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一行人進曲阜縣城還算順利,城門口的兵士只是抬頭了他們,表略微有些驚訝而已。
估計是沒想到,在這個地界,還能看見明軍吧。
曲阜的縣令,就跟軍戶世襲制一樣,數百年來,都由孔家族人擔任,整個曲阜,就像是一個小楊過一樣。
而曲阜城裡,更是住著一位大人,孔子的後人,例朝世封衍聖公,這一代的衍聖公名孔胤直。
說起衍聖公,李勝可是再悉不過了,衍聖公在讀書人的心裡,是非常有重量的。
“走,去縣衙。”
曲阜街道跟其他城市沒有半點特別,窮苦百姓,街道上隨可見,唯一不同的是,曲阜沒有戰。
李勝一行人到了縣衙,門口的兩名衙役無打采的站著,一旁的登聞鼓上佈滿了灰塵。
李勝一個眼神,白澤濤大聲吼道。
“大明總督河南,山東李勝李大人到,曲阜縣令,還不速來迎接!”
一聲大吼,將衙役嚇了一大跳,正想開口辱罵,忽然想起了什麼,連滾帶爬的朝著縣衙跑去。
不一會,縣衙大門開,現任曲阜縣令孔弘毅帶著隨從走了出來。
抬頭一見李勝,年輕的模樣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大明總督?
而且也沒有聽說朝廷給山東派過總督啊?
但是這年的一的緋袍看起來卻不像是假的。
其旁的妙齡,看起來就非富即貴。
“你是何人?為何冒充朝廷總督”
孔弘毅皺眉問道。
李勝微微一笑,拿出了崇禎的聖旨,以及任命書。
孔弘毅接過一看,看著李勝哈哈大笑起來。
搞得李勝一行人不著頭腦。
這貨被嚇傻了?
“你真是場中人?哈哈哈哈,中旨也好意思拿出來?哈哈哈。”
孔弘毅再次大笑。
“中旨?”
李勝有些疑。
朱微婉輕聲提醒道。
“中旨就是未經閣下發的聖旨,在文們眼裡,中旨是沒有效力的。”
“原來如此。”
李勝點了點頭。
“難道孔縣令只認閣不認皇帝?”
“這……這…”
孔弘毅有些愕然,這李勝也太會扯了。
“不知李大人來我曲阜有何事?”
孔弘毅頭一昂,索扯開了話題。
“本從青州一路南下,期間被韃子禍禍著數不勝數,可你們這曲阜,韃子對你們卻是秋毫無犯啊。”
李勝冷哼一聲。
“韃子為何不來打曲阜,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倒是大人你,不去抗擊韃子,來我這曲阜縣裡作甚。”
孔弘毅說完,譏笑一聲,不再理李勝等人,帶著衙役們,退回了縣衙。
“大人,這曲阜縣令太目中無人了,要不要標下帶人去收拾收拾他?”
白澤濤有些氣憤地說道。
“算了算了,無知小人而已。走,找個客棧,咱們歇一天再走。”
李勝搖了搖頭,拉著韁繩走開。
夜,曲阜縣衙,一匹上好的蒙古馬拴在縣衙門外,一名戴著圓帽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左看看,右瞧瞧,隨後進了縣衙。
而曲阜縣令看見此人進來,連忙迎了上去,臉上帶著微笑,鞠躬一禮。
“上差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孔大人,上次我大清皇帝陛下給你們孔家寫的信,你們到底是什麼態度?”
這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圓帽取下,一金錢鼠辮,格外的醒目。
居然是個滿人。
“大人,衍聖公說了,大清進北京之時,我曲阜孔家絕對第一個上書稱臣。”
孔弘毅姿態放的很低,腰桿就沒直起來過,跟白日見李勝相比,簡直天上地下的差別。
“這就好,你們果然識時務,明廷氣數已盡,到時候我大清不了你們這些順臣的好。
行了我來此就這一件事,問完了,我也該走了。”
滿人男子說完戴上圓帽,就準備走孔弘毅連忙說道。
“上差,今日曲阜來了一夥明軍,領頭的李勝,說是鎮海堡來的,鎮海堡在青州,不知道這夥人遠道而來兗州是為何事。”
“什麼?你說的是青州府鎮海堡李勝?看起來不到二十歲?”
滿人男子皺眉問道。
“對,就是他,怎麼,上差知道他?”
孔弘毅對李勝倒是沒多大印象,他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是看這位滿人上差,似乎他聽到李勝這個名字很張?
“他們來了多人?”
“百來人,一人雙馬,不過穿戴服飾十分奇怪,還帶著一個和兩個小孩。”
孔弘毅總覺那有些悉,卻完全想不起來。
滿人男子聽完哈哈笑了起來,轉離去,裡不知道嘟囔著什麼。
曲阜城外百里左右,清軍在此紮營。
出現在曲阜縣衙的滿人男子此時正跪在大營中間,朝著主位上的人彙報著。
“主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依奴才看,何不趁此機會,替咱們大清的勇士報仇。”
主位上那人緩緩轉過來,赫然是此次清軍統帥,多羅饒餘貝勒阿泰,。
思量了一會,阿泰大聲喊道。
“博!”
營帳遮簾瞬間開啟,博一戎裝,大步走了進來,朝著阿泰恭敬一禮。
“阿瑪,有什麼安排。”
阿泰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心滿意至極,別看自己在朝廷中沒到重用,自己這個兒子,卻是比自己,要好的太多。
博年近三十,長的高高大大,每每衝殺也是先士卒,最令阿泰歡喜的是,博的腦子非常好使。
“博,你帶著三個最銳的牛錄,去曲阜走一走,在城外設下埋伏,將那個李勝的人頭帶回來給阿瑪瞧瞧。”
博面不改,領命退了下去,三個牛錄,也是阿泰的親衛,在博的帶領下,快速出了營門朝著曲阜方向疾馳。
當夜,曲阜下起了大雪,這也是山東的第一場大雪,僅僅一晚上,便將整個曲阜,裝飾了雪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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