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津又復述了一遍:“徵徵,你先過來。”
文徵還是有點抗拒,但人還是很聽話地朝他靠過去。
小聲說:“我剛睡醒,人都沒清醒,如果有些說的話沒過腦子,你不能當真,不能跟一個喝醉的人生氣。”
宋南津笑了,手越過椅背過去。
手掌著的后頸。
文徵覺那一刻的命脈都像被人無形拎起,說不了話。
宋南津側過頭,半耳廓。
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
“誰讓你那天跑了把我睡完就跑,睡完以后還哄我說馬上下去,床上的時候喊我老公,下了床又翻臉不認人,文徵,誰教你這樣始終棄的本事,我教你的嗎幾年前你這樣,幾年后你還敢這樣和我玩,我是不是那天對你還是太有所收斂了,沒把你做得起不來床,你很不甘心是嗎。那天你在床上你怎麼迎合我的你忘了嗎,我是你泄.的工嗎,你爽了就能隨便踢到一邊,把人的功勞苦勞全抹得一干二凈”
他開黃腔的那張臉實在太晃眼。
文徵心臟發著抖,都不知道他那麼干凈漂亮的一張是怎麼冠冕堂皇說出這麼多葷話。
腦袋里各種應對話紛飛。
“我以為,況不會那樣的。我只是想小小地逃避一下,過個幾天再面對。”
“在你看來上床就是吃飯刷牙的小事”
“不是。”文徵說,“那天不是也突然的嗎,你心不好,我也就想著那隨便了,大家你我愿,或許沒什麼。”
宋南津看著的臉:“你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床上床下可不能當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床上比較爽,說話做事可以順從一點,下床了不是那個你了,就不一樣了。”
“宋南津,”文徵尷尬得手指都要抓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你能不能跟我講話不要這麼俗。”
“俗嗎。”宋南津笑了笑,“我倒是覺得這很親切,顯得兩個人關系好,我很和人講這樣直白的話,你是獨一個,而且你忘了。”
他湊近,聲線更輕。
“你那天還說不夠,我再深,你忘了嗎。”
人驟然被推開。
宋南津靠了回去,文徵背脊兀然車窗,呼吸都開始上下提。
有些無措地往四周看了看,沒有別人,也沒有什麼手機通話。
只有他們兩人,深夜,車,家外。
“你瘋了。”呼吸收,面頰帶紅,甚至有點氣惱。
這樣宋南津倒有點還了一口氣似的,心里舒坦了些。
“原來你也會生氣,我還以為你一直像那樣緒不會有什麼,只有你傷別人心的份,沒有別人破你防的時候,做事說話有利給予關注,無利過河拆橋。是嗎”
“我沒有。”
“好,那你那天為什麼走。”
“我朋友臨時有事……”
宋南津面上沒半點變化:“都這時候了你還在應付我,還在找理由,還在撒謊。”
“你朋友那兒我都問了。”
“柳碧琳,當時沒什麼事,你的大學同學們,元旦都在家過節,他們都很好,你那天去了孫瀅那兒,男友不在,你去那兒過了幾天。”
“你怎麼知道這些你找琳琳了”
他置若罔聞,扯:“你朋友態度還算好,知道我和你的關系,當時驚訝了下,很快就把你朋友圈的大概信息都告訴了我,然后我才知道的。今天你們聚會,嗯,你們列表共友多,我能知道地方也不是難事”
文徵有些惱意了,說:“你怎麼這樣,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隨便找我朋友那兒去,打聽我的個人行程。宋南津,你能這樣嗎,仗著自己有點權利,總是這樣不顧我個人私。”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個人私什麼又是夫妻權益。”宋南津聲音也一下一下在梗:“我只知道在你心里我連朋友都比不過。我從沒見過你朋友是什麼樣,也沒有被你接納過,哪怕被你接納,被你喜歡,好,也是特定場景特定況,我怎麼侵犯你個人私權了文徵,你自己你良心說話,我們之間到底誰才是厚道的那一個”
文徵腦子里也嗡嗡地在閃。
試圖冷靜。
“我沒有這麼說,我可能只是需要一個整理思緒的時間,你,你……”
可想到宋南津的話也很生氣,又說:“更何況那天我也有哄你,我都讓你了……這夠意思了吧大家誰也別說誰。”
“那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
“那天。”
來了。
就知道,宋南津肯定要問,要一個答案。
可現在心不好,腦袋也沒清醒。
“我還沒想好。”
“所以”
“所以,”文徵微微頓了下,“當一夜吧。”
聲音像石子墜湖底。
空氣驟然死寂。
到了宋南津的僵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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