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來看伯父笑話的就是了……」
迎著寧無缺的目,室的幾人才注意到輕笑淡然的雲千秋。
儘管雲府主的份在崇鎮很是響亮,但對室都是靈藥師的幾人而言,卻算不得什麼。
不過看年是被李玉嬋帶進來的,監考的兩位靈藥師便沒有過多詢問,而是扭頭看向寧無缺,語氣中帶著幾分善意:「寧藥師,你現在還是先好好考慮,最後一份材料該怎麼辦吧。」
話音落畢,形瘦高的靈藥師何懷還瞥了眼桌旁的沙:「時間也只剩半個時辰了,寧藥師,別再耽誤了。」
「半個時辰!?」
寧無缺聞言,臉更顯焦急:「剛才的煉製,我幾乎把靈力與神力耗盡了,強行煉製的話,功幾率恐怕連一都不到。」
況,糟糕到極點。
接連兩次的失敗,若是換做平時,寧無缺頂多唉聲嘆氣幾句罷了,但現在可是關係到自等級的考核啊!
監管考核的兩人見狀,有些同但更多的是無奈,靈藥師考核一向苛刻嚴謹,決不允許用任何手段欺世盜名。
出於平時相不錯的,兩人也只能輕聲勸道:「總之,寧藥師盡最大努力就好了,就算考核失敗,但您的水平我們有目共睹。」
「是啊,實在不行,再等半年而已,切莫逞強啊寧藥師。」
話雖如此,但幾人都不希寧無缺慘淡收場,何懷甚至將沙的木塞抵住,為寧無缺爭取片刻時間。
這番舉,寧無缺雖沒發現,但云千秋看在眼裡,倒對這這位言語厚道的靈藥師多出幾分好。
然而還不待寧無缺再說什麼,就聽旁傳來一聲冷喝。
「何懷,真以為會長大人不在,你那點小作就沒人能發現了麼?」
說話之人,乃是一位年近五十、目銳利的男子。
比起何懷兩人,此人從雲千秋進門時,臉便略顯羈,上的淡青靈藥長袍上,綉著一鼎爐火雄烈的標誌。
從他訓斥的口氣當中,很容易便能猜出此人在公會的地位不比尋常。
而原本出於好心的何懷被看穿之後,不由一陣訕然:「副會長大人,寧藥師都已經……」
話未說完,便被男子嚴聲打斷:「已經怎樣?靈力枯竭還是神力低糜?別忘了,這是考核!你是想公然替寧無缺作弊麼!」
狠厲的低喝聲中,還夾雜著築靈境的強悍氣勢,何懷頓時臉為難,寧無缺看在眼裡,淡淡搖頭道:「何老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寧某人就算接連挫,也不至於用這等手段投機取巧。」
「好……好吧。」
訕訕鬆手過後,何懷本還有些惋惜,但耳邊傳來的冷喝,比先前更為狠厲,頓時令他臉僵住:「哼,念你還分得清對錯,老夫就不向會長大人稟報了,但是這月的供奉,取消!」
「什,什麼?」
就因為這點小作,古舟大人就要取消自己這個月的供奉!
這頓時讓何懷覺有些不甘了,靈藥師也是人,見到同仁考核挫,力所能及的幫點小忙而已,至於這麼狠麼!
何況寧無缺到的還是極難煉製的四象勁剛丹,公會規矩如山不假,但也不能半點都不通人啊!
然而著古舟神間的嚴肅,何懷雖然有些畏懼,但仍舊捨不得自己的當月供奉,輕聲求道:「古舟大人,我保證下不為例還不行麼?」
「下不為例?」
眉頭一皺,古舟揚起幾抹不屑的冷笑:「若人人都像你這樣,靈藥師的等級,豈不了兒戲?與其如此,倒不如你自掏腰包買三枚四象勁剛丹來,豈不更顯得你倆很好?!」
這般嘲弄,令不過是青年的何懷一陣委屈,而旁的寧無缺聽后,怎會眼睜睜看著因為別人因為好心幫助自己而被扣供奉?
「不就是一個月供奉麼!扣我的就是了!古舟,你在那嚇唬一個新人!」
何懷不過晉陞一階靈藥師短短幾月,期間寧無缺多次指點,很是激,而後者也同樣覺這天賦不錯的青年為人厚道,是可之友。
接連挫,寧無缺臉本就不爽,此時更顯沉,就連古舟都此時都不敢輕易招惹,只能咬牙作罷:「這可是你說的,這月的供奉就別想要了!」
「你覺得老子稀罕?」
兩人一陣爭執過後,終究是李玉嬋出面打了圓場:「寧藥師,你還是抓時間調息心神吧,古舟叔叔也說兩句,一點小事而已。」
婉音落畢,室的氣氛才稍微緩和些許。
見寧無缺閉目養神后,李玉嬋才略疲倦地了白皙的額頭,本想再說什麼,卻被年的目吸引。
原本按照李玉嬋的猜測,像雲千秋這樣的尋常武者有幸來到靈藥師公會室,應該極為興才對,至也會目不暇接。
但是雲千秋除了和寧無缺打招呼過後,目便始終停留在藥渣盆中的那條焦黑的鬼枯騰上。
不過只是二階靈藥而已,這傢伙果然還是眼界有限啊。
想到此,李玉嬋不輕輕拉扯年的袖子:「雲主,你的目,會不會太影響寧藥師了?」
婉音充耳,雲千秋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回目,搖頭淡笑道:「噢,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些事。」
明眸流轉,雖然李玉嬋家教溫婉,但說到底只是芳華年紀的,在外人面前,對自己擅長的領域不免喜歡略微賣弄:「雲主,是想問那靈藥的名字和功效吧?」
鬼枯藤雖然在靈藥師公會不算罕見,但畢竟也是二階靈藥,想畢憑雲府的底蘊,也很難弄到。
何況雲千秋前些天的廢柴是出了名的,這等貴重的靈藥,沒了雲天龍撐腰,哪能得到給他?
年著那微翹的櫻那一驕傲,也不多說,只是輕笑幾聲過後,才轉移話題道:「說來寧伯父的考核,不應該由會長親自監考的麼?」
雲千秋的疑問確實不假,在崇鎮公會,二階靈藥師只有李玉嬋的爺爺李鶴雲一人,而寧無缺考核的也是二級,不論是出於鄭重還是其他原因,都應該由他監考才對。
只是年發問剛落,就聽旁的古舟沉聲道:「會長大人日理萬機,老夫作為副會長,自然要替其分憂,所以今天的考核由我來負責。」
話鋒一轉,古舟看向雲千秋的目帶著幾分鄙夷:「怎麼?難道你還怕老夫藉機刁難寧無缺不?」
此番冷喝,極不客氣,就連破例帶年進來的李玉嬋,目都升出幾抹許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