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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舒前世經常一個人出門,並不是離開丫鬟就無法自理的小姐。
與其讓一個並不悉的丫鬟在邊照顧,倒寧願親力親為。
采藍面對沈天舒地拒絕,倒也接得很順利。
因為在來之前,陳老夫人就曾叮囑過,如果潼娘子不需要,那就不要勉強。
所以采藍便又道:「老夫人還說請潼娘子過去一起用午飯。」
「好,我馬上就過去。」沈天舒點點頭。
采藍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幫關好了房門。
從房裡出去之後,立刻跑到後廚去找盼夏,一臉興地跟咬耳朵道:「盼夏姐姐,我剛才看到潼娘子地長相了,長得好漂亮啊!」
「你怎麼看到的?」盼夏當初雖然是跟著陳老夫人去地瑞親王府,也地確見過沈天舒。
但是榮太妃讓沈天舒幫陳老夫人看病地時候,卻是屏退了下人的。
所以盼夏並不知道潼娘子就是沈天舒,還以為自己之前本沒有見過傳說中的潼娘子。
采藍將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又道:「雖然沒看清楚全臉,但是那一雙眼睛,就已經漂亮得不像話了,都給我看傻了。
「難怪一直戴著帷帽,估計就是怕自己容貌太過出眾,出門在外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人在後廚院子裡一邊等著午飯一邊小聲聊天,完全沒有注意到過來還碗盤的婷秀正站在不遠的柱子後面,將二人的話聽了個滿耳。
又過了一會兒,後廚這邊才將陳老夫人和沈天舒用的午飯準備好。
跟薛珊雅那邊由婷秀一個人就能拎回去的規模截然不同。
後廚一共出來十幾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捧著一個食盒,跟在盼夏和采藍後去往壽安院。
看著所有人對盼夏的恭敬,再看看盼夏空著手什麼都不用拿的清閒樣子,婷秀悄悄握了手裡食盒的提手。
只要薛珊雅能嫁給陳靖可,以後就一定能過上比盼夏還舒服的日子。
想到這裡,匆匆將食盒還給後廚,然後一溜小跑地回去跟薛珊雅報告自己剛才聽到的消息去了。
「采藍說了,那位潼娘子生得特別好看……」
薛珊雅本來就對沈天舒有一芥,聽了這話,心裡越發不安起來。
「姑祖母這會兒在吃飯麼?」薛珊雅問。
「應該是跟那位姑娘一起用午飯呢!」婷秀帶著幾分酸意地說,「奴婢剛才看見,盼夏一共帶著十幾個人端著食盒往壽安院去了。」
薛珊雅一聽頓時也心裡發酸。
平時但凡自己在房裡吃飯,都是兩葷兩素的份例。
若是陪著陳老夫人在壽安院吃,兩個人一般都只有六個菜,趕上過節才會擺八個菜或是十個菜。
只不過這裡比自己在家吃得好多了,加上陳老夫人素來也不是鋪張浪費的人,所以薛珊雅一直也沒覺得怎麼樣。
可如今跟新來的潼娘子一比,立刻就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薛珊雅再也坐不住了,起就往外走。
壽安院的堂屋,此時擺了滿滿一桌,足足十八道菜。
采藍出去之後,沈天舒換了自己的裳,又將帷帽換了面,這才從西隔間出來。
其實以前出門都是直接戴著這個厲子安送的面,十分方便,也不耽誤吃飯。
但是自從瑞親王甦醒的消息傳遍湖廣之後,很快就連田間地頭耕種的老農都知道潼娘子是一位戴著面的神醫。
所以出門在外才將面改了帷帽。
此時為了方便吃飯,才又換了回來。
但是從西隔間一出來,看見桌上的菜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們沒吩咐後廚麼?怎麼準備的午飯?
「這些菜,有一大半都是陳老夫人不能吃的。」
沈天舒話音剛落,還不等盼夏解釋,陳老夫人就從屋裡慢慢走出來道:「我上年紀了,本來也吃不了幾口,有幾個菜能吃就足夠了。
「這是我專門人給你做的,也不知道你吃什麼,就多做了點兒。
「大多都是我們這邊的特,你嘗嘗看,喜歡哪個就說,回頭多他們做給你吃。」
陳老夫人在迎秋的攙扶下坐在桌邊,抬手招呼沈天舒道:「好孩子,你坐我邊這裡。
「你大老遠的過來幫我看病,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才行。
「再說了,若是在我這兒住著還把你給瘦了,那我可就不好代了。」
沈天舒被陳老夫人這話說得又紅了臉頰,好在有面遮掩,倒也看不出什麼。
盼夏原本還想著,吃飯的時候潼娘子肯定要摘下帷帽,自己就能看看采藍口中所說的大人究竟是什麼樣子了。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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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潼娘子居然是戴著面來的,這也防範得太嚴了。
盼夏心下忍不住想,難不潼娘子才是真的面上有大片胎記的人?
