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胡蘇兒,是瞧出玄鶴道人不凡,又從玄鶴和王崇的隻言片語中推斷,這個老道士恐怕是自家公子的長輩,自己不敢來聽,就跑去慫恿了燕金鈴和尚紅雲一起來。
王崇雖然發現了們三個,當著玄鶴道人的麵,也不好說什麼,難道說自己管教不嚴?
小狐貍也就罷了,他哪裡有資格管教燕金鈴和尚紅雲?
隻是三個孩兒出現,王崇也忍不住心頭微微一,暗暗忖道:「莫不是燕金鈴和尚紅雲的機緣到了?玄鶴可也是峨眉的長老!」
玄鶴道人眼也是微微一飄,他當然一眼就看破了小狐貍胡蘇兒,出妖族,隻是一清氣,顯然沒傷生害命過。
不過最吸引他眼的,卻是另外兩個孩兒。
老道士好歹也是峨眉長老,修金丹的人,一眼就瞧出來,這兩個孩兒骨絕佳,乃是絕頂的修道種子。
玄鶴忍不住大為驚訝,暗暗忖道:「這兩孩兒是什麼來歷?看這個骨骼資質,隻怕不輸給本門的四大弟子,甚至也不輸給莫銀鈴那丫頭,唐驚羽哪裡找到如此資質的人?莫不是令蘇爾新收的徒弟?」
他微微猶豫,含笑問了一聲:「驚羽!這三個孩子,是你師父的新徒弟嗎?」
王崇心頭暗道一聲:「果然是那事兒……來了!」
他正容答道:「那個白的做胡蘇兒,是個小狐貍,半夜跑出來跟我討口封,我見一清氣,沒害過生靈,就收來調教一番,多也積攢些德。那個紅服的做尚紅雲,是四寶大俠尚文禮的孫,如烈火,天生的俠義。另外那個瘦瘦的孩,做燕金鈴,是燕北人大俠的親生閨,都是因為有些江湖急難,這才來我這裡小住。」
玄鶴驚一聲:「什麼?」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來,自家師父所留柬,一仙二雲兩個鈴鐺的謁語,峨眉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當然也耳能詳。
「難道是一仙二雲兩個鈴鐺中的兩位?若真是祖師所言的兩位三代弟子,我若是帶回去峨眉,功勞隻怕也不輸尋回無形劍了。」
玄鶴道人如此失態,王崇心知肚明,究竟是為了什麼,當下也不說破,給三個孩兒介紹道:「這位是峨眉派,定休老祖座下,第三弟子,峨眉的玄鶴老仙師!能夠得見老仙師,乃是無上機緣,你們快來拜見。」
三個孩子,倒有兩個不知道什麼峨眉派,隻有尚紅雲聽祖父說過,峨眉有劍仙,隻是尋常人無緣得見,但也不知道峨眉究竟有哪些劍仙,一個峨眉傳人的名頭都不知道。
三個孩兒裡,還是胡蘇兒最為伶俐,當即拜倒在地,隻是心頭暗忖道:「我是公子的人,若是搶著拜師,須讓公子臉上不好看,還是莫要急躁……」
燕金鈴乖巧,跟著胡蘇兒一起拜倒。
尚紅雲也想要拜一拜,但卻忽然就瞧見了莫虎兒,兩人可是打過照麵,有仇有怨的。
莫虎兒被師父製,不能轉,也不能說話,故而開始尚紅雲還沒有發現,這小妞忽然見到了仇家,立刻就大道:「就是這小賊,用妖蛇害人!」
子本來莽撞,又仗著王崇在,揚手就是六枚飛刀,直取莫虎兒雙眼,心窩,雙肋,以及小腹!
若是給尚紅雲的飛刀中,莫虎兒如今也不過才鍊氣的修為,又被師父製了,隻怕要當場一命嗚呼。
玄鶴雖然也不喜歡這個徒弟,卻哪裡會看著他被人殺了?
老道士大袖一揮,收了尚紅雲的飛刀,臉做嗔道:「你這個孩子,好沒有道理,如何對我徒弟就下毒手?」
王崇還真不知道,尚紅雲和莫虎兒的恩怨,雖然肚暗笑,但卻不能不做表明,也是道:「紅雲,金鈴,你們兩個且到我邊來,有什麼事兒,總要講好道理,莫要胡手。」
尚紅雲飛刀出手,心下也自後悔,玄鶴道人輕描淡寫就收了的飛刀,本事深不可測,又復想起來,莫虎兒可是能駕馭「妖蛇」生吞活人,哪裡是那一點本事可以抵擋?
王崇讓到自己邊,表明有回護之意,尚紅雲哪裡會不知道好歹?急忙就拉扯小狐貍和燕金鈴兩個,躲在了王崇的背後。
莫虎兒氣的喏喏,卻說不出話,他那日離開都府後,也著試過召喚「冥蛇」,卻怎麼都召喚不出來。
他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危險,冥蛇必然出來「護主」,試過從高跳下,當場就摔斷了一條,虧得玄鶴有靈丹,這才救了回來。
莫虎兒心裡發狠道:「若非是那幾條冥蛇,都不肯聽話,我現在就放出來,活吃了你。」
玄鶴道人臉也頗難看,隻是他為長輩,又懷疑燕金鈴和尚紅雲,是師父指定的廣大峨眉的傳人,也不好發火。
王崇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當下就對尚紅雲說道:「你且把事經過,一一說清楚,玄鶴老仙長自然有評判。」
玄鶴也想起知道,尚紅雲為何跟自己這個徒弟,有如此的仇恨,見麵就要下殺手,若是這個孩子沒什麼道理,他必然不會輕輕繞過。
隻是玄鶴老道,對自己徒弟也沒什麼信心,生怕是徒弟不佔道理,他對王崇使了一個眼。
王崇微微頷首,玄鶴這才放心下來。
尚紅雲三言兩語,就把看到莫虎兒縱妖蛇吃人,後來還駕馭妖蛇追殺自己祖孫的事兒說了。
這孩兒忿忿不平,喝道:「峨眉就能隨便駕馭妖吃人?我看這峨眉,跟邪門歪道也差不多。」
玄鶴老道苦笑一聲,說道:「我這個徒兒,絕無什麼駕馭妖蛇吃人,他一本事是老道所傳,哪裡會什麼駕馭妖?若你說他,以劍胡殺人,我倒是還能信上幾分!」
尚紅雲還想說什麼,王崇卻手輕了這個孩兒的腦袋,聲說道:「此必然是誤會,你也讓莫虎兒說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