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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8章 六芒之眼
安格爾回到隔間的時候,格萊普尼爾仍然在進行儀軌的布置。
地面的陣勢,已然繪製完畢。如今,正在進行最後的道擺放。
是的,道擺放也有規格要求,偏離一點坐標都有可能導致儀式失效。從這就可以看出,瑪達拉庫在儀式規範上有多麼的嚴苛。
格萊普尼爾一邊計算坐標,一邊在「六芒之眼」外遊走。
——六芒之眼,就是此次儀式所選用的陣勢。地面繪製出六芒星的圖案,正中心則是一隻眼睛,其意為窺視真諦。
當計算好坐標後,格萊普尼爾就會把相應的儀式道放在對應位置。
很快,六芒之眼的外都布滿了各種道。
五六的墨彩,被裁剪不同規制的幾何布料,以及沿著六芒之眼的凹槽被灌其中的絢爛油蠟。
不得不說,經過格萊普尼爾這麼布置,這次的儀式看上去正式了不。
如果真按安格爾原本的想法,也就隨便把道一擺,完全就是草臺班子。而現在,起碼只要有人看到,都能明白這是一個儀式。
不管最後儀式能不能功,但表面的范兒是起來了。
「現在時間,凌晨兩點十分。」格萊普尼爾低聲喃喃:「還有十分鐘,儀式就該開始了。」
安格爾:「你現在什麼?會擔心儀式失敗嗎?」
格萊普尼爾搖搖頭:「擔心倒沒有。我們已經按照任務給予的傳聞,把所有的儀式準備都做了,若這樣還不能功,那就只能說機制出問題。」
副本的機制大概率不可能出問題,所以,他們這次的儀式在格萊普尼爾看來,應該是必然功的。
「要說擔心的話,那可能是擔心儀式功後,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們這次的目的是通過禱語傳聞、祭品傳聞、地點傳聞……三大傳聞,開啟儀式,找到了被封印在無之間的狂歡夜小丑。
但找到之後,又要做什麼呢?
因為沒有任務提示,他們其實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唯一知道的,就是想要讓普拉達選秀回歸正軌,「狂歡夜小丑」是重點。
但他們找到了「狂歡夜小丑」,真的能直接帶回普拉達傳公司嗎?
要知道,上一個被封印的時尚魔是時收音機,為了得到時收音機的拼圖碎片,他們做的任務可是極難的。
同理,如果想要得到「狂歡夜小丑」,是否也要做挑戰任務?
如果真的要開啟挑戰任務的話,那他們能夠在主線任務結束前,完該挑戰嗎?
總之……
格萊普尼爾不擔心儀式失敗,擔心的是後續種種。
思慮片刻,格萊普尼爾轉頭看向安格爾:「如果要得到狂歡夜小丑,需要進行挑戰任務的話,那麼,就讓我去挑戰吧。」
「你在外面接任務,完的機率會更高。」
如果真需要進行挑戰任務,他們兩人必然有一個要進挑戰空間。格萊普尼爾決定自己去挑戰空間,而安格爾留在外面。
安格爾在外面同樣也能「蹭」到任務,且他擁有上帝世界,以及各種權能,他在外面完任務的機率必然比高。
所以,格萊普尼爾才會做如此分配。
安格爾也明白格萊普尼爾的意思,點點頭:「可以。」
格萊普尼爾:「到時候你先看看任務的難度,如果任務實在太難,短時間無法完,那你就先去找優素普,用錢砸開主線任務。」
格萊普尼爾說著,將登卡又還給了安格爾。
安格爾明白,這的確是最好的安排。
此時距離主線任務結束,也只有幾個小時了。
如果「狂歡夜小丑」真要做任務,且任務難度太大,那他們只能選擇先用錢把優素普的口給砸開。
等主線任務進下一階段後,再來完「狂歡夜小丑」的任務,導回正軌。
他們商量著種種細節,確認無誤後,時間也來到了凌晨兩點十九分。
還有一分鐘,儀式就將開啟。
任何一個儀式都需要一個主理人,這個儀式也一樣。
