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面對宋惠萍和蘇天磊的時候很自然,甚至得心應手。但在佟素素面前,不太清楚做一個兒子應該是什麼樣,該怎麼流。
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尬:“聽說,您手頭不太富裕。”
五十多歲的佟素素也不太會,被矇蔽了太久忘記了:“我錢夠用的,你們婚禮是不是要包紅包?”
蘇染回:“要包的,我家那邊的習俗,您要給我一個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紅包,寓意長長久久。”
佟素素忙重複:“哦,九千九百九十九,我記住了。”
陸景行:“還要給染染準備三金。”
佟素素:“三金,沒問題。”
蘇染怕買很多,特意強調:“金手鐲一對,項鍊一條,戒指一對,不用太重。”
來的路上,陸景行讓杜仲查了佟素素的賬戶。並沒有多錢,還沒有的多。對於佟素素這個份甚至可以說,有些。
倒是有一個專門的賬戶,用來接收陸氏每年給的家族基金分紅,但從來沒過,甚至連登查詢餘額的記錄都沒有。
母子倆聊得生又尷尬,蘇染心疼。
時間太久,他們都忘了彼此間該怎麼流。
蘇染努力在中間銜接,讓對話顯得自然,讓他們可以聊得更深。
直到陸景行手機反覆響起,他才第三次按掉電話,起告辭。
小白帶領保鏢把蘇染買的禮一一搬進屋。
蘇染從裡面拿了一件羊絨衫遞給佟素素的保姆:“周阿姨,這件是給您買的。”
保姆忙推辭:“誒呦使不得,使不得呀。”
蘇染:“特意按照您的尺碼買的,辛苦您照顧我婆婆。您若不嫌棄,就收下。加個好友,以後有什麼事還要麻煩您。”
一聲“我婆婆”,得幾個人心裡都是一。
保姆差點喜極而泣,掏出手機,張得忘了該怎麼作。
蘇染開機,微笑著說:“您掃我。”
於瑛咧,陸景行真是找了個好媳婦。的素素是不是有盼頭了?
禮搬完,蘇染抱了抱佟素素:“我們下次再來看您。”
佟素素:“你們工作忙……”
不等說完,蘇染笑著回:“再忙也有時間來看您。”
說罷看了眼陸景行,見他沒反應,沒催,也沒提醒。
不能太著急,他需要慢慢適應,總有一天,他可以坦然地擁抱自己的母親。
蘇染拉著陸景行的手,笑著告辭上車。
車子緩緩開,兩個人過後排中控臺的後車監控,看著佇立在院門口的佟素素,直到拐過彎,人影不見。
佟素素也著車影慢慢消失,傻傻笑了片刻,忽然摟住於瑛:“瑛姐,我找回兒子了。他不是不護我,是我誤會他了。只是我知道得太晚了。”
於瑛罵自己如果早點幫姐妹出頭,素素也不用陷在自責和痛苦著這麼久:“不晚,素素,只要開始了,什麼時候都不晚。”
車上,陸景行有些恍惚,側過頭看著蘇染笑。
蘇染抿挑著眼皮端詳陸景行,像看到一隻終於找回心球球的邊牧,委屈又開心,狡猾又頑皮。
蘇染歪頭親了他一下:“一會兒去哪兒?”
陸景行:“先送你回傲雪,然後我回陸氏。我要再研究下桑瑜做的那些專案。”
說著,掏出手機回杜仲的電話。
蘇染也拿手機檢視剛才是誰一直給自己發訊息打電話,田思嘉的電話也在這時再次撥來。
兩個人幾乎同時接通。
田思嘉:“蘇老闆,你可算接電話了。快看我給你發的連結,有家公司今天新上架的遊戲,和我們準備下周推的遊戲從框架到展現模式幾乎一模一樣。電腦畫,音樂風格也很類似。我初步判斷,就是拿咱們的東西換殼做的。”
杜仲:“陸總,有家遊戲公司,兩小時前釋出的新遊戲,和蘇小姐準備推出的遊戲相似度很高。我已經讓人查了這家公司的履歷,立三年,註冊資金只有十萬,以往做的都是一些劣質快餐遊戲,利潤很低,員工一共六人。以他們的技能力和資金實力,都很難做出這種水平的遊戲。”
陸景行:“繼續查背後老闆。”
蘇染一邊查訊息下載遊戲,一邊淡定地問田思嘉:“他的原始碼開放的嗎?”
田思嘉:“安卓,IOS都沒開,沒有網頁版。”
蘇染:“你繼續做調盤對比,我這就回去。”
陸景行掛了電話:“彆著急,我和你一起回傲雪。”
蘇染低著頭安裝對方的遊戲,試著玩了幾把,不是相似,是一樣。基礎設定,運轉模式,除了展現介面和配樂糙了些,連換皮都算不上,完全是照搬抄襲。
車子很快到達金淵大廈,小白陪著兩個人一起坐電梯上樓。
杜仲電話再次打來:“查到了,背後的人是桑瑜。”
聲音在電梯裡清楚迴盪,其實就算不查,大家也猜到是他。這麼快就能查到,說明桑瑜也沒想真的藏。
陸景行歉意道:“我又給你帶來麻煩了。”
蘇染抬頭看他,聲音有力:“陸景行,且不說你幫過我多忙,給我家給天磊食品廠助力了多。認識你的時候,我二十三歲,跑市場、研究產品、整頓廠子,撐起小小的天磊,自詡是個有本事的。可所有加在一起,也沒有這一年多來,長得多。”
“凰涅槃,要先浴火,面對過大是大非大苦大難,獲得才厚。所以說,不是你給我帶來困難,而是你給我挑戰的機會。而且每一次你都站在我邊扶持,保我順利過。”
“陸景行,現在的蘇染,是拿著你給的鐮刀,披荊斬棘闖過來的。”
陸景行扶著蘇染的頭髮,想親。
小白,大一咧先嚎出來:“我許你八十一難,你謝佛祖全。太好哭了。”
蘇染開著玩笑,緩和氣氛:“三師弟,我不是你大師兄。”
小白繼續嘆:“蘇小姐,你真好。你是排在我媽和小玥之後最好的人。”
蘇染眼睛挑向陸景行,提醒小白:“悟淨,你忘了師父嗎?”
小白過度的順自然,不卑不,一點奉承的意思都沒有:“老闆不在任何佇列,而是在我頭頂仰。”
陸景行:“我懸浮在你頭頂,不是人。”
“老闆在我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小白說完,不忘補充,“武財神。我家請人雕關公像,都是拿著老闆的照片進行再加工。”
蘇染問:“你家土地廟要塑金不?”
小白眨眼不上當,用頓足捶的表說:“據說我媽當初費了很大勁兒才轉到城鎮戶口,所以,我家沒地,就只有兩套七十年產權。”
逗著貧,走進公司,剛被小白捨求死舒緩下來的緒,又被一屋子擁上來的人,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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