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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犢留在生產隊牛棚里養沒問題，可我的小羊羔呢？媽，也放在那邊養嗎？那小羊羔又怎麼置？」

  花朝急忙問。

  「我給關在後院柴棚那邊了，省得離得近了，味兒難聞。」

  花開誠解答了：「不過，也說好了，等你這隻羔子生下第一隻小母羊，得先給生產隊留著育種。

  朝朝啊，你也別生氣。說起來，隊裡的叔叔伯伯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總不能咱們吃，連點湯沫子都不給他們喝吧？

  所以爸就替你答應了。你不會怪爸吧？」

  「既然爸都答應了，我怪不怪，似乎也沒影響吧？」

  聽這話，可不像不生氣啊！

  自己家的小姑娘有多氣，花開誠心裡自然明鏡著。

  聞言趕忙替夾了好幾塊，一臉討好地沖笑：「哪兒能呢？沒看你爸我擔心得很嗎？這樣吧，你要是不願意，回頭爸就去和他們說，咱們反悔了好不好？」

  「才不要呢！哼，省得大家又說我，是氣包！」

  花開誠會回頭說嗎？

  多半不會。

  花朝也捨不得自己老爸去低聲下氣求人。

  「你這丫頭真是……」

  花開誠對也是無可奈何。

  惹得眾人都笑了。

  「這死丫頭就三分鐘熱度，你別看現在對小羊羔一副心疼的模樣，等喊吃羊的時候，我敢打賭，保證吃得比誰都香，都還要多。我就不明白了，那又臊又腥的東西，哪好吃了？」

  「知我者，老媽耶！」

  花朝調皮地吐了吐小舌頭，一副「那居然都說對了」的架勢。

  要不是貪吃，幹嘛千辛萬苦，還要把牛犢和羊羔子帶下山來？

  牛犢變了耕牛，的牛泡湯了。眼下羊羔子還沒長大呢，小母羊又被預定了。至兩年，都別想有羊吃了。

  能高興嗎？

  這話一出，惹得花開誠大笑。

  回頭就沖花睿喊：「都聽見了吧？你妹妹饞牛和羊了。回頭有機會，你弄點回來。讓你大嫂好好做一頓，讓吃個夠！」

  「好咧，爸！」

  得了吩咐的花睿疊聲應下。弄嘛，雖然難了點，卻也不是沒辦法。

  次日，花朝一大早就起了。

  吃過飯就去了牛棚，探牽回來的小牛犢。

  沒想到，一大早，小牛犢和老水牛就已經被牽去了坡上放牧。

  花朝急匆匆趕到時，就看到小牛犢正跟在生產隊的那頭老水牛後，老水牛老神在在的反芻著草，而小牛犢則十分怕生人，躲在老水牛後，輕易不頭。

  在小牛犢旁邊，還圍著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真漂亮呢！」

  「嘻嘻，可不是嘛，居然連牛角都只有那麼一點點，可真小。」

  「現在小，等它長大了，就和老水牛一樣大了。」

  「我倒是聽說，這牛犢是花朝牽回來的……」

  「牽回來的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是屬於生產隊的財產！以後就留在生產隊養了……」

  「咳咳！」

  花朝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乾脆咳嗽了一聲。

  幾個小姑娘聽見靜回頭，發現是花朝，都尷尬了。

  背後莫說他人短，當心被人捉了現行尷尬得沒地兒鑽。

  「謝娟，我記得，當初你家的馬兒給生產隊馱東西，每天是算一個人的工分，是不是？」

  「不錯，這怎麼了？」

  其實花朝和謝娟的關係很一般。

  用一般來形容，其實都是化後的關係。因為花朝大小就被家裡人慣著，又常年在外面讀書，不知不覺中，就和村子裡的孩子們漸行漸遠。

  加上某些有心人刻意薰染了的淡漠，使得和這些小姑娘之間的關係，更顯生分。

  就如和謝娟，平時哪怕照了面，最多就是面子上的打個招呼。

  再多的，絕對沒有。

  曾經的花朝犯不著改善彼此的關係，現在的花朝也不打算改善彼此的關係。

  這些人，在上輩子二哥坐牢，父母離世後，全都袖手旁觀的窘迫。甚至，他們的父輩，還因為花開誠和譚小紅兩人都屬於暴斃而亡，而阻止把二老葬進祖墳里。

  那時的，不但被錢學兵折磨得遍鱗傷，還要為二老土為安四奔波。

  後來，還是一位不願面的好心人給提供了一塊地，讓把二老的厚實辦了。

  安葬二老後，就離開了躍進村。

  從此，再也沒回來…… (5,0);

  如今，特意點出謝娟，也是為了引出謝娟的這句話。

  「嗯，所以呀！」

  點點頭，「既然謝家這些年用馬兒替生產隊馱東西，算一個壯勞力。我家小牛犢替生產隊耕地，自然也該算一個壯勞力呀！」

  這話讓謝娟憋得臉都紅了。

  很久才出來一句：「那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了？牛犢的力氣，可比你家馬兒大多了。」

  花朝脆生生地語調，帶著兒家特有憨，「本來呢，這牛犢和羊羔子是人家給我二哥抵帳的，是屬於我家的家畜。

  我爸說，他是書記，得起到帶頭作用。這才願意把牛犢貢獻出來，幫忙替生產隊幹活兒。

  可我聽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怎麼我家的牛犢，就變生產隊的了？要真是這樣，那你家的馬兒，是不是也是生產隊的？」

  謝娟這才聽明白了。

  原來繞了一大圈，就是為了說這個！

  也自己家給繞進去了！

  「這種事，可不是我說了算。何五妹，三丫，小紅，咱們走。省得看見某些人就來氣！」

  謝娟變了臉，喊著幾人離開，試圖孤立花朝。

  花朝也不介意這些。

  反倒覺得對方這樣的舉稚得很。

  明明自己也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來著。

  三丫和小紅都低下頭，跟著謝娟走了。唯獨何五妹，的工作就是負責放牛和割牛草，自然不能走，也不敢走。

  其實，之前放牛的人，還要算花朝一個。

  不過花朝放牛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多一個，何五妹還是放牛個牛草，一個，何五妹還是做一樣的活兒。

  見旁人都走了，趕忙拿起鐮刀準備割草。

  可花朝卻沒有走，反倒和牛犢兜起了圈子，圍著大水牛打轉，試圖去默默牛犢。

  在僵持時，旁邊的玉米地里鑽出了一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