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蘇兒見他開始打坐,不敢再過去抱著大裝睡,悄悄的溜了出去,在王崇麵前,力十分之大,越來越覺得自己真就像個小丫鬟。
小狐貍離開了小意憐星樓,氣憤憤的自言自語道:「若是怕被雲臺山的人知道,你自己為何又學?還教了那對父?明明是糊弄我,偏偏本姑娘還不敢反駁。」
胡蘇兒在園子裡轉了幾圈,還是按耐不住,繞到了燕北人父的住。
這對父的住,是親自安排,距離小意憐星樓不遠,原本是一些下人的住。曹須晴專門安排了穩妥人在此,看管小意憐星樓,免得走水,燒了一樓的好書,如今這些人都被曹家三小姐帶走了,就把這幾間房舍空了出來。
胡蘇兒膽子頗大,要不然也不敢去紅葉寺討口封了。
稍稍猶豫,心頭那個膽大包天的念頭,始終揮抹不去,乾脆一咬銀牙,大了膽子,敲開了這對父的房門。
燕北人見是胡蘇兒,知道是王崇邊親近之人,也沒有防備,一臉笑意的把小狐貍迎了。
胡蘇兒生怕夜長夢多,笑的說道:「我家公子好心,讓我來指點你們父修行五梅花罡煞!」
燕北人正在撓頭,他一的好武功,卻不通道法,本看不懂五梅花罡煞的修行口訣,無數的道家語,瞧得他頭也大了。
小狐貍此來,讓燕北人欣喜若狂,立刻就取出了王崇手書的五梅花罡煞口訣,問道:「這調和鉛汞作何解?」
小狐貍笑的解釋了一遍,眼珠一轉,說道:「我且取些筆墨,替你註解一番,免得我這次答了,你回頭忘掉。」
燕北人連聲好,胡蘇兒匆忙而去,果然抱了一疊宣紙回來,鋪開之後,一字一句的抄寫五梅花罡煞的心法。
燕北人見到不懂的地方,隻要指出來,小狐貍就註解在旁邊,寫的詳細備至。
胡蘇兒雖然是出野家仙,畢竟從小跟了胡三娘學過道法,雖然學的淺,解讀這等心法卻輕而易舉。
燕北人久走江湖,開始還以為,王崇十分不凡,也不過跟自己一樣是個江湖異人,五梅花罡煞他看不懂,也沒有多想,仍舊認定了是功要一類,隻是出自道門,跟自己所學不類。
王崇說了,此法隻能治標,不能治本,他也沒想過會有多珍貴。
小狐貍一字一句的註解,讓燕北人心頭越來越是震撼,暗暗忖道:「難道這位公子居然是修行中人?傳我的不是功心法,卻是一部修道的口訣?」
燕北人久走江湖,如何不知道修行中人,宛如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有天大的機緣,偶爾當麵,也因為眼拙識淺,本認不出來。他也想過找個高人,解決了兒上的黑氣,但卻一個真正的道行之士都沒到,最多見了幾個降妖抓鬼的道士,真論本事,還不如他。
所以這些年,燕北人尋訪有道之士的心思,也漸漸淡了,沒想到居然遇到如此奇緣?還得到了疑似道門真傳的口訣!
燕北人心頭歡喜不,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狐貍倒也勤懇,忙了一夜,幫燕北人註解了五梅花罡煞,待得天放明,註解完畢,手一推註解好的心訣,把原來王崇寫下的那捲沒註解的收了袖中,揚長而去。
燕北人得了小狐貍註解的這一篇心法,倒也不在乎王崇手書的那一卷,何況他也不知道胡蘇兒是不是奉命而來,也不敢阻攔,倒是讓小狐貍梁換柱,當著他的麵兒,堂而皇之的取了五梅花罡煞的口訣。
燕北人的兒燕金鈴,難得能在一張好床上,蓋了暖的被褥,好生睡上一覺,故而這一夜,小孩兒都沒醒,也不知道房中還發生了這等事兒。
胡蘇兒得了五梅花罡煞的口訣,激的每走一步,腰都扭來扭去,實在安耐不住心頭的激。
暗暗忖道:「就算公子不要我,我現在跑回家裡去,憑了這一卷口訣,也要做一個狐貍大仙,都要高看我一眼。」
胡三娘子雖然持了一大家子,上下幾百號狐口,修為卻並不算高深,勉強了先天,有胎元之境的修為,卻無天罡,法也懂不多幾件,最多跟老道士楊拙真,還有他師兄孟兮航差不多。
紅線公子秦旭都有天罡境的修為呢!
胡蘇兒正滿腦子修狐貍大仙,在家裡威日隆的念頭,忽然聽得一聲雷響,嚇得雙如飛,直奔小意憐星樓。
一口氣跑到了樓中,才聽得滾滾雷音,大雨驟然落下。
「原來是下雨了,嚇的本姑娘小心肝都了!」
胡蘇兒聽得天上雷聲滾滾,還真有些害怕,平日天上打雷,都是跟了胡三娘一起,鑽到地裡去躲避,還真不敢天白日的呆著。
小狐貍腳步匆匆,上了頂樓,見到了王崇,這才心頭略安,雖然不知道王崇道法如何,但卻覺得在自家公子邊,心頭安定無比。
王崇見到這頭小狐貍,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畜類修道,最怕天上打雷,若是被雷電之氣應到妖氣,一道雷下來,就要打滅了幾百年的修為。
異類怪遇到雷雨天,不是蟄伏中,就是弄了什麼法子躲避,絕不敢如小狐貍這般晃來去。
他手一招,喝道:「且來我邊!」
胡蘇兒剛湊了過來,就有一道雷在小意憐星樓上空炸開,就連王崇也不敢大意,知道這是天雷應到了妖氣。也虧得小狐貍道行不深,故而天雷應的不夠微,若不然這一道雷就是打在小狐貍上了。
他抓住了胡蘇兒的小手,放出了七二鍊形真氣,度了小狐貍。
得了七二鍊形真氣之助,胡蘇兒遮掩去了上的淺薄妖氣,天空上的雷電再也應不到目標,盤旋了片刻,便自去別轟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