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毫無疑問,雖然荊承安是省長,可是在這個飯局上,他隻是一個陪客,苗嘉年才是牢牢掌握著主權的那一位。
不管是話語權,還是吃飯時每一道菜的點評和每一個話題的開端,幾乎都是從苗嘉年這裏開始的。
而荊承安對這一切仿佛是默認的態度,既沒有搶的意思,更沒有不悅。
當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荊承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苗嘉年,然後神自若的把筷子向了一道快炒生菜。
但很明顯,今天這個飯局,不單單是吃飯的飯局,還是人生的棋局,每個人都在其中,在這個桌子上的每一個人,都別想置事外,包括掌握主權的苗嘉年,也包括被等待的陳,當然,還有那位以為自己在局外的荊承安。
很快,苗嘉年就會把這個飯局兼棋局的聚會定下調子,那就是,既然都在桌上,誰都別想例外。
“我們在馬來亞見過麵,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生意的,石油橡膠,這些都是我的生意,你見過我那片膠林,對吧?”苗嘉年和悅的看著陳,問道。
陳點點頭,雖然心有不安,到目前為止,他依然不知道苗嘉年帶著自己回憶這些,到底意何為呢?
“最近這幾個月,我一直想著在地立一家石化公司,當然了,越低調越好,最好是不引人矚目,這樣我們就可以悶聲發財了,可是這事委托給荊省長之後,他公務繁忙,把這事給我耽誤了……”
說著,苗嘉年還看了一眼荊承安。
荊承安尷尬的笑笑,剛剛想要辯解幾句的時候,但是苗嘉年已經把頭扭過去看向陳了,荊承安也就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到這裏,荊承安依舊是以為自己可以置事外,不會和這兩人在生意上有任何的牽扯,這是荊承安最不願意幹的事,當然就算是陳是苗嘉年要合作的那個人,他依然不想和陳在生意上扯上任何的關係。
“但是呢,東海省這個地理位置太好了,我要做的那些生意,海運是最好最經濟的選擇,這不,我又來找荊省長了,他向我推薦了你。”
此話一出,陳和荊承安都愣住了,他們倆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了苗嘉年。
他們的疑不同。
陳的疑在於,我是從政的,我不能放下手裏的工作不幹去辦個公司,和你一起倒騰那些玩意,這不現實,我也不會幹的,荊承安怎麽能幹這種事呢,這不是挖我的腳後跟嗎?
荊承安的疑在於苗嘉年睜著眼說瞎話,我什麽時候向你推薦過陳?
可是這個時候揭穿苗嘉年的謊話,無異於自殺,這個時候要是揭穿了苗嘉年,那自己在苗家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很有可能剛剛接自己的苗家立刻就把自己掃地出門,不管苗嘉年回去怎麽向苗家老爺子解釋,自己家的老爺子終歸還是相信自己的孩子多一點。
所以,到邊的話,荊承安生生被一口菜了下去,這就意味著,今晚背黑鍋最多的就是荊承安了,而且他此時不開口,那麽今晚苗嘉年扣在他頭上的任何事,他都開不了口了,這就是算準了他不敢吱聲。
當然,這也是他拒絕和苗嘉年合作生意的代價。
“苗先生,我不太明白,我現在還在政府工作呢,你的意思讓我去辦個公司,和你對接這些生意?”陳不解的問道。
他可以拒絕,因為這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不會因為你是苗嘉年,我就會忍氣吞聲,這是事關我的核心利益,就算是洪杉杉來了又如何,所以,陳覺得自己可以扛一下。
苗嘉年繼續說道:“不是你,我知道你現在工作做的好好的,怎麽會讓你和我一起做生意,荊省長還不至於糊塗到這個程度,對吧?”
苗嘉年再次看了一眼荊承安,此刻的荊承安心在不斷的向下沉,如果是剛剛陳以為的那樣,拒絕了就可以了,陳也不會說什麽,因為至自己這個主意也算是餿主意,一看就沒有可作,可是苗嘉年還沒說完,也就是他的打算還沒有引出來。
他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自己和陳還不知道,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荊省長的意思是,你的前妻,貴鹿集團老板陸總,是你的前妻吧,的公司現在經營的不是很好,房地產不景氣,荊省長的意思是讓你前妻和我合作一個公司,低調點,但是賺錢是很厲害的,我當時覺得,荊省長這個主意好,有你在這裏坐鎮,不會有什麽其他的麻煩,再說了,這裏離南港也不算遠,你們有什麽事,都可以及時解決。”
陳再次看向了荊承安,此刻的荊承安沒有了剛剛的活力,也沒有了剛剛置事外看戲的樂觀,他發現,因為自己沒有幫著苗嘉年找可以合作的公司,這家夥依然沒打算放過自己,這下算是把自己徹底裝進去了。
荊承安從陳的眼神裏就可以看出來,這家夥被苗嘉年蒙蔽了,而且是蒙蔽的很厲害,保不齊他就真的相信這個主意是自己想出來推薦給苗嘉年的了,這下,陳會怎麽想呢?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貴鹿集團了,我也得找個機會和談談,看看願不願意做這種生意?”陳委婉的說道。
其實誰都聽的出來,這就是在拒絕。
苗嘉年不會這麽想,在他的計劃裏,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是自己給陳麵子,也是看在陳的麵子上才把這筆生意給貴鹿集團的,你們都該謝恩才對。
“陳,你不要以為這筆生意是我個人的,不是,這裏麵涉及到的利益還有很多,我想,你最好是說服陸總和我合作,我在保證的利益的同時,也會給你帶來可觀的利益,我覺得這不需要多想,想和我合作的人多的是,但是我把這個機會給你,當然了,你還要謝謝荊省長,要不是他推薦,我未必能想到你……”
………………
回到家後,陳悶悶不樂,當關初夏詢問他的時候,他不得不把這件事倒了出來。
“你覺得不靠譜?”關初夏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苗嘉年那個段位的遊戲,我們玩不起,也不想玩,可是,我該怎麽和陸晗煙說呢?”陳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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