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王令蘇爾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接過了法寶囊,略作翻看,說道:「這十二口紅線劍也算是頗有來歷,經過了一次煉質,隻是你現在還用不得。待我幫你封鎮了這十二口紅線劍,再不會被他收回去,你日後你學劍訣,可以用本門心法重煉。」令蘇爾了一個靈訣,拍在了法寶囊上,又復遞給了徒兒。
王崇心頭竊喜,答應一聲,接過了法寶囊,仍舊揣了懷裡。
有了這個東西,他就能把太浩環和元劍都藏法寶囊,自來沒有師父檢視徒弟法寶囊的道理。
王崇是早就算計好了的,經此一來,再也不用擔心賊贓暴。
玄鶴道人頗為讚許的說道:「你也算是有勇有謀,置的十分不錯。」誇了王崇,他就想起自己的徒兒,莫虎兒哪裡是個省心的?
當初許旌得了一葫蘆乾元換骨丹,二十餘日就煉開了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三個月就踏先天,進胎元之境。
莫虎兒得了一樣的奇遇,同樣是一葫蘆乾元換骨丹吃下去,進境卻比許旌慢了數倍,著實糟蹋好東西。
玄鶴道人既然收徒,當然也不吝傳授,但每次指點這個徒兒,都氣的七竅生煙。
莫虎兒這小子明明資質魯鈍,卻還不夠虛心,一味的好高騖遠,不肯紮穩基,把一套峨眉門的劍訣練的七八糟。若沒有那一葫蘆乾元換骨丹,隻怕十年都難鍊氣有,三十年能夠晉胎元之境,已可算是僥天之幸。
玄鶴道人心複雜的瞧了一眼王崇,居然略有幾分羨慕令蘇爾。當初王崇可是先的峨眉,若不是白雲大師攆走,他早就收門下了。
令蘇爾聞言哈哈一笑,對玄鶴說道:「本來我以此事考驗他,沒想到卻引出來雲臺山的人,這件事怕是非我們兩個出麵不可!」
玄鶴道人亦是微微一笑,說道:「正該如此!」
楊拙真老道這會兒纔有機會話,苦著臉,說道:「多謝兩位道長援手,小道本門的瑣事,驚兩位大駕,著實慚愧!」他原本惦記引出王崇背後的長輩,現在卻不敢做如此想了。
楊拙真其實早就知道,師傳的符本乃是天蠶織就,隻是他師父本沒本事用天蠶祭煉法寶,隻能繪符本用作傳宗,所以他不肯給師兄,也不敢跟王崇說明,畢竟寶難捨,怕人惦記。
老道士本擬自己師兄不過請了幾個三山五嶽的散人,哪裡料到會惹到雲臺山的頭上?
不過是一個小小旁門的符本之爭,哪裡就忽然變了雲臺山和峨眉派兩家的爭鬥?
楊拙真夾在其中,左右都為難,很想舍了符本,隻求自保。
如今他想要舍了符本,卻如何跟令蘇爾代?
更何況,居然還惹出來峨眉派的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楊拙真老道故意設了陷阱,勾結峨眉派,要坑害雲臺山的傳人。
令蘇爾不以為然的說道:「世上自然有公道!就算是雲臺山的弟子想要圖謀別人家的寶,我見得也要管一手,別人怕他九煙上人,我令蘇爾卻不怕!」
楊拙真暗暗苦,心頭道:「我把符本給了你也罷,你老人家自去爭鬥吧!」
楊拙真雖然一肚皮的心思,卻不敢跟丐王令蘇爾分說,隻能訕笑著把令蘇爾和玄鶴道人請了後堂。
秦旭胡天胡帝的一整夜,居然也沒發現自己的法寶囊丟了。
直到天大亮,日近午時,這位紅線公子才一臉春意的起了,讓兩個姑娘服侍他穿洗漱。
穿好了衫,秦旭了一下自己的腰間,微覺詫異,再仔細了一會兒,快要把自己到起興,也沒找到法寶囊,這才急了。
秦旭在房間翻箱倒櫃,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滿屋找了一回,又復把兩個青樓小娘按倒在床上,剝的白羊也似,仔細搜了一遍,仍舊不見自己的東西,這才確定自己的法寶囊是真的丟了,心頭頓時惶然。
他惱怒,闖出門去,把兩個青樓的姑娘愣在床上,各自對了一眼,心頭都忖道:「原來不是回籠火炮,卻是走了什麼水頭!」
兩個子見多了,長有客人早上起來,總覺得自己丟了什麼東西,多半是會不得過夜的鈔,也有數是覺得丟了貞,悔恨**放浪,不是君子所為。
這些事自然另有人理,卻不需要兩個姐兒心了。
秦旭雙目發赤,找上了孟兮航的房間。
這孟老道昨夜倒是孤枕,起來的也早,他是年歲大了,顧惜,不敢浪天浪地,早早起,已經用過了早膳,見得這位秦爺如此臉,也是大大的一愣。
孟兮航急忙問道:「秦公子如此急,可是遭遇了什麼事兒?」
秦旭怒罵道:「你還問我出了什麼事兒?你昨夜放了個賊在我邊,把本公子的法寶囊了,還不快把那小賊出來?」
秦旭也非是蠢人,找不見了法寶囊,立刻就懷疑到了昨夜的小道士上,來問孟兮航。
法寶囊裡頭是他多年積攢的家,更不消說還有一十二口紅線劍了!
他不過才天罡境界,哪裡煉得出來這等寶貝?
那十二口紅線劍是他師父出雲道人所煉,嚴格來說,乃是師門雲臺山的東西,隻是給他使用罷了,若是丟失了,必然要被師父責罵,甚至逐出師門都不是沒有可能。
孟兮航老道也懵了,道:「那個徒弟還是你自行留下,我哪裡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你要人,我這就喚來……」
孟兮航此時才忽然記得,自己昨夜恍惚,居然不記得是哪個徒兒,他也不敢分辨,隻下令讓所有的徒弟都過來。
孟兮航也非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對徒弟的管束,亦非常鬆散,所以秦旭丟了東西的事兒,瞬息間就傳遍客棧。
被王崇打暈的那個小道,早就醒了過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也不敢聲張。待得孟兮航傳喚徒弟,秦旭丟了重要寶的事兒傳了出來,這個小道士心裡砰砰跳,隻有一個念頭:「這卻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