之前他們商量過,格萊普尼爾當這個主理人,所以,當時間抵達十九分的時候,格萊普尼爾便開始整理起上的著。
確認沒有皺褶,也沒有髒污後,丟掉拐杖,緩緩的走進了「六芒之眼」。
靜靜的站在「眼睛」中心。
然後向安格爾投去一個眼神,安格爾也明白的意思,對比了個「給我」的手勢,然後快步走到了「六芒之眼」的正前方。
這裡的牆壁高位,被格萊普尼爾鑿出了一個小小的凹槽,並且在凹槽里安裝了鍍釘,然後把「之祭品」安置在了鍍釘中。 (5,0);
所謂的「之祭品」,正是從苦艾爾劇院帶過來的那個燈。
而在燈下方,有一個小石墩。
石墩上放著一個全息投影儀,以及一個類似「鍋蓋」的東西。
全息投影儀里會投放往屆普拉達選秀的比賽。——這是格萊普尼爾從優素普那裡買的。
而比賽時的轟鳴聲,正是「聲之祭品」。
一旦開啟全息投影儀,安格爾把「鍋蓋」罩上,就能「只聞其聲不見其影」了,完符合「聲之祭品」的效果。
這些都是格萊普尼爾提前做的準備。
只要儀式時間一到,他們都將派上用場!
……
凌晨兩點二十!
對於登之城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多麼重要的時間,沒有任何人會關注這個時間點。
唯一的關注的,大概就只有在狹窄出租屋裡的星蟲。
他看著壁掛上的圓鍾,看到分針從19分跳到20分,他的心也提高到了張地步。
原本他的思緒還沉浸在《融合系魔法的一百零八種應用》,此時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窗外……
儀式應該已經開始了。
格萊普尼爾和安格爾,能夠功嗎?
「你在看什麼?」考什克見星蟲呆呆的著窗外,也跟著向外面:「外面什麼也沒有。」
除了一區之隔的大廈霓虹,窗外什麼也沒有。
星蟲:「哪怕到了午夜,登之城看上去也如此的明亮。」
考什克:「……對於登之城的人來說,白天和夜晚沒有差別。」
在厚厚的污雲下,白天也是暗的,夜晚也是暗的。無論白晝或者夜幕,真正帶給城市亮的,都是各個大廈外樓的霓虹影。
所以,晝與夜在登之城,沒有區別。
真正能造區別的,只有……雨。
酸雨的帷幕下,登之城才會真正安靜下來。
嘀嗒、嘀嗒——
「剛想著雨,結果就來了。」考什克有些困擾的額:「昨晚才下過,現在又下。等白天來了,估計又有很多人要去醫院了。」
不僅僅酸雨會帶來污染與病癥,酸雨過後的空氣,也是一大病源。
所以,每一次雨天過後,醫院都會滿。
這就是藏在繁華之下的形代價。
星蟲收回眼神,繼續看著手上的書冊,但心思已然飛到了遙遠的地下街區……
兩點二十了!時間到了!
格萊普尼爾在看到文字欄的時間提示後,立刻朝著安格爾的方向,丟了一個眼神。
安格爾立刻領會,向格萊普尼爾輕輕點點頭,然後打開了從苦艾爾劇院得來的燈。
圓形的鏑燈,瞬間放出白。
不過,這種白並不是均勻的向外釋放,而是收斂一束。
束之外,依舊是黑暗。
而這束白,直直的照在「六芒之眼」的陣勢中心。換言之,格萊普尼爾如今為了這束的唯一代理人。
宛如舞臺上的榮,將蒼老的面容也催出了斑駁影。
著「之祭品」帶來的悸,格萊普尼爾緩緩閉上了眼。
十指扣,掌心合,放於前。以祈禱者的樣子,緩緩的誦念起《瑪拉達庫讚之詩》。
這首讚詩,全文兩百餘字,格萊普尼爾早已銘記在心。
的誦念並沒有聲調的起伏,但配合著鏑燈的照耀,整個人顯得如此的神聖不可侵。就連誦念的禱語,都彷佛是天籟在悅耳滌塵。
而隨著格萊普尼爾的禱告,安格爾能明顯知到,周圍的空間能量正在泛起漣漪。
這些空間漣漪宛如波浪,正不斷的擴散,似乎在與某個的角落共振,又似乎在與未知之進行空間反饋。
知到這一幕,安格爾明白,儀式的「捕捉」,已經開始了。
只要能「捕捉」到無之間的坐標,就意味著儀式功!
