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也不管尚文禮和尚紅雲聽沒聽到,出了偏殿之後,就一縱翻出了小廟之外,鼓盪五蘊霞袍悠然浮空。
若是道天罡之輩,一口能掠行數裡。
王崇不過是借用了五蘊霞袍氣,一口氣騰空飛出數十丈,就在空中定不住,翩然落。
他雖然第一次氣,卻也不慌,稍稍運轉真氣,雙足一頓地,又復衝上了半空。
王崇第二口真氣空稍久,也不過多掠行了七八丈,饒是如此,也讓王崇頗為興緻,他還是第一次氣騰空。
王崇催了五蘊霞袍,本來要趕一兩個時辰的路,卻隻耗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他遠遠的看到了兩頭魔,還在糾纏廝殺,腳才沾地,就有一頭黑魂撲下。
王崇有過兩次經驗,應付起來這種妖,已經是駕輕就,就是把袖袍一迎,暗暗把之竅化為一團漩渦,那頭黑魂就自投了羅網。
另外幾頭黑魂見狀,都不敢再撲衝下來,隻在半空呱呱。
王崇也不去理會這些黑魂,他稍稍調理真氣,把七二鍊形真氣送了兩三,歸天地之竅,再重新取回來,化為元真氣,第三次修鍊元劍訣,比前兩次都快了數分。
七二鍊形真氣雖然為六階第一的元,卻跟元劍完全不契合,本駕馭不了這口峨眉老祖親手祭煉的飛劍,故而須得轉化為元真氣。
王崇之前也不過煉通了兩條經脈和手三焦經的關沖而已,此時七二鍊形真氣比當初雄厚太多,轉為元真氣,隻是一炷香的功夫,就重新煉通了手明大腸經和手太小腸經。
至於手三焦經,王崇原來也才煉通一道,此時想要一蹴而就,就不大可能。
王崇煉開了兩條經脈,就不再轉化七二鍊形真氣,元真氣鼓盪,把手腕上的元劍一震,了定休所傳的十二道符籙,輕叱一聲:「去!」
全神貫注,縱元劍。
元劍出世,通靈變化,又復桀驁,還未開過利市,早就有些不耐。
如今被王崇催使,又應到了魔氣,頓時興的鳴嘯不休,化為一道大赤虹霓,飛騰夭矯,直奔兩頭正在撕扯的魔。
一隻魔頭覺到了危機臨頭,怪嘯一聲,帶了自己控製的一團,猛然衝出,化為一條紅的鬚,向元劍拍來。
王崇輕輕一法訣,元劍兜空一轉,避開了這條鬚,隻是一繞,就斬斷了鬚,把潛藏其中的魔頭殺死。
控製這塊的魔頭被斬殺,頓時就有其他的魔頭群起,搶奪這塊。
王崇看著這頭魔上,鼓起無數的膿包,隻覺得牙酸,心頭難過無比。
「這些魔頭真是噁心!」
王崇也不敢怠慢,袖中定休所傳的十二道符籙變幻,元劍劍穿梭,每一劍落下,都有一隻魔頭被斬,就如宛如一道赤紅長針,刺破了膿包。
無數天魔,魔意橫空,都想要侵染了他。
隻可惜,它們互相爭鬥,未能控製一軀殼,魔意無法橫虛空,須得藉助某種「橋樑,才能魔染生靈。
王崇出魔門,好歹也是天魔旁支,懂得忌。
兩條冥蛇早就被他驅遣,遠離此地,沒有了冥蛇,魔頭了憑藉之,自然無法侵染他的識海。
至於——元劍!
魔頭隻會被剋製。
哪裡能通過元劍侵染王崇識海?
一隻魔頭忽然不耐爭奪,猛然縱自己控製的跟本離了開來。
一塊鮮紅的落地之後,生出了七八條鬚,扭扭,鬚往一糾纏,最後化出了一條臂膀。
一頭黑魂猛然衝下,投了這塊之中,不旋踵,這塊生出的臂膀,就長出了無數黑羽。
王崇這才知道,自己之前遇到的怪,究竟是什麼來歷。
「這等魔,不能放過。」
王崇一袖中的十二道符籙,元劍如電掠過,瞬息就斬了這隻魔頭。
依附的魔頭被斬,那頭黑魂就從之中,想要掙出來,王崇抬手飛出一團漩渦,隔空將之收了之竅。
危急關頭,無數魔頭仍舊糾纏不休,互相惡鬥,對王崇漠然不做理會。這也是魔頭天,它們隻要能侵染了,就能困而出,哪裡會顧忌同類的死活?
王崇能斬殺魔頭,對其餘魔頭來說,反倒是天大的好事兒,同類死的多了,它們侵佔就更為容易。
王崇運使元劍,連斬了百餘魔頭,這些魔頭都還未氣候,殺起來容易,他心底暗暗忖道:「照此殺去,隻怕非得五六個時辰才能把魔頭盡數斬殺,就是不知道會否還有變故。」
王崇擔憂的是,魔頭被他殺了一批,剩下的魔頭互相吞噬,對胡九歸和種崖的軀掌握更多,說不定就會提前蛻變。
他此前遇到的生就羽的怪,就是天魔化形,隻是奪了部分,氣候還未養,比普通武者強不許多。
若是給這些魔頭佔據了軀,吞噬了生靈,過一些時日,就會化形,實力就會吹氣一般膨脹。
數月功夫,就能道天罡,飛騰變化,再也難製服。
一頭魔的魔頭,似乎開始焦躁起來,忽然有七八塊離,在地下蠕,不斷的變化,有的生出鬚,有的生長胳膊大,甚至眼耳鼻口,隻是這些魔頭,並不懂得人類為何要有五四肢,生長的肢各有殘缺,本無法行自如。
另外一頭魔似乎也被染,也分裂出來,每一塊都千奇百怪,難以形容。
王崇暗暗嘆息,心道:「我功力還是不足,若是修行魔門烈火,又或者道門罡雷,此時一道魔火,又或者雷法下去,這些魔頭都要盡數灰灰。」
隻可惜,王崇想的這些手段,至也要道天罡才能修行,他此時連梅止都沒得盼。
隻能仍舊以定休老祖的十二道符籙,駕馭了元劍斬殺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