勇這麼久,就連雲千秋都不有些佩服這老狐貍的城府。
「考核之前,你先威脅林三,讓他故意拿兩條烏枯藤來魚目混珠。」
「但是若一下拿出五條烏枯藤,那寧伯父勢必會接連失敗五次,又出現在同樣的步驟上,自然會惹人懷疑。」
「所以,你就又暗中將荊棘果了手腳,被凝寒浸泡之後,想要利用鼎火驅除寒氣,耗費的靈力何止是倍增?」
「於是寧伯父能煉製兩次,完全是你刻意布局,讓這些看起來都是意外!畢竟接連祛除寒氣,剩餘的靈力,本不夠煉製最後一枚靈丹!」
「而今日若不是鶴雲會長出關,那葯庫管事等考核結束之後,自然會將材料搞錯的事,稟報給暫掌權柄的你。」
「至於唯一知道的替死鬼林三,恐怕今夜,就會死在崇鎮外的路上吧?」
從見到寧無缺冥想恢復時,雲千秋就覺得反常。
試想若是自靈力連考核的最低門檻都達不到,誰還會傻乎乎地跑來浪費半年一次的機會?
接連誅言落畢,室,響徹年的冷喝。
「古舟,你為了不讓寧伯父威脅到自己的副會長職位,還真是費盡心思,也真夠喪盡天良的!」
迎著年森然冷漠的星眸,古舟只覺渾一,竟癱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饒是計劃敗,古舟也沒有想到,揭穿自己的,竟然是雲千秋!
那個他眼中無論是修為還是葯道都不堪一提的廢柴!
瞞過了李鶴雲,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坑了寧無缺,甚至到最後眾人準備離去時,古舟都有些難掩心底的狂喜!
卻沒想,雲千秋從一開始,就已經看穿了全部!
著古舟癱如死狗的落敗模樣,李鶴雲幾人,就算反應再遲鈍也該看明白了!
「雲主,這次……多虧你明察秋毫,否則本會長今天,怕是要冤枉好人了。」
目中帶著幾分由衷的敬佩和慚愧,李鶴雲拱拳間,心底還不有些納悶。
為什麼那位穆聖堂的高手,教會這小子的都是些奇葩的知識?
但無論如何,在場眾人,看向雲千秋時都讚嘆不已!
當然,當寧無缺再看向古舟時,赤紅雙眸中迸出的殺意,著實恐怖:「古舟,你說吧,是自廢丹田,還是讓老子替你手?」
站在老者旁的李玉嬋也婉音不悅道:「爺爺,這種禍害,本不配留在靈藥師公會,今天若是放過他,那以後豈不是……」
婉音未落,就見李鶴雲微微擺手,蒼老的語氣中帶著失和憤怒。
「古舟,念你在分會多年,死罪可免,也看在你這為靈藥師的份上,本會長再給你最後的面。自廢修為,滾出公會,從此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儘管早就知道事一旦敗,自己的下場會是無比凄慘,但古舟聽到老者的低喝時,眸中不寫滿驚恐……
雖然如今還有築靈境的修為在,可是,古舟只覺渾冷,連殊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憑他和年此時的距離,或許可以瞬間擒住當做要挾李鶴雲幾人的資本,但從此以後呢?
徹底走上被靈藥師公會和雲府追殺的不歸路!
是想想,古舟都一陣懼怕。
不知為何,此時再抬頭著雲千秋的臉龐,燈火映下,古舟只覺那道修長影了自己心底揮之不去的霾……
正如年所說的那般,機關算盡,到頭來,卻輸的一塌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