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與周世林會麵的第二天,接到臨時調遣的杜子騰便從太平島北部海域立刻趕往蘇裏南,得到的命令是上任某基地的建設總督。
至於其它,杜子騰知之甚。
同一天,陳佳聰的父母匆匆趕往太平島,見到自己的兒子後又摟又抱,父親抓著陳佳聰的手不說話,母親則是哭哭啼啼,眼淚止不住的流,說什麽都要把自己的兒子帶回去,最起碼不能再離開他們的邊了。
當然,這些話並沒有當著江洋的麵說。
陳佳聰父母到的當晚,江洋設下了宴席,作為東道主,還是好好的招待了一下這兩個曾經頗有淵源的“朋友”。
當晚,幾人說了些過往的舊事,桌子上陳父再次為多年前陳佳聰給唐人集團“搗”的事,又玩笑的說著當年派出所的烏龍事件,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都說江洋的變化太大了,白頭發都有不了。
酒過三巡,陳父想說一說關於江洋此時的輿論,尤其是在華國境對他的一些輿論,被陳佳聰的媽媽用眼神製止了,陳父隻好作罷,多陪江洋喝了兩杯。
江洋自然知道陳父想說什麽,隻是微微擺手,說了“也罷”兩個字,一切都在酒裏了。
顯然,對於各種這樣或者那樣的輿論,江洋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參加晚宴的人並不多,隻有陳嵐,祖勝東,王炳第人參加,都是陳佳聰父母見過的麵孔。
當陳父喝的興起,詢問板寸和於欣怎麽沒來的時候,眾人全部沉默了。
晚宴結束後,江洋讓管家陳海招待好陳佳聰的父母,然後便乘著專車離開了。
對於陳佳聰的天幕計劃,江洋的心中是糾結的。
曾經的他豪萬丈,有著遇神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可是當一件件一樁樁,邊所親近的人逐個離開他的時候,在很多方麵他已經開始有了顧慮。
這是江洋為數不多的肋,也是他心深的。
陳佳聰是江洋看著長起來的,親眼看著他從一個隻懂得玩電腦,調皮搗蛋的年,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是多麽的不易。盡管他已經為了別人眼中所羨慕的人,年輕有為,滿腹才華且手握重權,很多人尊敬也崇拜他,但是在江洋眼裏,他依然是個孩子。
多年來,江洋對陳佳聰的了解並不於他的父母。
在他所擅長的領域中,陳佳聰是一匹黑馬,總是能創造各種奇跡。但是在生活裏,他可謂是一無所知。
對於一個連有了心孩都要激的半夜給自己打電話的大男孩,江洋實在不忍把他推向一個自己明知道非常危險的道路上。
天幕計劃,足以改變整個人類的命運。
先不說陳佳聰到底能不能完這個計劃,單單是他的理論與設想,就足以顛覆現有的一切,讓那些潛藏在深的龐然巨衝出來分而食之。
若是在兩年前,江洋對這個天幕計劃一定是搖頭否定的,一定是覺得陳佳聰不切實際,胡言語。
但這兩年發生了太多事。
太多超出他認知範圍以外的事。
也就是說,自從他接並開始了解塞恩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就已經不再是他曾經悉的那個世界了。
猶大財團,共祭會,佐治亞引導石,51區,豎琴和毒藥雙計劃,變種基因實驗,再到後來花有道描述關於威廉的事,金元寶描述老登的事以及卡姆說的AI植,然後就是與馬克陳佳聰的對話……
大量的畫麵,對話,文字和聲音如同海水般鋪天蓋地的湧江洋的大腦,一時間讓他覺有些天旋地轉。
汽車在疾馳,江洋在後座按下了窗戶。
新鮮的空氣迎麵撲來,這才讓他覺得舒適了一些。
祖勝東雙手握著方向盤,通過鏡子看著後麵臉有些發白的江洋,有些擔憂的道:“佳聰是大人了,很多事其實應該讓他自己決定。”
江洋道:“因為我的決定,已經剝奪了太多人的生命。佳聰的生命是他父母給的,他們才是佳聰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天幕計劃一旦開始,佳聰一定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要知道現在就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
祖勝東降低車速,在大橋上停下,後麵跟隨的護衛隊車輛也緩緩停下,保持距離遠遠的警戒。
兩個男人默契的下車,看著外麵壯觀的夜,掏出煙來吞雲吐霧。
“這個天幕計劃,真的可靠嗎?”
祖勝東有些擔憂的道:“佳聰畢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說的那些話也畢竟都隻是他的猜想,你真的要孤注一擲,把所有的希全部押在他的上嗎?萬一……”
“想要徹底打垮塞恩,這是一次為數不多的機會。”
江洋看著遠方,回應道:“經過兩強不斷的試探,國此時已經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新綢之路亮相以後,丕卿對中東地區的貿易是勢在必得,從那一刻開始,以華國為核心的反霸權博弈就已經開始了。”
“中東……”
祖勝東點頭道:“以國那個被包裝出來的小霸王稱號,早晚會被不斷的試探所揭穿,如果能想辦法把國拖進中東地區打起來,那塞恩應該就頭痛了。”
“是啊……”
江洋道:“這場博弈從一開始,就早已經注定了結局。就像你說的,那個‘小霸王’是包裝出來的小霸王,既然他裝,那幫老東西一定會想辦法給別國加油打氣,狠狠的揍就行了。這是國進並且可以控製中東的唯一要塞,更是那幫猶大財團們的親祖宗。隻要是能想辦法把這個‘小霸王’給揍了,國無論下不下場,結局一定都是悲劇。”
“兩百年……”
江洋微微調整呼吸,瞇眼看著遠:“終究是要結束了。”
祖勝東看向江洋:“你認為,國會在不久的將來覆滅掉?”
“也許吧。”
江洋道:“如果他真的敢把主戰場設立在中東,如果他真的敢親自下場的話,那這個代價一定是這幫猶大人和昂撒人所承不了的,哪怕死不了,也隻是剩餘一口殘存而已。”
“沒準以後的國,隻不過是個三流的小國家也說不定。”
“但這對於共祭會來說,也沒所謂了。”
江洋著煙道:“一個可以為他們撈快錢撈了兩百年之久的公司,能落得一個安全破產的下場已經非常對得起他們了。隻是未來世界之格局,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大洗牌。”
祖勝東眼神突然凝滯,看向江洋:“我好像明白了。”
江洋微笑:“這也正是我為何答應佳聰去做這個天幕計劃的原因所在了。”
祖勝東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塞恩一定會歇斯底裏,不管是激進派還是保守派,都會破罐子破摔,啟那些準備了多年的計劃。以我對他們的了解,這些人做的出來。”
“所以。”
江洋轉頭看向祖勝東:“我們必須要加快步伐,趁著他們腦靜的火熱,沒時間注意到我們的時候,把該做的事做了。就比如,啟佳聰所說的這個天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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