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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自己失態，譚小紅趕忙抱著已經哄睡著的小孫孫放進了搖籃里。

  等把孩子放下再出屋，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接過小孫也放進搖籃後，才回了房間。

  花開城沖花睿招招手，讓他盯著點孩子，這才跟著追進了裡屋，看著把耳環小心收進了箱子裡的譚小紅，這才開口：「我看岳母似乎比去年瘦了很多。」

  譚小紅的手一頓，不過很快，又自顧自地忙活。

  「那是活該！」

  「岳母說，近年來總覺力不從心，還說，還好能看到外孫定親的這一天，也就放心了。」

  「，就說了這些？」

  「我請過來觀禮，說，自己老了，走不了。」

  花開城說完，只是看著譚小紅，沒有再說。

  譚小紅沉默。

  歸整好箱子後，就靜靜地坐著發呆。

  其實，作為親母，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消了。之所以故意晾著，不過就是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再度發火，讓媽難做。

  說起來，這些年的脾氣漸長，甚至比在娘家那時過得更愜意，還是因為花開城一直都慣著，寵著，偏疼。這才越發慣壞了的小子，慣野了的心境，讓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看見不平就總要管一管……

  說起來，媽寧願住半邊豬圈隔出來的小屋，不也是為了兒子的家裡和睦，一家人有勁兒朝一使嗎？

  道理都懂，可就是放不開……

  「要是肯來，我這個當兒的，還能缺了那口飯不？要是不來，不來我就讓睿伢子去譚家把人背過來！」

  說到後來，譚小紅自己都被自己逗樂了。

  「反正年紀大了，任肯定拗不過我。就這麼說定了！」

  「好好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總了吧？」

  「這還差不多！」

  譚小紅這才滿意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看得花開城都忍不住搖搖頭。

  「你呀……」

  「當家的！」

  譚小紅突發奇想，住了他：「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了，我自認算不上有多好。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婆娘，我不對你對誰好？」

  花開城好笑又好氣：「你呀，別想那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我花開城活了大半輩子了，我該對誰好，心裡清楚得很。我可不能犯紀律上的錯誤！」

  「哼，就你會說話！」

  「我這不是會說話，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花開城滔滔不絕說了許多，才哄的譚小紅高興了。

  等滿意地離開後，花開城收起了笑，不由得回憶起自己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譚小紅時，那時的他就暗暗發誓，一定會對好。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搖過，至在當年，他也曾有過剎那的思想拋錨。不過很快，他就修正了自己的錯誤。

  對他來說，能和自己的婆娘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幸福。

  比起那些倒在了路上的革命戰友來說，他幸運了太多太多……

  他得連同他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劉敏霞是臨近天黑才回來的。

  因為回來得太晚，譚小紅不放心，甚至安排了花睿去「接人」。

  用的話說，如果劉家不放人，讓睿伢子搶了劉敏霞就走，別管劉家人怎麼說。其實更想自己過去，只是被兩個小孫兒纏住了腳步，才不得不讓花睿走一趟。

  還好花睿在半道上就接到了人，也因為有人去接人，背走了小虎子，兩人回程路也快了許多。即便這樣，還是回來晚了。

  劉敏霞的臉很奇怪：「我回家後，我爸我媽老是在旁敲側擊，說我把我二姨怎麼了？我就覺得奇了怪了，我分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

  譚小紅是真不曉得。不過，劉敏霞一說，就想到了一個人！

  之前灤伢子離開，可是乘坐火車回的部隊。

  會不會是他……

  這只是譚小紅的猜測，既然灤伢子沒說，自然不會傻得告訴小霞。

  「或許，是上次灤伢子和你回娘家那次說了什麼？」

  「也許吧……」

  好像沒說什麼啊，劉敏霞想不出來究竟是怎麼了，也只能把此事暫時拋在腦後。

  其實這趟回娘家，比以為的輕鬆了太多太多……

  首先，是劉二姨今年並不在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並沒有如往常那般，都圍攏過來，打著為好的名義，說著各種風涼話，挖苦人。 (5,0);

  這一趟，反倒只有爸媽和說話，的幾個妹妹和弟弟弟媳，都遠著。

  雖然很驚奇，不過還是想到家中的孩子，吃了飯就想走。

  不料卻被媽以各種理由纏住，遲遲沒能走。

  後來要不是因為哺兩個孩子的關係，又因為待得太久沒餵給孩子吃，口了一大片。劉敏霞提出要走，媽還在挽留。才生氣了，這才帶著小虎子就走。

  「媽，明天是趕集日吧？」

  劉敏霞想了想：「也不知道灤哥會不會發電報回來。要不，我明天去看看？」

  「行，明天睿伢子走一趟就行。」

  「這個不好吧？」

  劉敏霞有些尷尬地朝花睿笑了笑：「要不，還是我去吧。」

  「沒事的大嫂，我走一趟就是。」

  花睿回答得很自在。

  他聽懂了大嫂的意思，大嫂是怕他景傷吧，不過對他來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都過去了……

  不是嗎？

  他表現得很豁達，可唯獨在夜深人靜後，那不其然闖夢境中的小人，讓他深刻認識到了，什麼是深埋在記憶里的思念。

  一|夜的春|夢了無痕，留下的只剩一片狼藉。

  花睿漠然的下髒了裡，大清早的就洗服。

  最重要的是，那黑了的臉，活像誰欠了他萬兒八千的，惹得劉敏霞一臉歉意。

  「小叔，髒服你放著，待會兒我洗孩子服可以一起洗。」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好！」

  花睿被臊紅了臉，慌忙拒絕，並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他的服都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