世子爺這次出門裝扮的模樣,該不會就是從潼娘子上得來的靈吧?
兩個人坐下開始吃飯,盼夏和迎秋二人站在旁邊幫們布菜。
盼夏還一直留心想要記著沈天舒吃什麼,好告訴後廚以後多做幾次。
但是沈天舒吃起東西來好像沒有任何偏倚,幾乎每個菜都嘗了兩口,然後就差不多吃飽了。
吃過午飯,丫鬟們上來撤掉了剩下的飯菜,伺候二人漱口之後,又奉了茶水上來。
沈天舒立刻提醒道:「老夫人最近不能喝茶,撤掉換溫水比較好。」
「我知道,我不喝。」陳老夫人道,「這是我家後山上那幾棵茶樹產的茶葉,春天人採回來炒制的。
「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是喝著味道還不錯。
「你若是嘗著喜歡,回頭就們把今年制的那兩罐子都給你拿過去。」
陳老夫人如今是滿腔熱,都不知道該如何對沈天舒好才行了。
「老夫人太客氣了,我其實喝什麼茶都行,沒那麼講究。
「不過這個茶還真好喝的,味道清冽還帶有微微的回甘。
「有種把山里春風送來的花香吸口中的覺。」
「哎呦,還是你會形容,我家上下都是人,之前人制了茶給老三送到軍中去,結果你猜那小子回信跟我說什麼?」
沈天舒已經大致猜出來了,前世曾跟著祖父去軍中幫忙教導過軍醫,對軍中這些「大老」們的想法也多有些了解。
不過還是裝作不知道地微微睜大眼睛問:「陳將軍說什麼?」
「他說,茶一般,味道不濃,不夠提神!」陳老夫人說著自己都笑了,「你說這樣的好茶,給他是不是都糟踐了?
「後來我就乾脆先把頭茬的茶採回來單獨制茶,剩下老一點的再給他送去,這回終於夠提神了!」
沈天舒聞言也笑起來,卻道:「不過這也說明陳將軍駐守邊關的辛苦,怕是本沒有能靜下來品品茶的閒逸緻。」
「誰說不是呢!」陳老夫人聽了這話,心裡也是良多。
一共三個兒子,已經為國捐軀兩個了,如今僅剩的這一個,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回。
上嗔怪兒子不懂品茶,其實何嘗又不心疼呢!
「難怪太妃娘娘總是誇你,你這孩子就是心細又。」
陳老夫人看著沈天舒,心裡不免生出幾分憾。
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讓厲子安給遇上了?
如果能來給自己做孫媳婦該有多好?
不過這點兒念頭,也就只在心裡隨便想了一下,很快就拋諸腦後了。
若是沒有榮太妃當初的偶遇,自己本都不可能認識沈天舒呢!
「好孩子,你住在這裡,若是有什麼不合心意的,可千萬別客氣,只管說出來。
「你若是不好意思跟我說,便跟盼夏、迎秋們說,可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麼?」
陳老夫人說著手捻了一下沈天舒的袖,立刻皺起眉頭道:「你這裳太薄了,在武昌府穿還行,我們這邊幾乎是湖廣最北端了,山上又比下面更冷,穿這麼怎麼行。
「盼夏,下午你趕去庫房,多找些料子出來,把繡娘們都過來,抓時間先做一兒厚裳出來,剩下的再慢慢做起來。」
「陳老夫人,不用了,我帶了裳來……」
沈天舒連聲推辭,卻被陳老夫人打斷道:「哎呀,你的是你的,我讓們給你做裳是我的心意。
「你什麼都不要管,只需要配合們量一下尺寸就行。」
沈天舒見陳老夫人態度堅決,便也沒有再推辭。
反正厲子安曾經說過,如今陳將軍在前線打仗的糧食和軍需,幾乎全都是湖廣在供應。
陳老夫人對這麼熱,除了謝大老遠來給自己治病之外,想必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夾在其中。
跟糧草軍需比起來,幾裳又算得了什麼?
果然,陳老夫人見欣然接了,這才出欣的笑容。
不過如今子還很虛弱,陪著沈天舒吃了頓飯又說了半天話,臉上已經顯出疲態。
沈天舒起道:「老夫人還是回屋休息吧,最好能睡一會兒,若是睡不著,閉目養神也好,等會兒到吃藥的時辰我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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