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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別說這些了，趕救人要。」明卉說著將服的藥丸塞給春蘭道，「你去弄些溫水把藥丸化開，然後餵給你娘。

  「上藥的事兒你做來，所以大姑娘才讓我過來的。」

  春蘭依言去取熱水，回來便看見明卉正在把姜嬤嬤跟皮粘連在一起的裳一點點剝開。

  這畫面可不是一般人能得了的。

  春蘭看著就覺得頭暈，趕挪開視線。

  心裡越發對沈天舒生出激。

  幸虧讓明卉過來幫忙，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明卉手腳麻利，很快就給姜嬤嬤上好了藥，用乾淨的布將傷蓋上，回頭對春蘭代道：「你回頭弄個東西罩在傷口上，然後再給你娘蓋被子。

  「這傷藥每天用一次，你若是自己不敢弄就讓人去我。

  「服的藥丸每天早晚各一次，就跟今天一樣，用熱水化開餵進去就行，記住了麼？」

  「啊？」春蘭這才回過神來。

  姜嬤嬤的傷口雖然已經被明卉蓋住了，但卻總還覺得眼前一片紅。

  明卉無奈道：「你只管記住，每日早晚各化一丸藥給你娘吃，其他的就別管了，回頭我每晚空過來給你娘換藥。」

  代清楚之後，明卉先行離開，不多時，便打發了個小丫鬟過來，送來個樣子有些奇怪的東西。

  這東西看起來像是半個籮筐似的，但是骨架比較鬆散。

  小丫鬟道：「春蘭姐姐，這是明卉姐姐讓我送來的，說讓您將這個扣在姜嬤嬤的傷上頭再蓋被子，就不會到傷口了。」

  春蘭這才想起之前明卉似乎是提過這個，只是自己這邊沒有現的，誰知竟直接人送來了。

  「你替我謝謝大姑娘，也謝謝明卉，回頭等我娘傷好了，我們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春蘭這邊的所有一舉一，自然都被人如實地反饋到了沈老太太面前。

  李嬤嬤一副驚訝地樣子道：「哎呦，沒想到大姑娘真跟姜嬤嬤母關係這樣好，連潼娘子制的藥都捨得拿去給姜嬤嬤用呢！」

  沈老太太本就疑心們是不是私下裡有什麼勾結，聽了這話心越發不好，上卻道：「如今老大還在看病，就算為了圖個吉利，也不能讓人死在家裡頭吧？」

  劉嬤嬤見狀忙道：「這是自然，不過有一說一，這位潼娘子果然是不一般，大老爺這些日子連面都比剛來的時候好了許多。」

  一提起這個，沈老太太登時來了神道：「誰說不是呢！我也瞧著老大的神好了不，我還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呢！你也這麼覺得？」

  「這可不是您心理作用，就是變好了！

  「老奴剛剛過來的時候，還看著大老爺人推他去花園裡散心。

  「想必是上舒坦了，人的心就也跟著變好了。」

  「阿彌陀佛！」沈老太太雙手合十念了聲，「我都已經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也沒什麼別的所求。

  「只要老大子能好起來，遭點罪，讓我活十年我都願意！」

  「老太太快別說這樣的話，大老爺那麼孝順的人，若是知道您這樣說，哪裡還能安心治病了？」

  「不說不說，我就是心裡頭高興。」沈老太太說著起道，「你不是說老大在花園裡面，走，咱們也過去看看。」

  沈老太太來到花園裡，果然見沈大老爺正在亭子裡坐著。

  面前桌上擺著點心和茶水，人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大，今個兒上覺怎麼樣？」沈老太太上前說話。

  沈大老爺似乎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忙微微欠道：「母親怎麼過來了？」

  「你快好生坐著吧，我聽人說你在花園裡曬太，就過來看看。」沈老太太說著坐到他的對面，「今日的藥浴做完了麼？」

  沈大老爺點點頭道：「做完了，覺得上舒坦的，正好外頭也好，所以就出來坐會兒。

  「好，上舒坦就好！」沈老太太眉開眼笑道，「最近天氣不熱，太卻好，多出來坐坐對你也有好。」

  沈老太太跟兒子一起坐在這邊曬太，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

  正說著，就見沈大老爺突然調整了一下坐姿，儘量直了腰桿兒。

  沈老太太急忙擔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坐久了不舒服？讓他們推你回去吧！」

  「娘，不用擔心，我就是一下。」沈大老爺有些無奈地說，眼神卻不控制地往另外一個方向飄去。

  看見大兒子這似曾相識的樣子，沈老太太仿佛察覺到什麼。

  心不由得猛地一沉，漸漸收斂了笑容。

  沈老太太坐了回去，沒有再說話，卻一直留意著沈大老爺剛才看過的方向。 (5,0);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功夫，便看到沈天舒帶著明玉和謝蕓朝這邊走過來。

  沈老太太心裡清楚，每天這個時辰，沈天舒只要在家，都會去自己房裡哄保兒午睡。

  之前沈大老爺一天到晚都待在房中，自然可以直接看到沈天舒。

  如今因為阿芙蓉的事兒，沈老太太不許老大兩口子再往自己房中去，所以沈大老爺便在這兒等著看沈天舒。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沈老太太簡直如墜冰窟。

  當年那樁事兒的種種，也跟著一一浮現眼前。

  沈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緒，抬手揮退了所有的下人，這才沉聲道：「老大，當年之事，娘已經十分對不住老二了。

  「天舒跟劉雅軒不一樣，可是你的親侄，你千萬不要再犯糊塗……」

  「娘，您說什麼呢！」沈大老爺開口打斷了沈老太太的話，「怎麼，當年您讓我再也看不到雅軒了，如今我連看看兒的權利也沒有了是麼？」

  「我……」

  聽了這話，沈老太太只覺得口中苦，舌頭更像是被什麼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最後所有種種，都只能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等你子好些之後，咱們就趕回老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