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害了一名修道之人,再尋到一條通靈大蛇和修道人的置放在一口大缸,以符籙封鎮,埋地下七七四十九日,每日持咒祭煉,大蛇就能吞盡修道人生前的功力,煉一條冥蛇。
冥蛇已非復生靈,能通靈變化,遁自如,出幽冥,可做法寶一般任意縱。
王崇有元劍訣,自然瞧不上天蛇真法,甚至他也不屑東方鳴白所留的雲臺山道法,卻對冥蛇王咒卻頗有心。
王崇本來就出門魔門,亦不會避諱修鍊魔門之法,他對東方鳴白和逍遙府的兩位掌旗使也說不上有什麼尊重。
這法隻需四十九日就能速,對敵威力又復甚大,頗合他現時所需,又有如此現的三修道人的,便有心練這一道旁門的法。
他當日收了這三,一來是剛好有趁手的太浩環,二來是為了不想「此」留在峨眉山,被峨眉的人發現,知道有人搶了三人上的東西,並沒有其他打算。
下了峨眉山,王崇原打算搜颳了好,就尋個的地方埋了三,從此一了百了,卻沒想到從嶽元尊上得了這一卷《天蛇王經》,當然不會「暴殄天」了。
王崇知道自己還欠「有靈的異種大蛇」,暫時還祭煉不得冥蛇王咒,隨手把三再次收起,踢了兩腳塵土,把自己檢視三的痕跡散了,這才從容回到前麵的廳堂
傍晚時分,三禿子帶了兩個看起來聰明伶俐,模樣也還算周正的小乞兒過來送晚餐,還腆著臉,希王崇留下這兩個小乞兒隨服侍。
王崇上甚多,哪裡會留人在邊?當即一口拒絕,亦毫不客氣的使喚他,讓這個乞兒頭去或捕捉,或購買幾條特異的蛇蟲過來。
想要修鍊冥蛇王咒,須得有劇毒且靈十足的蛇蟲。
這等「小事兒」,王崇自然不屑親自去做,有人跑,什麼不好?
三禿子哪裡敢支吾?隻好一口答允。他離開之後,就把手下乞兒都召集過來,讓他們去捉看起來比較特殊的蛇兒,都送去自己原來的宅院。
這些乞兒訊息最靈,早就知道三禿子被人佔了住,但誰也不敢多問,得了吩咐就一鬨散去。
有些渾不在意,便把此事當做耳旁風,有些機靈的,惦記三禿子許下的好,就出了都府,漫山遍野去捉蛇了。
王崇等了數日,三禿子著人先後送來了百餘條蛇,卻沒有一條合用。
他也不焦躁,隻把這些蛇丟在院子裡,臨時挖出來的坑中,以《天蛇王經》所載法培育,看能否湊巧培育出一條合用的異蛇來。《天蛇王經》對王崇來說,不過是意外偶得,能修鍊冥蛇王咒有,便多一門手段,便是不也無傷大雅,元劍訣的修行纔是重中之重。
安穩下來,沒得數日,王崇便開始修鍊第二條經脈——手明大腸經。
這一道經脈卻是起自起於食指尖端商,沿食指橈側緣上行,經二間、三間至合穀,達腕部的溪。沿前臂背麵橈側,向上行於肘外側,經上臂外側前緣上行,至肩部肩髃,向後與督脈大椎相會,然後向前進缺盆,絡於肺,向下貫穿膈,屬大腸,其支脈,從鎖骨上行頸旁,過麵頰,下齒中,再上挾鼻孔旁迎,比手太小腸經更為繁複。
王崇沒得師父指點,獨自索修行,本來就危險萬分,故而並不躁進。他用了數日苦功,煉開了商之後,就緩下了修行,務求把真氣溫得如臂使指,才會去煉開手明大腸經的第二道。
這一日,王崇正在參悟元劍訣,忽然有兩個年乞兒登門。
這兩個年乞兒,上次三禿子帶過來一次,見到了王崇這位「上使」都頗興,拜倒在地,一起說道:「上使!我們這幾日辛苦,終於捉到了一條白娘娘!還請上使親自鑒別,究竟合用與否。」
這兩個小乞兒算是三禿子手下的數十名乞兒中,僅有伶俐孩子,乃是表兄弟,都略讀過些書,因為家裡糟了難,一起淪落乞兒,平日裡也總不甘心,想要努力求個上進。
奈何這世道,就算良家子,除了科考之外,也沒得上進的途徑,兩個小乞兒又能有什麼出路?
這兩個小乞兒,也不知道王崇「份」,隻想著這位「上使」比三禿子肯定強出許多,若能抱住這個「貴人」的大,說不定就不用做乞兒,這才賣力去野外,冒了生死的風險,捉了這頭「白娘娘」。
王崇微微一笑,道:「且讓我觀來!」
兩個小乞兒抖擻神,從一個竹簍傾倒出來一條白蛇,這條白蛇通雪白,但後背上卻有六個淡青的菱形斑紋。
一出了竹簍,這條「白娘娘」就地盤繞,做出了警惕之態,顯得靈十足。
王崇也微微訝然,拿了一個法訣,輕輕一拍,這條白蛇竟爾輕輕一,不他法迷。
這大半是因為王崇修為淺薄,法也自陋,但亦由此可見,這條白蛇果然有些不凡。
王崇心頭歡喜,點了點頭,說道:「這條白蛇合我所用。」
兩個小乞兒互相了一眼,忽然就一起拜倒在地,道:「王相,楊堯請上使垂憐,收我們做個兒!我們兄弟兩個極肯吃苦,什麼事都做得。」
王崇笑的一探手,把想要逃走的白蛇捉住,白蛇在他的手中扭來扭去,膩無比。王崇隻覺得這條白蛇手奇異,跟尋常蛇蟲不同,隻是也不暇仔細琢磨,隨手丟了竹簍。
這條「白娘娘」雖然不凡,卻哪裡比得上王崇的手段?想要逃走那是休想。
兩個小乞兒苦苦哀求了一會兒,不見王崇拒絕,也不見他答應,都不由得心頭嘀咕起來,不知道這位上使是個什麼心腸?
王崇看這兩個小乞兒,一麵苦苦哀求,一麵互相傳遞眼,也不由得心頭生出好玩兒的念頭來,他手一指,說道:「去把這頭白蛇放到蛇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