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湖坐起,接聽了院長媽媽的電話。
“月湖,不好了,孤兒院出事了,有好多人來了,說孤兒院不合規,不能再開了……”
電話那頭,院長媽媽急得快哭了。
還說了有些話,但李月湖聽得不清楚,因為太吵了,似乎有人在推搡。
李月湖怔住了,不由得想起了韓靖的話。
他說,如果不跟柳如煙道歉,求得一個原諒,就會讓孤兒院開不下去。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到做到,真的對孤兒院下手了。
果然,韓靖準知道李月湖的肋,一擊就讓痛了,倔強不下去了。
李月湖面恍惚,似乎還沉浸在難以言說的矛盾中無法自拔。
不覺得自己錯了,也不知該道什麼歉,但人人都說錯了,應該向韓靖低頭,繼續做一個食無憂的花瓶。
這一刻,李月湖約猜到了韓靖的用意,他既想自己跟柳如煙道歉,也想借機回去吧。
李月湖頭一哽,其實更多的是不解,因為韓靖不是不想見到嗎,現在這一出又是什麼意思呢?
“唉……”
算了,沒有反抗的余地。
李月湖不再細想,當即就要下床。
不能再等了,現在就要去找韓靖,因為孤兒院不能關門的,那些孩子太可憐了。
“你要干什麼?”
顧隨風按住的肩膀,不讓。
雖然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那人又說了什麼,但顧隨風還是猜到了沒好事,更在意的緒了。
李月湖撥開他的手,語速快了幾分,“我要出院了,你別攔著我。”
“出什麼院,你的手臂和臉上還有傷呢!”
顧隨風生氣了,很不滿不惜自己。
雖然傷口不深,但切切實實被砍中了,就這麼離開醫院,痛都能痛死。
到那時,又得哭了吧?
不知為何,一想到李月湖會疼得哭泣,顧隨風的心就一陣陣刺痛,于是又一次將按下了。
“出什麼事了?”顧隨風捧著的臉,無比認真道:“李月湖,你看著我,無論是什麼事,我都能為你解決的!”
“所以,你盡管告訴我!”
不必這麼要強,可以試著依靠自己的。
李月湖怔怔看著他,心中泛起了一若有似無的漣漪,但很快就消散于無形了。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解決的。”李月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如果我實在解決不了,我會找你幫忙的。”
李月湖想得很簡單,不可能拿孤兒院開玩笑的,如果韓靖真的不肯讓步,會去求顧隨風幫忙的。
當然了,應該要付出一些代價吧。
那代價……已經不用明說了……
“顧先生,真的謝謝你,但我現在要走了。”
李月湖說什麼都要下地,連手背上的針頭都拔掉了。
顧隨風眉頭一皺,眼中結了一層冰霜,“李月湖,我有說過的吧,我不喜歡別人忤逆我。”
“可是……”
“沒有可是,你傷了,你現在必須要住院!”
李月湖眼神微暗,假裝放了語氣,學著以前的樣子撒:“顧先生,我可以晚上回來輸的,你就讓我走吧,好不好?”
“求求你了……”
如果是以前,哪怕是顧隨風,想必也抵擋不住的撒。
然而,現在的李月湖就只剩下一軀殼,連如何撒都不會了,只能拙劣模仿著以前的樣子,卻學了四不像,就連笑容都僵極了。
顧隨風心頭一痛,用手遮住了的眼睛,沉聲道:“從今往后,不準你在我的面前強歡笑。”
明明不想笑,那就不笑,但不要假裝快樂。
他不是瞎子,清清楚楚看到了的不快樂,又該如何自欺欺人呢?
李月湖拿開他的手,臉上沒有任何笑容了,又了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顧先生,我真的要走了。”
顧隨風剛想開口,卻忽然瞇起了眼睛,寒聲問:“我送你的項鏈呢?”
那條紅寶石不算貴,但對他有特殊的意義,也是他唯一一次想要送給一個人。
現在,那條項鏈卻沒有戴在脖子上了?
李月湖了脖子,幾次張了口,終于小聲道:“顧先生,真的對不起,項鏈沒有了……”
顧隨風深吸一口氣,沒在的面前怒,“我不是要你的對不起,我要知道項鏈在哪里。”
見吞吞吐吐,顧隨風又道:“李月湖,你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耐。”
如果是別人,他早就發了,也就因為這個人是李月湖,是他很重視的人,才一次次忍住了。
李月湖一頓,隨即說出了真話。
當得知那條紅寶石項鏈被柳如煙扯壞了,顧隨風瞳孔驟,眼底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他抿著薄,似乎在忍著怒火,但任誰都能看出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因為顧隨風是s市的商界神話,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還沒人敢跟他作對。
“月湖,這事是我不對,我沒想到如煙還不死心,還在找你的麻煩。”
其實,他也看清楚了柳如煙的為人,也曾警告過的。
原以為,柳如煙會見好就收,但沒想到還是那麼癲狂,竟然還在找李月湖的晦氣!
顧隨風薄抿,對柳如煙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此時,李月湖卻有些驚訝了,“顧先生,你這樣就信了嗎?”
“什麼?”
“我這麼一說,你就信了嗎,不問幾句嗎?”
對于李月湖的疑,顧隨風失笑了,了尖尖的下說:“為什麼不信?你說的我都信。”
李月湖徹底愣住了,因為不曾聽過這樣的話,如果是韓靖,一定會下意識不信,然后讓不要再鬧了,也不要再為難柳如煙了吧。
可是,為什麼呢?
“顧先生,你為什麼相信我?”
明明連韓靖都不信的,不是嗎?
顧隨風嘆了嘆氣,眼中多了幾分心疼,“因為你很笨,也很天真啊,就算你說謊了,也是因為不想傷害別人。”
這麼傻的,為什麼不信呢?
李月湖聽后,心中泛起了難以言喻的酸,明明不會再心痛了,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淚目了。
太可悲了,韓靖一次次不相信,顧隨風卻說相信,可惜都太晚了。
李月湖了臉,其實并沒有淚水,但卻覺得本該在這時候流淚的。
“顧先生,我明明想哭的,但我哭不出來了。”
李月湖說著,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讓人都心痛了。
顧隨風深深皺眉,只想將擁懷中,不讓再難了。
不知為何,他好像看到了李月湖的靈魂在哭泣,但的好像死了,只剩下一軀殼。
“你就這麼痛苦嗎?韓靖就是這麼對你的嗎?”
顧隨風臉鐵青,要是韓靖就在眼前,一定要狠狠給他一拳的。
忽然,顧隨風想到了一個可能,寒聲問:“你要去找韓靖,對吧?”
哪怕傷了,還在住院,也要去找那個男人,就這麼自甘下賤嗎?
李月湖看著他,雖然沒有開口,但微微點了點頭。
顧隨風自嘲一笑,語氣更冰冷了,“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一定要去找韓靖?”
“顧先生,我有去找他的理由。”
“好……好好好……”
顧隨風站起,見油鹽不進,心中的怒火更無發泄,“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趕來看你,但沒有下一次了!”
“李月湖,你聽好了,我就是從窗外跳下去,死在外面,也不會再見你一面!”
言罷,顧隨風甩手走了,沒有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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