一分鐘過去了。
格萊普尼爾的禱告也進行了一半。
《瑪拉達庫讚之詩》有三個篇章,分別對應了起始、高與結束。
而此時,格萊普尼爾正好誦念到「高」部分,也對應了「史詩」篇章,的語氣變得激昂澎湃,彷佛親眼看到了瑪達拉庫的樓臺高築,看到了英雄躍於詩篇!
也是這個時候,安格爾將「鍋蓋」的罩子,罩在了全息投影儀上,並且用神力打開了全息投影儀。
原本格萊普尼爾就已經調好了聲的時間,當安格爾點開投影儀的時候,普拉達選秀上那高迭起的掌聲呼喊聲,瞬間充斥在地窖。 (5,0);
種種聲響與格萊普尼爾的誦念聲仿佛融為了一!
此時,一切皆是高。
甚至,在安格爾的知下,空間漣漪泛起的波紋,也越來越頻繁,顯然它也到了「聲之祭品」的鼓舞。
安格爾見狀,索把士戒也拿了出來,播放起了之前在士會那裡購買的「登風尚秀」。
遮蔽了投影,只播放登風尚秀的聲音。
當新觀眾的掌聲與呼喚聲融到儀式中時,空間漣漪更加的頻繁,幾乎已經化為了高頻的震波,在向著四面八方發送著「同頻者的呼喚」!
半分鐘後。
同頻者的呼喚得到了回應!
空間之力也知到了這份反饋,幾乎立刻化為了湧,向著對應的空間坐標飛奔而去。
不過短短一瞬間,安格爾便知到了一個仄的空間,正與他們當前的坐標形疊加。
而這種「疊加」,呈現在外界的,便是陣勢里種種祭品的變化。
「食之祭品」有三樣,分別是油彩、布料,以及狂歡紙燈里的油蠟。
此時,原本勾勒陣勢凹陷的油蠟,仿佛被熱火蒸騰,慢慢改變了形狀,只見它不斷的向上長,在熱蠟之中塑形。
眨眼間,狂歡紙燈里的油蠟便塑形了一扇高三米的門框,屹立在六芒之眼的中心。
而地上放置的布料則飛到了半空中,以幾何拼圖的方式,在門框這個「骨架」上,填充起了「」。
不一會兒,以「布料」所構的門簾,也型了。
最後,那些絢爛的油彩則宛如被無形的畫筆給蘸了,塗在了門框與門簾上,形了一種奇異的塗。
這個塗並沒有固定的圖案,更像是各種的組合排列。
紅、白、黑。
黃、綠、藍。
明明只是的組合,沒有任何廓,但安格爾卻莫名能知出帶來的「緒」與「背景」。
紅代表了熱與活力,彷佛小丑的鼻子。
白代表了沉靜與理智,彷佛是小丑臉譜的底。
黑代表了表現力與誇張力,則是小丑勾勒眼部、線條的。
而黃、綠、藍,則是小丑上的點綴,代表了歡與荒誕。
僅只的堆砌,卻讓人彷佛看到了一個正對著他們肆意歡笑的小丑……
也就在這個塗出現的那一刻,周圍原本被「門框」與「門簾」攪的些紊的空間波,慢慢變得穩定起來。
彷佛,這個塗就是天然的空間穩定劑。
但安格爾仔細觀察過,這個塗並沒有異常,真正讓空間穩定的,是疊加空間傳來的一能量。
等這扇奇異的塗大門穩定後,安格爾看向早已誦念完禱語並且退後兩步的格萊普尼爾。
「儀式結束了。」
「結束了。」格萊普尼爾點點頭,然後目看向眼前這扇奇異的大門。
「這裡面應該就是……無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