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月默默坐在一旁,只覺得有些棘手。
並不介意老夫人更寵別人,可前提是這個別人是真的溫厚仁德,而上瑜表面縱然再完,切開之後,心肺也都是黑的,撕下上若蘭和張氏的偽裝容易,可撕下上瑜的臉皮卻極難,老夫人被矇騙,上信更是對上瑜寵信有加,這樣一個人回來,簡直是個隨時都會致命的危機。
上瑜親親熱熱的和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忽然轉看向了上清月,「母親早前來信,說大姐落湖生病了?如今可好了?」
上瑜面上的關心真意切,上清月心底不由讚歎了一聲,前世的敗在這三人手下其實不冤,畢竟上瑜沒有重生,而他小小年紀,卻能將這偽善之用的如此爐火純青。
上清月忙道,「已經好了很多了,你在外求學本就辛苦,沒想到還掛念著我。」
上瑜笑道,「在外求學,自然不比在家裡好,也時常掛念家裡,幸好母親信中會說些府里的事,大姐自小就不好,如今到了冬日,可要多多注意。」
上清月看著上瑜無害的臉,又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上瑜這一番話,既表明了他自己關心姐妹,又說明了張氏這個繼母對上清月的看重,否則也不會在給兒子的信中提起落湖的事,且張氏沒說府里其他不好的事端,也足見張氏不是像兒子告狀,而是真的重上清月。
果然,他這話說完,上信看張氏的目就和了兩分。
上清月只覺上瑜是一隻難以抓到把柄的笑面虎,幸好如今也心志超然,「夫人治家嚴謹,府里向來安穩,倒是我落湖給夫人添了不麻煩,不過幸好夫人辦事周全,我恢復的很快的,還有祖母和父親疼,比起我來,弟弟在外求學才是辛苦,哦對了,你給我們帶回來的禮,我們都很喜歡。」
張氏眼皮跳了下,連忙看向上瑜,上瑜面不改的道,「我上銀子不多,不然多買些好看的綾羅回來,給姐姐妹妹們做裳穿……」
天無,上清月笑著上瑜,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從下手。
上瑜到底趕了許久的路,陪著老夫人說了半個多時辰的話,便面疲,老夫人心疼的很,連忙吩咐用晚膳,等吃完了晚飯,便又催上瑜去歇息,就算如此,上瑜還是又陪了老夫人片刻才離開,張氏和上若蘭便將上瑜送回了清暉軒中,清暉軒早已被張氏收拾的一塵不染,一進門,上瑜的面便沉了下來。
他坐下,蹙眉道,「上清月如今真是大不一樣了。」
上瑜離家大半年,離開之時上清月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怯懦小丫頭,可如今,不但人長開了,更顯容絕艷,整個人的氣度神姿都大不一樣,連自己的親姐姐在面前都有些失,上瑜覺得十分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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