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臉驟然一變。
“什麼狀況?怎麼忽然就推遲了?”
周暮晨搖搖頭。
“況要回部里才知道。”
江南轉就往外走,連看都沒看傅司珩一眼。
傅司珩也沒有阻攔,只是直接跟了上去。
周暮晨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三人從候機廳出來外邊下得正大的時候。
江南直接就上了周暮晨的車。
傅司珩沒皮沒臉地也跟著了上去。
周暮晨眉頭皺起,最后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發了車。
他是真沒見過像傅司珩這樣不要臉的人。
明明江南已經拒絕了不知道多次,他卻依舊能纏上來。
周暮晨想,這大概就是他跟傅司珩的差距吧。
到了部里,周暮晨和江南急匆匆便去見了秦懷瑾。
傅司珩從車上下來,看著兩人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發酸。
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去醫院,把江南懷孕的檢查記錄,全部都改憂思過度生的病,所有關于懷孕的信息全部消除。”
掛了電話,他才給沈君澤發了條信息。
【謝了。】
沈君澤看著這條信息,心有些復雜。
他真不知道幫著傅司珩把江南留下來是對是錯。
只是今天傅司珩忽然提起了小時候的事,讓他多有些心疼罷了。
這個男人,在外邊強勢冷。
但沒人知道,他其實本沒有被人過。
那個家庭,對他來說,就是深淵。
【好好珍惜吧。】
傅司珩攥著手機,微微吐了口氣。
江南跟周暮晨沒多長時間就從里邊出來了。
江南臉很不好,看來是真的去不了。
傅司珩趕迎了上去。
江南沉默著走到車邊。
“回酒店嗎?”周暮晨在旁邊低聲問了句。
江南點點頭,等上車以后,傅司珩又了上去。
周暮晨有些無語,只是這一次他還沒開口,江南直接便開口趕人了。
“下去。”
“我沒車。”
不僅沒車,還沒住的地方。
“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江南看著他,“下去!”
“你們?”傅司珩心里頓時酸得厲害,“南南,我們還沒談完。”
“我還是那句話,沒什麼可談的。”
傅司珩握著的手,“你現在已經走不了。”
“走不走,都跟你沒有關系!”江南掙開他的手,“你下車還是我下車?”
傅司珩結滾了兩下,正準備下車,周暮晨卻已經發了車。
周暮晨從后視鏡看了傅司珩一眼。
“南南很累了,這幾天基本沒有好好睡過,到了酒店,還請傅總自己開房間,別打擾休息。”
傅司珩沉著臉,卻最終沒說什麼。
周暮晨把江南送到酒店安頓好以后就離開了。
江南要關門的時候,傅司珩卻了進來。
江南臉瞬間沉了下來,傅司珩卻已經率先開了口。
“我只說兩句話。”
“我已經讓醫院把你懷孕的檢查記錄消除了。”
江南看著他,隨后說了句,“謝謝。”
這件事原本還想讓蘇青去做的,卻不想,傅司珩竟然先想到了。
“南南,這是我應該做的。”傅司珩聲音低沉。
江南笑了聲,“傅司珩從你去找宋雨薇的那一刻起,你就該知道,我不會回頭了,不管宋雨薇死沒死!”
“南南,我只是想......”
江南直接打斷了他,“或許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真正不想管的人,不管怎樣,都能做到置之不理,傅司珩,你再怎麼否認,宋雨薇在你心里,也都是有一席之地的。”
傅司珩皺眉看著江南,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許久,他才說了句,“我對只有恩和謝。”
“那你就抱著你的恩和謝去過吧。”
江南說完,把他推了出去。
心里過不去那個坎。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非要當面說清楚?
究竟是在他心里占著什麼樣的位置,他才能在跟說了要回來以后,又去找了宋雨薇。
以前做傅司珩人的時候,無論怎麼樣,都可以忍。
但兩個正經談,甚至已經談到了結婚,就真的不能忍自己的男人這樣三心二意。
傅司珩沒有再去敲門,他去前臺開了江南旁邊的房間。
隨后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著了一晚上的煙。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給沈君澤打了電話,去前臺要了江南房間房卡,打開門走了進去。
床上人睡得并不安穩。
傅司珩坐在床邊看著,眼中全是心疼。
一直到現在,他眼前都還是他趕到醫院,看到從停尸間出來的時候的樣子。
眼睛鼻子都是紅的,滿眼的悲傷,卻沒了依。
傅司珩手想的臉,卻在快要到的時候收回了手。
他目落在依舊平坦的小腹上呼吸都微微有些炙熱。
這是他努力了那麼長時間才努力來的孩子。
他本以為只要有了孩子,就絕對不會離開他。
可現在......
他不知道是該說這個人狠心,還是該說自己活該。
大手虛虛落在小腹上,男人指尖都有些抖。
他就這麼一直在的病房里待了許久。
離開前,他從兜里,又把那枚鐘掏了出來。
傅司珩從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甚至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誰。
可當策劃讓他給這枚戒指取名的時候,他想到的第一個詞,便是鐘。
他不懂是什麼,卻似乎早已無可救藥地上了。
傅司珩輕輕握住江南的手,把那枚戒指又戴回到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隨后,他低頭在邊吻了一下。
傅司珩不想吵醒。
天亮之前,他便起離開了。
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江南眼角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把手進被子里,手指在那枚鉆戒上挲了許久,最終,還是摘了下來。
江南第二天便返回了錦城。
既然出不了國,那就想早點去把程素敏的拿回來。
傅司珩依舊跟一班飛機。
登機前,傅司珩便發現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他站在江南邊,吹眸低聲問了句。
“那個戒指不喜歡?”
江南把戒指拿出來,還給了他。
“我說過,我已經把它還給你了。”
傅司珩卻沒接。
“南南,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沒有換回來的道理,就像你送我的這串佛珠,一樣沒有要回去的道理一樣。”
江南心口一陣窒悶。
“傅司珩,我不會要的!”
傅司珩笑了聲,“嗯,你如果不想要,可以直接扔垃圾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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