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書房，韓靖就迎面看到了李月湖，眼神出了一驚訝，隨即溫笑了笑。 

 “月湖，你這麼快就醒了嗎？”韓靖迎上去，將輕輕抱在懷里，心疼問：“你的手很冰，你覺得冷嗎？” 

 “我不冷。”李月湖搖了搖頭，眼神是空的，好像在跟他說話，又好像在跟自己對話。 

 韓靖的心頭微微刺痛，直到此時此刻才承認李月湖患有抑郁癥，因為的樣子太奇怪了，跟一個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以前，韓靖也查過抑郁癥的相關科普，但一直都認為是無稽之談，所謂的抑郁癥不過是太閑了，又想多了，去搬磚幾天就好了。 

 但現在，韓靖的想法有了一些轉變，他還是不太理解抑郁癥的，但開始重視了。 

 眼前，李月湖明明沒說一個字，但韓靖莫名覺得很痛苦，仿佛靈魂在哀嚎，在向人求救，卻無人能聽見這樣的聲音。 

 韓靖怕了，因為他不能接失去李月湖的可能。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沒有李月湖了，他也會瘋的，會恨不得跟一起離去的。 

 “月湖，我你，我最你了……” 

 韓靖抱著，一遍遍說著，深得讓人容。 

 如果是以前，李月湖也會抱著他，也會說他的，此刻卻一直沒有開口，好像不明白他在干什麼。 

 “韓靖，你在干什麼？” 

 韓靖一頓，心中泛起了陣陣苦，“我在說你啊，你不說我嗎？” 

 李月湖定定看了看他，隨即移開了視線，擺明了不會說的。 

 不說，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說，說了又會怎麼樣呢？ 

 何況…… 

 還韓靖嗎？如果說，是發起心的嗎？ 

 李月湖不懂，是真的不懂，所以選擇保持沉默，這樣就不會多說多錯了吧。 

 然而，因為的不開口，韓靖的心仿佛被人扔進了油鍋中，痛得快難以息了。 

 萬萬沒想到，李月湖會不說他的，這是什麼意思呢？ 

 還是生氣嗎？ 

 還是……已經不自己了？ 

 不！不可能！ 

 韓靖一秒否決了這個猜測，將懷中的人抱得更了，仿佛這樣就能獲得深深的安全。 

 “月湖，你是我的……” 

 了自己那麼久，得那麼深刻，怎麼可能說不就不呢？ 

 韓靖不信，也不敢相信，只能將所有的不對勁都歸咎于不開心了，所以想哄開心。 

 “月湖，你還累嗎，我再陪你睡一會吧？” 

 只要能讓開心，讓韓靖做什麼都可以的，只求不要再這麼冷漠了。 

 這樣的相太難熬了，好似每分每秒都是一種折磨。 

 韓靖的語氣卑微，帶了幾分祈求，讓人不忍心拒絕，也不忍心讓他失。 

 不過，李月湖只是看了看他，就將他推開了。 

 “我不想睡覺，我要出去走走。” 

 韓靖愣了一下，心頭的不安更強烈了。 

 他被推開了？ 

 這……這怎麼會呢？ 

 韓靖看著離去的背影，明明才隔了幾步路，卻覺得離了好遠好遠，好像這輩子都不會追上了。 

 “月湖！” 

 忽然，韓靖大一聲，在電火石間拉住了李月湖的手腕，不讓再走了。 

 李月湖低下頭，淡淡推開了他的手，“你不要拉我，你弄疼我的傷口了。” 

 不疼，只是不想被他拉著，于是說謊了。 

 韓靖很愧疚，既想拉，又不敢再手了，張問：“你的手臂還很痛嗎？” 

 “嗯！” 

 所以，不要再，不要再靠近了。 

 韓靖言又止，總覺得是故意這麼說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怕刺激到，韓靖愣是裝作一無所知，強歡笑問：“月湖，現在還很早，我遲點再陪你出去走走吧，好嗎？” 

 現在才五點多，沒人會想在這時候出去走走的。 

 李月湖不肯，就是要現在就出去。 

 “我只是走走，不行嗎？” 

 很困，哪怕是當一個花瓶，或者一只金雀，連出去走走也不行了嗎？ 

 “當然可以啊！”韓靖故作輕松，輕輕牽起了的另一只小手，“月湖，我剛好有空，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好……” 

 李月湖都可以的，無所謂好或不好，只要能讓一個人靜靜就好了。 

 現在，李月湖竟開始喜歡上孤獨的滋味，那種仿佛全世界只有一人的覺太好了，讓的心都為之寧靜。 

 外面，天才蒙蒙亮，微微冷。 

 韓靖牽著的手，跟漫無目的走著，心沒有漸漸平靜，反而更忐忑了。 

 于是，韓靖頻頻看向邊的人，見只是埋頭走著，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心里有些難。 

 原來，這就是被人忽視的嗎？ 

 太安靜了…… 

 兩人是最悉的人，也曾是最相的人，如今卻各自沉默，好像形同陌路。 

 漸漸的，韓靖不了，試探般摳了摳李月湖的手心，對發出了信號。 

 李月湖低頭，又看了一眼韓靖，似乎無聲問他怎麼了。 

 韓靖哽住了，在過于澄澈的眼眸中，竟遲遲說不出半個字。 

 不過，兩人都沒有再往前走，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時間仿佛都停止了。 

 “嘰嘰……” 

 一只鳥兒飛到路面上，一邊跳來跳去，一邊嘰嘰喳喳的，打斷了這死寂般的沉默。 

 韓靖轉過頭，不敢再看李月湖的眼睛，心卻愈發沉重了，好像著一塊沉沉的大石頭。 

 “月湖，這里有只鳥……” 

 因為空氣讓人窒息，韓靖便沒話找話。 

 此時，李月湖也看著這只鳥兒，角浮現出一若有似無的笑。 

 “它們自由自在多好啊，不像我。” 

 韓靖頓了一下，還以為想到了自己，連忙說：“月湖，你別多想，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白天想去哪里都行的。” 

 “你可以去孤兒院幫忙，去醫院看那個孩子也行的！” 

 李月湖有些恍惚，語氣多了幾分惆悵：“沒有那個孩子了，小媛死了。” 

 韓靖薄一抿，沒想到還在說謊，心里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