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蘇兒一時氣悶,怏怏不樂的回去了房中,又開始惦記,怎麼從自家公子上套取一門鍊氣的心法。
燕北人和小狐貍不一樣,他可是先天境的高手,滿足了修鍊花神罡煞的要求。
他在自家房中,悶悶的翻了幾遍兩篇心法,暗暗忖道:「五梅花罡煞不合我的公路數,倒是這大葵花神罡,頗合我心意,隻是卻哪裡去尋什麼葵花?」
燕北人可不是胡蘇兒,胡蘇兒久住揚州,對周圍悉的很,他卻兩眼茫茫,本不知道去哪裡尋找葵花。
燕金鈴倒是沒有煩惱,跟著父親,日子過得顛沛流離,好容易這幾日,吃的好,又能夠放心大睡,早就小貓兒一樣,睡的呼嚕嚕。
小孩兒眼角都是笑意,卻是夢裡見到了娘親,夢到娘親給做了新衫,自己正在花叢裡跳,開心的不得了。
燕北人回頭瞧了一眼兒,心頭微微一,忽然就把心一橫,暗忖道:「我就不信,諾大揚州城,就找不到幾株葵花。反正金鈴在這裡也頗安全,我就趁夜出去找尋一番。」
燕北人背了寶劍,他是王崇的客人,故而大搖大擺就離開了須晴園,也無人攔阻他。
王崇和喬壽民,李禪,飲宴到極晚,燕北人又和王崇談論了一會兒,此時已經是深夜,燕北人便也不忌憚,施展輕功,穿牆越戶,尋找起葵花來。
也是他運氣不錯,找了小半個時辰,就在一戶人家的屋後,見到了十餘株葵花。
燕北人翻牆而,平復了一下心,就從懷中取了火摺子出來,就著月,翻看那一篇大葵花神罡的心法。
他看了幾行,就暗暗調息,以法收攝葵花上攢聚的太氣。
雲臺山的十二花神罡煞,雖然是速法門,卻也非是容易修鍊。
燕北人修行了一夜,倒也沒覺得有甚長進,他知道此乃高深法門,急躁不得,並不氣餒,又復越出了這家宅院,回去了須晴園。
接連幾日,燕北人都在揚州城尋找葵花,修行大葵花神罡,有時晝伏夜出,有時候天白日的就出去,日子倒也安逸。
王崇除了每日修鍊,倒也跟揚州八秀,還有曹楊兩家結下了幾分友誼,時常請人過府來飲宴,日子更不寂寞。
忽忽就是七八日過去,王崇這一日正在修鍊,忽然真氣湧,又一虛浮天地,冥兮忽兮的竅驟然開啟,滾滾天地元氣噴湧而出。
王崇急忙把這一用的天地元氣,以七二鍊形的心法納經脈,趁勢把最後幾道沖開,貫通了手太肺經。
他打通了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卻才開始修鍊,手太肺經是王崇煉開的第一條十二正經。
王崇來不及歡喜,緩緩把一七二鍊形真氣平復,心頭生出了疑之意。
「怎麼又沖開了一天地之竅?」
「當年我不知費了多苦功,才了天心觀唯一修多羅識之人!開第一天地之竅的時候,不知多礙難。如今不費吹灰之力,連修鍊也無,就能煉開兩……怕不是有什麼蹊蹺?」
王崇左思右想,想到了令蘇爾傳授的七二鍊形,他兩次開啟天地之竅,都是修鍊七二鍊形到了關鍵,不由得沉思起來。
「難道七二鍊形和五識魔卷,有什麼莫名的勾連?可也不見玄命之竅和之竅有甚變化……」
王崇反覆思忖了一回,始終不得其解,他暗暗催真氣察自,也不見有什麼端倪,也隻能滿腹疑,暫且不來深究。
又復煉開了一條經脈,王崇心頭也頗歡喜,拋開忽然開啟了第三天地之竅的古怪,他暗暗盤算道:「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以我目前的進境,當有七八把握在師父回來前,把十二正經修鍊完。」
「隻是突破先天,進軍胎元之境,頗有些阻難。我當初在天心觀修行的時候,也就是煉開了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沒能道先天,不知胎元之境是個什麼風。」
王崇雖然也算的天資出眾,奈何天心觀實在不是什麼大門大戶,心法也頗爛,同樣的修行,他遠比不上峨眉派的尋常弟子。
就連花飛葉都比他強出一籌,人家好歹也是胎元境!
由此可見,修行之人,真法傳承的要。
沒有上乘法門,就算天資橫溢,不世出的天才,也隻有天關興嘆,不能突破更高境界。
王崇正自推想修行上的事兒,小狐貍胡蘇兒跑了進來,說道:「喬公子又來了!」
王崇微微一笑,說道:「還不有請?」
他話音未落,喬壽民的聲音就從樓下傳來,道:「請什麼請?為兄已經來了。」
喬壽民這幾日,經常來須晴園,隻是時常吃請,這位大才子也頗不好意思,留了數幅畫作。
其實若論價值,喬壽民的畫作,遠遠超過了幾頓酒宴,隻是他脾氣古怪,願意跟王崇來往,每天作畫相贈他都樂意,換了瞧不上眼的人,就算金山銀山,他也是一筆不。
王崇急忙打發小狐貍去看茶,笑道:「喬兄這幾日來的太勤!我幾次勸說你乾脆搬過來。反正小弟一個人住這般大的園子,也頗空虛寂冷,有喬兄在,還可壯膽!偏偏喬兄就不願意!」
喬壽民打了個哈哈,遮掩了過去,他哪裡是不願意來?
家中雌虎威風凜凜,怎會允許他日價外麵放浪,逍遙瀟灑?
這些丟麵子的話,他卻不方便說,岔開了話題,說起今日的來意:「最近,揚州府又出了一個大案子!你跟曹楊兩家關係親,可知道楊家死了人?」
王崇驚訝道:「卻是不知!怎麼回事兒?」
喬壽民說道:「楊家也是本府大戶,更兼子弟多習武藝,便是江湖大盜,也冒犯不得。」
王崇當然知道,曹楊兩家都是武林世家,族中子弟武功高強,所以也頗吃驚,楊家居然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