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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晨?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里昂就覺得莫名的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仔細回想,又想不出什麼東西。
伊頓見里昂深思模樣,不似作偽,略帶驚疑的詢問道:「難道帕特子爵不知道?」
「我還沒有繼承爵位,伊頓伯爵並不需要如此稱呼我,直接我里昂吧。」里昂說完搖了搖頭:「雨後晨,聽起來很悉,但我還真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伊頓深深的看了眼裡昂,出手從隨侍手中取過一個木盒子遞給里昂。
「這個盒子,你有沒有印象?」
這是個木雕盒子,雕刻的畫面和帝國流行的浮雕畫大相逕庭,簡單勾勒起伏,就表現出雲紋的曲線。這是與當今流派截然不同的風格,其它人或許並不認識,但里昂恰恰對它有印象——這本就是喬恩老頭的用茶盒。
莫非是喬恩的仇人找上門來了?
「這,應該是個……裝東西的盒子吧?」里昂原本想說這是茶盒,但思忖片刻,又改口了。即使他不喜歡喬恩老頭,但誰讓自己最疼的弟弟,對喬恩敬有加呢?哪怕衝著這一點,他也不會將喬恩曝出去。
也是里昂太年輕,雖然他很快就收斂起表,但那一瞬間的驚詫,還是被伊頓給捕捉到了。
「這個盒子你沒印象?」質疑的聲音。
「沒有。」里昂毫不猶豫的說。
隔了好長時間,伊頓勾了下角,眼底閃過影綽冷。冷聲道:「好吧,既然帕特子爵沒有印象,那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告辭!」
隨著伊頓以及其隨侍離開,里昂的臉慢慢的沉了下來。
如此果斷的離去,再加上伊頓離開前的肅冷殺意,里昂有種不好的預。
想了想,里昂吩咐莊園豢養的騎士進戒備狀態,自己則快馬加鞭的趕到喬恩老頭所在的吊腳樓。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來吊腳樓,但心卻截然不同。
急匆匆的來,帶起一陣風。將院子裡低矮的草葉掀的上下搖晃。
「哥哥,你怎麼來了?」安格爾見里昂臉不對,也沒有再玩「你來了」的梗,只以為生了什麼大事,急忙詢問。
「你看到茶盒了嗎?就是喬恩老頭裝茶葉的盒子。」里昂一邊說,一邊飛快的上了二樓,推開喬恩臥室的房門。
安格爾隨之跟上:「茶盒?」安格爾從一邊的小腳櫃裡拿出一個圓形的雕龍盒子,「你說的是這個?」
喬恩原本是坐在書桌前看書——啞仆翻頁他負責看——里昂的一陣不小的作,自然被他看在眼裡。
「怎麼?里昂你小子開竅了,也懂得欣賞我這裡的茶了?」喬恩笑道。
金雀帝國也有茶,但和喬恩所炮製的茶完全不一樣。金雀帝國的茶,準確的來說,是一種用鮮花和糖漿、牛製作的飲料,有點神似茶。安格爾和喬恩都喜歡喝味濃郁的茶,喬恩自己卻很喝這種,他喝的茶全是自己種植的綠茶樹上採下的茶葉,純粹的手工炮製,沒有加任何其他的調料。先前奧莉工作的茶園,就是喬恩曾經還不錯的時候,親手建造打理的,只是隨著他不適,便給了僕長瑪娜看管。
里昂沒理會喬恩的調侃,從安格爾手中接過茶盒。
里昂皺眉道:「不對。」
「哪裡不對?」
「紋路,這個盒子雕刻的是蛇怪,我說的盒子雕刻的是像波浪一樣的紋路。」里昂回想先前在伊頓手中看到的盒子說。
「蛇怪?哥哥,其實這是一條龍。」
「龍?沒有看過這麼苗條的龍。」
安格爾知道和里昂談不同世界的神話文化肯定扯不清楚,所以也不再反駁,而是說道:「導師自己裝茶用的盒子,一般是雕龍的。除此之外,導師給母親的玫瑰茶盒雕過桃紋,給父親的茶盒雕過蝠紋,還有一些其他類型的雕紋盒子,你說的波浪一樣的紋路,應該是送禮用的雲紋。」
「原來老頭的盒子雕刻這麼講究?以前還沒現。」里昂出訝異神,旋即回過神,對安格爾道:「那就應該是雲紋了,雲紋盒子在哪裡?」
安格爾奇怪的看了眼裡昂:「我不是說了麼,雲紋的盒子是送禮用的,這裡沒有。父親曾經讓導師雕刻過一批雲紋盒子,除了送人的,應該都堆在倉庫吧?」
「里昂,告訴我,生什麼事了?」說話的是喬恩,他雖然一直沒有開口,但眼睛一直注意著里昂的表,里昂的神從頭至尾都帶著焦灼,眉頭未曾鬆開過。
里昂看向喬恩,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今天蒙恩家族的伊頓伯爵……」
……
「呵呵,原來里昂小子是擔心老頭子我的仇人找上門來?」聽完里昂的話後,喬恩笑呵呵道。
「誰擔心你了!我只是看在安格爾的份上,幫你瞞罷了。」里昂彆扭的轉過頭,嚷嚷哼哧。
安格爾也在一旁腹誹,一直以為哥哥的屬是大男子主義,原來還有傳說中的傲屬在呢! (5,0);
「說吧,你和那伊頓伯爵有什麼過節?今天他來的匆忙去的也匆忙,尤其是離開時,眼神太過兇狠,若是能夠化解開,我會儘量化解,若是不行的話,你可能就要自求多福了。」
「沒有過節。」喬恩不假思索的道。
「沒有過節?怎麼可能!他手中拿的盒子,明明是你雕刻的!」
喬恩看著里昂:「我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人只在格魯鎮範圍。我不需要為此說謊。」
喬恩來到這個世界,已然出現問題,再加上語言與文化的不通,喬恩花了數年時間才在帕特子爵的幫助下適應了。在他差不多適應這世界後,他的四肢已經開始出現萎跡象,自然不可能再出遠門。所以說,喬恩這麼多年來,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跟著老帕特到帝國都治病罷了,人脈因此也沒有拓寬過,更加不可能和人結怨。
安格爾見里昂的神有些疑,也出聲道:「導師沒有撒謊,也沒必要撒謊。或許……哥哥的思路一開始就錯了,伊頓伯爵或許本不知道有導師的存在。」
「怎麼說?」里昂說。
「按哥哥所說,伊頓伯爵是為一件事而來,並且一開始就詢問了雨後晨,應該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吧?」安格爾略一偏頭,這是他的思索時的習慣:「不過雨後晨不就是一種茶麼,為了喝茶來的嗎?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