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氣回到家，福哥兒習慣地準備回書房，結果卻被銀容請回了自個的院子裡。

福哥兒看著還沒睡的程虞君，說道：「我一酒氣會熏著你的。」

程虞君搖頭道：「我沒關係的。夫君，我已經讓人備了醒酒湯，你喝完以後去沐浴。」

看著期盼的眼神，福哥兒拒絕的話說不出來。大後天就要去金州，這一分開短著半年長則一年多，孩子出生也不能在邊照料。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些愧疚：「那行，你先上床，我去沐浴。」

從頭洗到腳，回屋還讓丫銀容給幫著頭髮。

程虞君讓銀容出去，自己給福哥兒頭髮：「夫君，你說我們的孩子取什麼名呢？」

福哥兒麵鬱，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名字總覺得哪個都不好：「還沒想好，不過孩子還有四個來月纔出生不這著急的。」

程虞君神黯然地說道：「你再過兩日就要離京了，哪能不著急？」

親時去遠赴廣西時沒什麼覺，畢竟當時憂心孃的病無暇顧及其他，但這次一想到要分開就特別難。

福哥兒說道：「我想好了寫信送回來。」

他其實是想讓清舒與符景烯給孩子取名，可惜兩人都沒同意。主要是兩人取名都很廢，看兄妹兩人的名字就知道了。

程虞君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夫君，孩子的小名能不能讓祖母幫著取一個啊？」

福哥兒問道：「是祖母的意思嗎？」

「不是，是我的意思，若是夫君不同意就算了。」

福哥兒還真就不答應：「這是咱們頭個孩子，大名我來取小名你取。等以後再有孩子，你想讓祖母取名我不反對。」

程虞君神一頓，點頭道：「好。」

第二日福哥兒又去了瞿家。相對清舒與符景烯來說他其實更擔心瞿老先生，畢竟他今年已經六十有六了。

瞿老先生沒在場訊息並不靈通，聽到福哥兒說才知道他要外放去金州。對此他並沒多說什麼，符相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考慮，他一個不在場的人就不發表意見了了。

瞿老先生說道：「場上的事符相會教你，不過既為一方員就該造福一方百姓。」

「老師，我會儘力去做。」

有這句話就夠了，畢竟謀事在人事在天。瞿老先生點點頭說道：「保持本心別與那些人同流合汙。」

「好。」

師生兩人說了會話就對弈起來了。福哥兒的棋藝比瞿老先生差得遠了，沒多久就被殺得潰不軍。

瞿老先生放下棋子，看著福哥兒問道：「棋藝生疏了許多，這些日子都沒棋了吧？」

見他點頭，瞿老先生道：「棋藝生疏沒關係，但繪畫要堅持。你已經到了畫師的水準，堅持下去未必不會為大畫師。」

福哥兒對此沒有執念，說道：「老師放心，我會一直堅持下去。至於能不能為大畫師，這事順其自然不強求。」

他一直堅持是因為真心喜歡，並不是說要為大畫師，不然的話當年他就直接專攻畫藝而不是將力都放在科舉上了。

「你能這般想再好不過了。」

兩人又對弈了兩局，都是以福哥兒慘敗告終。瞿老先生起拍拍手，笑著說道：「好了，咱們回去吃飯，不然你師娘又該嘮叨了。」

兩人還沒進院子就聽到兩道哭聲，瞿老先生搖頭道：「兩孩子估計又打架了。唉，咱們等們止了哭再進去吧！」

不哭的時候兩孩子非常可，他看了也喜歡，可哭起來能要了他的老命，那魔音刺穿他耳讓他頭嗡嗡作響。偏瞿老夫人嫌院子太冷，白日裡就將兩孩子抱到院子裡來。

回到家以後，福哥兒就將這事當笑話一般告訴了程虞君：「師娘打趣，說老師現在看到兩孩子哭就落荒而逃。」

「小孩子都是比較鬧騰的。」

福哥兒立即反駁道：「沒有，我跟窈窈小時候很乖的。不過我娘膽子很大，懷著窈窈時還帶著我四溜達。」

相對而言程虞君就太過小心了，今日讓跟著去瞿家都沒同意，說坐馬車不安全萬一車子打會傷到孩子。

程虞君可不敢著肚子起外頭跑，說道：「娘是有正經事做纔不得不外出，我又沒什麼事要出門。」

說完，著肚子說道：「外頭人來人往的，安全起見還是留在家裡，萬一被人衝撞了怎麼辦？」

兩人嘀嘀咕咕說到半夜。

最後一日哪都沒去福哥兒就留在家裡陪著家人，下午的時候窈窈與雲禎過來了。窈窈一見到福哥兒，就笑著說道：「哥，咱們一起包餃子吧！」

這次分開可能幾年都見不到了，所以想吃一頓團圓餃子。

「好。」

按照老規矩，福哥兒搟餃子皮，窈窈跟程虞君則負責包餃子，至於雲禎幫忙拿東西也沒閑著。

清舒站在窗前看到這一幕，眼中著不捨：「下次，估計得數年後才能看到這一幕了。」

符景烯看過去，沉默了下道：「若是你捨不得，等過了三年咱們就將他調回來。」

三年還是要呆的，不然晉陞會影響。

清舒搖搖頭道：「我是捨不得，但不能因為影響孩子的前程。」

福哥兒又不是景烯，而且現在也是太平時期，三年之想做出特別亮眼的政績難如登天。

相聚的時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第二天清晨一家人將福哥兒送到門口，符景烯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有什麼事就寫信回來告訴我跟你娘，萬不可逞強。」

「爹放心，我會的。」

清舒強忍著不捨，紅著眼眶道：「在外要注意安全，飲食也得注意。」

以前母子兩人雖然也分開過，但知道很快就能見到，不像這次不知道何時是歸期。

「好。」

窈窈沒有多說隻講了句一路順風，然後將時間讓給了程虞君。

程虞君還沒說話，眼淚就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福哥兒取了帕子幫了眼淚，然後聲說道：「不要哭了，再哭孩子又要鬧騰了。」

隻要程虞君緒過激，不管是高興還是傷心這孩子就在肚子裡翻滾個不停。由此可見孩子很緒的影響。

程虞君了眼淚道：「夫君你放心去金州，我會保護好自己跟孩子，也會照料好爹孃。」

符景烯看不得這黏黏糊糊的樣子，沉聲說道：「時辰不早了，福兒，你該走了。」

看著福哥兒的背影，程虞君的眼淚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來。

清舒走過去扶著說道：「別難了，等明年四五月的時候你帶著孩子去金州與福哥兒團聚。」

一年的時間忙起來很快就過去了。不像，下次見福哥兒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唉，生兒育就這點不好，孩子大了就要往外飛而自個留在家為他們牽腸掛肚。

窈窈也勸導：「嫂子，別哭了，再哭我小侄子又要踢你了。」

話一落，肚子裡的孩子真就在裡麵拳打腳踢起來，鬧騰近一刻來鍾才安靜下來。

清舒看著程虞君氣不佳，叮囑好好休息就帶著窈窈離開了。一出院子，清舒就道：「以後別再烏了。」

窈窈覺得自己很冤，真就隨口一說：「娘，我以後會注意的。」

此時福哥兒正好出京城，出了城門他回頭巍峨的高牆，心裡下定決心定要做出一番政績來這樣纔不負父母的教誨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