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兩個小家伙兒如此，孟元元料定是有事，心提起幾分。

“與嫂嫂都不說實話了，是不是？”總是翹著的角抿，眼中過擔憂，“他去做什麼了？”

賀低下頭，看著小狗，里嘟噥出三個字：“巨闕山。”

“巨闕山？”孟元元以為自己聽錯了，想得到確認，“水匪老巢的那個地方？”

他去那兒做什麼？不是都給了府嗎？

“是那里，”賀揚起小腦袋，帶著頗有些崇敬的眼神，“大哥是去為民除害。”

孟元元呼吸一滯。為民除害現在哪用得上賀勘？那種地方全是窮兇極惡之徒，對方有地形優勢，就連軍都覺得棘手，他一個讀書人過去？

“他怎麼會去的？”平和下語氣，問道。

話都說出來了，賀也沒有想再瞞著的意思：“是祖父的意思，說這件事賀家有義務盡一份力。”

孟元元心口發涼，事哪有這麼簡單？盡義務可以有許多種方法，偏偏送賀勘過去？還是因為這些日子，賀勘為了讓進門，而惹怒了賀家的長輩，他們故意如此？

既然當年都可以放棄他，那麼這些人還有什麼做不出？

賀勘是有才學，年紀輕輕中了秀才。也是因此，賀家才會接他回來，他們擅長利益算計，怎麼會容許一個控制不了的人？而賀勘，將來必會手陸家的事，這與賀家的利益背道而馳。

額頭作疼，抬手了太。那些個權謀算計，可能并參不，但是這份詭異卻明明白白。

而且，他手臂上的傷才好，還未好好休養。

“嫂嫂，你別擔心，”秦淑慧晃了下孟元元的手臂，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二哥會回來的。”

孟元元嗯了聲，覺察了小姑的安，后知后覺自己是在擔心他嗎？

“對，”賀也接話道，“我娘已經讓人去儲安院收拾了，給嫂嫂你添置了好些的東西。”

是這樣嗎？可孟元元心中總有些不安。

臘月二十九，天霾。

孟元元收到了從北城送來的東西，一只箱子，里面裝著幾套新，還有首飾，是兒家用的東西。

藍夫人安排送過來的，有心問幾句賀勘的事，可是仆從什麼都不知道。

后來孟元元才知道，賀勘是臘月二十五從州出發，去的巨闕山。只幾天就年節，誰會在這個時候讓家人去那種地方？

去了一趟上次和郜夫人去的茶樓，在那兒坐到天黑，始終沒有船回來。

剿匪是家的事，所以有什麼消息百姓并不太會知道，況且要過年了，人去外面走的，沒有多巨闕山的消息。

從茶樓里出來，正見郜英彥急匆匆而來。

“兄長。”孟元元喚了聲，快步跑過去。

“孟家妹妹，”郜英彥正是來尋孟元元的，見到松了口氣，“課安來信了。”

說著，從腰間出信封，往面前一送。

黃的信封，上頭是穆課安悉的字跡，孟元元當即接過來，手指探進封口的時候頓了下。

信這麼快過來，是因為穆課安在衙門中當值，有便利。那麼是不是想問的答案，就在這里面？真的因為父親，而導致陸家的覆滅嗎？

手里一，出了里面的信紙，展開在眼前。

信上寥寥幾行字，沒有贅述，只清清楚楚的寫著，當年的舊事查不到，但之前的事有了些眉目，讓回權州。

孟元元收起信，心中思忖。穆課安所說之前的事并沒明確出來，可一想便知，是關于父親的。至于什麼，信上沒說。

“怎麼了？”郜英彥問，眉眼中幾分擔憂。

“我要回權州一趟。”

一整夜，孟元元睡得并不好。

夢里也是七八糟的，有父親和大哥的，也有和賀勘的，所有都攪在一起，得理不開。

翌日，大年三十。

孟元元早早起來，從大門出去，想去一趟前街裁鋪，幫郜夫人拿定制的裳。

才出來，就見巷口走進來一個人。

未散去的晨霧，還有遠稀疏的竹聲，他腳步中幾分疲憊，連著上裳也略顯凌。

他看見孟元元時頓下腳步，似乎沒想到這麼早就回看見，微微一愣。

“元元，”賀勘喚了聲，角隨即展開笑意，“我回來了。”

第68章

時隔多日的相見，賀勘多了憔悴，下頜上冒出些胡茬。不過，他仍舊對著笑。

年節，街上無人，兩人相對而視。

他上去幾步，雙臂出將孟元元抱住：“怎麼不說話？我不是故意不來找你。”

孟元元眼睛發酸，心中更是難，聽著他落在自己耳邊的話語，雙臂回應著他，環上他的腰。

“你回來了，”嚨哽咽一下，眼前浮出朦朧的氤氳。

兩人相擁，在這無人的清晨。

“元元，對不起，”賀勘嘆了一聲，手掌扣著的后腦，“這幾日我沒在州，還未將你的名字寫進族譜中。”

本以為賀良弼已經松口，奈何那幾個族里長輩仍想阻撓。

孟元元皺皺眉，額頭在他的前，聞言心中很是酸。若不是因為，他定然不必承這些罷。

“其實不必非去添上名字。”吸了口氣，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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