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霏一拍桌子蹦了起來：“就這麼懟！直接針對本人，進行抹殺尊嚴的人攻擊，從人格上蔑視。”

蘇染翹起角，也很滿意陸景行的回答方式：“嗯，說得還不錯。”

寧霏想了想說：“不過，還缺點容。他應該聲並茂地著重表達對你的忠貞不渝，非你不可。”

蘇染：“那是把矛盾從他上推到我上，讓斐瑤誤會可以將我作為突破口繼續努力。他把我摘出去，斐瑤的關注點就會在他闡述的理由上。”

寧霏緩緩點著頭：“有道理，你倆現在還真是腦電波同頻。”

另一邊，陸景行還在繼續：“在我的字典裡，沒有聯姻兩個字，更沒有被強迫這個概念。錢不重要，包括陸氏也不重要。我有大把的車企可以合作，選擇長迪唯一的原因就是給我爺爺和你爺爺一點兒薄面。”

“既然你代表斐氏，不想要這個面子，那我就收回。合同解除，賠償金一分都不會給你。”

斐瑤臉發白：“三方合同，已經推進到一半，就算高山資本你能做得了主，薊大那邊也未必願意。”

陸景行：“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做得了主。”

啪，陸景行從屜裡拿出一摞檔案，甩在斐瑤面前。

斐瑤低頭看，是幾家知名車企的合作意向書。

三方簽約時，陸景行給長迪的讓利很大。而這些車企的要求並沒有長迪那麼多。

翻到下面，還有一份已經擬好的終止合同說明，例數了長迪汽車在合作中未能滿足約定的容。

當時長迪為了儘快佔領市場，把各項時間短，本來是想督促薊大的研究速度，沒想到自己沒跟上拍子。

斐家因為聯姻關係，加上陸景行之前很好說話，慢慢地也就放鬆了警惕。

現在陸景行把舊賬都翻出來，拿著這些理由毀約，重新尋找合作伙伴，他不止不需要賠多錢，外界還會篤定是長迪沒有能力支撐最新的頂級技。

斐瑤：“陸景行，你不能這麼不講理！”

陸景行冷笑反問：“怎麼，我需要對一個企圖控制我的人客氣？斐瑤，再強調一遍，我厭惡聯姻，討厭所謂的世家子弟，這兩條覆在你上，永遠改變不了。而拋去斐家千金這個份，你一無所是，毫無亮點。所以斐瑤，是你，不。”

斐瑤傻了，自尊心降到了冰點。從來沒有人這麼評價過——毫無亮點。

而引以為豪的斐家這個背景，居然在他面前是個累贅。

“陸景行，你也是陸家人，靠著陸家的資源長大的。”

陸景行嗤笑：“現在的陸氏在靠我支撐，反過來，拋開份，在斐家，你是必須的嗎？我有底氣撕毀合同，哪怕只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而你，只會讓斐家所有人失。”

杜仲本不給斐瑤深度思考的機會，問：“老闆，需要我現在聯絡薊大的鄭教授，商量合同終止後的下一步計劃嗎？”

陸景行點頭，杜仲舉起手機，斐瑤一時忘了形象，來不及繞過總裁桌，直接越過桌面探抓杜仲的手：“不要。”

嘭嘭，有人敲門，苗怡直接端著一杯咖啡推開門：“陸總……”

苗怡一抬眼就看到斐瑤半趴在桌上抓著杜仲的手。巍巍說完後半句：“您的咖啡。”

陸景行平靜道：“放下吧。”

苗怡心驚膽戰往前走，完了完了，這下玩大了。本來是想幫蘇染打探下況，沒想到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但還是堅持完任務。

斐瑤沒鬆手，已經這樣了，還顧什麼淑不淑：“杜特助，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杜仲收起手機：“斐小姐請自重。”

斐瑤回手，悻悻地坐回到椅子上。

苗怡繞過斐瑤，放下咖啡杯，低著頭緩緩往外走。邊走邊豎著耳朵聽。可惜，三個人都沒有出聲。

坐到工位上，苗怡捶著腦袋想，是斐瑤對陸總手腳被杜仲拍下來了。還是斐瑤不陸總，故意杜仲氣陸總？

該不該把自己的分析判斷告訴蘇染？萬一有誤導呢，還是直接描述場景，讓自己判斷的好。

苗淼想好，立刻給蘇染髮訊息：蘇姐，那個斐瑤不知道為什麼跟杜特助手了。我去總裁室送開發，剛好看到趴在陸總的桌子上抓著杜特助的手。好像是央求杜特助說凡事好商量，杜特助拿著手機，讓自重。

想了想又補發一條：蘇姐，如果陸總和杜特助因為我看見了斐瑤的私，開除我，你一定要收留我啊。

寧霏看著蘇染手機裡的訊息說：“你這拉攏人的本事不小呀，小姑娘一定是為了你才勇闖總裁室打探訊息的。”

蘇染：“勇敢是好事，但要先自保。”

寧霏拍拍蘇染的肩膀：“我家小染長大了，不像以前那麼唬了。”

蘇染聽著實況直播裡陸景行最新說出來的話，嘆了口氣說：“能讓你快速長的，永遠是敵人，和隨時隨地抓住機會榨乾油水的人生導師。”

總裁室裡，斐瑤等苗怡出去關上門，才開口：“陸景行，你這種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歡。”

陸景行：“你能這麼想，也算是一種進步。”

斐瑤再次抬起驕傲的下，出師未捷先死，死也要站著死，但不能拉著斐家給墊背：“我可以退出專案組，以後也再不糾纏你……和蘇染，只要你不解除跟長迪的合作。”

陸景行：“晚了，我不喜歡和威脅過我的敵人談判。”

斐瑤咬著牙，他居然把向他表白，堅持追求，視為威脅。

在圈子裡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斐瑤明白陸景行是想趁機拿一下：“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出。”

陸景行勾輕哼，似乎並不想談。

杜仲微微垂下頭，放低聲音：“老闆，讓斐家在薊城開一家獨立核算的子公司，專門研究生產新能源汽車。合同改簽到子公司頭上，我親自監督進度。”

斐瑤皺起眉，這個條件還可以接，趁他們沒有加碼，忙道：“可以，但我要和家人商量。”

陸景行輕笑：“我還沒說同意，你就著急和家人商量？”

鏡頭另一邊的寧霏不解，問：“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讓長迪在薊城辦新能源子公司。這樣不是讓斐瑤常住薊城了嗎？”

蘇染：“仔細聽他的要求，獨立核算的子公司。”

結合陸景行用公司賬號昨天發的公開資訊，寧霏恍然大悟：“稅上在薊城！招商引資，擴大就業，增加本土高新技實業含量的比例。原來，陸總是一位熱家鄉，致力於回饋鄉親父老的好兒郎？”

蘇染笑：“陸哲跟我聊起過，之前既有這方面的暗示。昨天，領導明確提出，希薊大的這個新能源專案可以留在本市做深度開發。”

寧霏角了兩下：“有準備有預謀，時機拿得剛剛好，一舉兩得，他可真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